七月初的阳光特别娇媚,像撒了一地金子,肆不忌惮地落向大地。
大宝刚考完试,一回到家就抱起手机哒哒地打游戏;双胎女儿表演完毕业典礼,接她们回家时,兴致勃勃地拿出书包里的奖状、毕业证书以及毕业相册,满心欢喜地交给我,让我看看她们这两年多来的收获。
看到他们无忧无虑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童年确实是人生中一件特别珍贵的年龄,相对于成年人来说,无论你在哪个岁数,都找不到像他们这般单纯美好了。
1.
回想起二十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正好小学毕业。那时的天空那么蓝,云朵那么白,就连夏天吹得风也比现在的凉快。如今的天空依然蔚蓝,白云飘飘,只是只是物是人非,好多事情都回不到过去那般简单美好了。
依稀记得,这个盛夏时光里,我被学校选中去参加小升初的考试。和我同一个班的还有另外三名女同学,一起参加了考试。
当时我们村还没通车,走到村口必须徒步一个小时左右,才能乘船到河对岸,再搭班车到乡镇,从而走进一所乡小参加考试。
考试很快结束了。我把我会写的题目都写了,等待考试结果的日子是艰难的。后来很长时间才听到成绩出来的消息——情况不太乐观,据说无一人考上县城的初中。
我还记得那天,我们村上有个老教师(当初我刚上一年级时教过我的)对我妈说那话:“你家女儿平时看起来蛮聪明的呀,怎么就没考上呢?”
我妈听了微微一笑。回来问我,说:“你又说题目不难,怎么就没考上呢?”
当时的我不知道说啥。确实是我没发挥出来,说题目简单也只是安慰安慰母亲罢了。
后来,我只好选择去乡中读了。
2.
初中三年的学习生活转瞬即逝。很快我们又参加了中考。我记得那一年中考,是非典过后的第二年。我们班四五十个学生,为了完成中考的使命,每天早早起床去操场上跑步,锻炼回来马上投入到教室里复习功课。
初三那一年,做得最多的就是题海了。在紧张的复习过程中,我产生了很多焦虑的想法,以至于后来每遇到一些事情,我都会用焦虑来填压自己。
2004年的6月底,我们全力以赴地参加中考了。考场设在了县城学校,我们带上书本和生活用品住在宾馆,吃在饭店,煎熬地等待一场又一场考试。
很快,为期三天的考试顺利结束了。随之我们又在慢慢等待考试成绩出来的那一天。
青春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场。走过的是路,留下的却是脚印。我们笃定地相信:付出一定会有回报。
作为85后出生的我们那一代人,思想真是丰富又单纯。本以为中考成绩出来后,老师会电话告知我们。我们等了很久很久,都不见音讯。我只好自己亲自出马,去到老师那里寻找录取通知书。
当我忐忑不安地来到老师的住所,问及要中考成绩和录取通知书时,面前的这位教我们语文的老师,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他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把一张信封递给我,轻描淡写地说:“只考到这所学校!”
我拿过信封,看到上面写着×××第×中学,顿时我明白了,原来老师希望我考一中,而我却考中了四中。
班上有几个平时成绩比较好的同学,幸运地被一中录取了。他们是幸运的,也是值得老师骄傲的。我为自己的不幸深深地自责。
“还差2分就上线了,太可惜了。”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时,他们都为我感到惋惜。我内心的压抑感不知向何处释放。
我的父亲母亲,不懂我,第一中学对我来说何其重要?在小升初时,我就想考它,和身边的同学一样,渴望上一所好点的中学。
和我同村的园好友,平时玩得比较好,她也没考上,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四中读书。
3.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进入高中学习的第一年,我的生活状态还是比较顺利的。经历了中考,换了一个学校环境,融入一个新的集体生活、学习,一切都焕然一新。身为班干部的我,受到同学们的信任和支持;加上老师的信任和鼓励,让我对前途更加充满希望。
学业生涯出现转变是在进入高二年级时。那会文理科分班,我选择了文科,被分到一个单数班。全班七八十号同学,暑假过后,开学的节奏如千军万马般涌来。老师马不停蹄地上课,学生因噎废食地听课,匆匆忙忙把课上完了。
正是在那段紧张又忙碌的学习时间里,我不幸地“生病”了。悲伤、压抑、难过、痛苦填满了头绪,让我无法专心学习。也就是在那一个学期开始,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调整情绪继续前进,道路且阻,越败越勇。在家人的帮扶和支持下,通过药物治疗,我的“病情”明显好多了。我又能开开心心得和同学们一起学习生活啦。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我们满怀信心地进入高三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真是“好人多磨难”。我对事情的无法认知,对新环境的难以适应,出现了一系列的状况。我的学习再一次跌入谷底,深陷情感的漩涡无法自拔。
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我只好退出高考的“战场”,回到农村老家静心养病。
那一年,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黑暗的高三,带给我的却是终身的遗憾——无缘高考,也就意味着我没有给到自己一个成年的洗礼,这将注定我往后的人生道路,走了很多的弯路,以至于影响到现在的婚姻质量……
2007年的夏天,我以留白的方式结束了十二年的学习生涯。从那以后,曾经相识的人,天涯各一方,唯有思念驻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