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晗熙
很抱歉把负能量和牢骚写进文章里(所以好汉不留名,我留名嘛……)
难以想象我是怀着多么惨淡的心情去写这篇文章的啊。迷茫了整整三天,狼狈不堪与倔强,连文字都要被人鄙视。我这两年来思量了些什么,不切实际的,虚无的,飘渺的,自欺欺人的。其实这两年过去了,我也就重新开始了。我确实疼痛甚至绝望到低谷,但是我不是不明白,结束便是新的开始。6月27日,是我新的起点。
人有时候是需要这样的,白天把房间的东西翻出来理了一遍,我向来懒得收拾,但却怪异的喜欢整整洁洁的样子,昨天一边收拾,一边哭,哭到一半坐到钢琴椅子上去弹《春江舟影》,我的十级考级曲,这首我总觉得是最难的,一直没练完,刚练几页,老师总说我情感不到位,还老抢节奏。昨天那一遍,是我学那么久以来弹的最好的一遍。
前几页的谱子都觉得不像是作曲家谱的,名字也不该叫春江舟影。为什么会是凄婉而不是悠闲。也许是我的悲㤼被带进去了。收拾到下午两点钟,累得紧,中午饭在微波炉里转转了事,一点烹饪的想法与情怀也没有。我就瘫在床上假装说梦话,真是醉生梦死。果不其然就睡过去了,一睡就睡了足足两个钟头,醒过来脑子昏的不行,也不能继续睡了。睡觉真是浪费时间,时钟像是被莫名调快了一样。被子上的眼泪水干了。
我常常在别人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听一次陌生一次。尤其是从严肃的大人嘴里,像谈商务一样吐出来。往常我最多佯装一下不熟悉,晃一晃就过去了。前天听着了,我就像要归西天了一样,心里像被人扭了十万八千个结,一个结一个结的往心里疼,我恨不得把能痛的神经一根根抽出来,这样的话就麻木了。
我忘记如何描述那种悲哀了,只知道那天眼泪不自然地就掉下来了。说实话,很少那样哭过了,不像哭自己,也不像哭别人,也不在哭苍天。恐怕是心痛得太厉害,实在是忍不住要刺激泪腺了。
记得以前说过不少疯话,我都来不及数了,数了也没什么意思。疯话很多都是真的,但越是真,我就越是不愿意承认了。活得很有挫败感,人一但掉下了,就像月亮没了太阳光照一样,一个个都往你身上踩,管我今天明天大后天比不比你强,你今天一下子掉个几十名下来,就算我排你后头,好歹我还进步了啊?你呢?(屏蔽粗鄙之语)
哭得还怪没劲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使劲掉啊,我还巴不得身边没人。结果还有个特别不走心的小朋友打着游戏帮你锤着背。不是,我都把我低贱的头抬起来了,敲个没完的是真当我死了还是咳血要身亡了啊?…
我记得曾经有个叫###(是我的名字没错了)的,写文章不带谱,想说什么说什么,还说什么有关消失的,都有关于他。结果现在倒好了,都快1000字了,也没几句好听的话。以前写文章可腻了,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牢了,说个没完没了的,自我臆想。
但可是,抱歉,我还是要花一些字数来说些什么的。
人离别的时候喜欢写信和送东西。尤其是离别了不怎么会见着,想法设法留点可以念想的。但是我手拙,脑袋也笨,想不起来弄这些的。等到那位朋友东西都已经留下了,信也打好给我了,我才发现迟了。心,就像被刀剐了一个窟窿,怎么也填不上。
遗憾挺多的,怕不是因为我喜欢拖延。拖延不仅害了我的数学,还害了我的好多好多。我总喜欢睡不着的时候,看着月亮往心里写信,讲的话,也懒得写到纸上。可怜的是,家里的角度不好,没有一扇窗户是望得见月亮的。晚上夜猫子很多(白天还能有夜猫子?),一个个都把家里的灯亮着。光就像月亮光那样洒到我的屋子里来,毕竟实在是没李白厉害,没法达到床前明月光的境界。我没什么才的,平铺直叙,讲着讲着就睡着了,就像小的时候听故事一样。起码也写了大概几百封了吧,除了几次晚上十一点半才睡,一倒就没什么精气神儿的时候。那些都是零零散散的话与祝愿,还挺保险的。如果真是写出来给邮递员去送,也不晓得送到哪儿去,没个明白点的地址,总不能报个名儿让人家挨家挨户地找。送到一半要是被风抢走了,就真不知道那些好笑的话是给风看了,还是给陌生人看了。
总喜欢翻些老的都快模糊了的事情出来讲个没完没了,有什么办法,生活太过乏味了。就因为哪天脑子不太好使,还是做作业做困了,伸个懒腰喊了句我想过安逸的生活,就一直被揪着小尾巴骂了好久。其实我自己记性不好,有很多事情记得不清楚。只记得当时的感受不记得当时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我其实也不太记得他是什么模样,我是说那天刚刚见到的时候。只是觉得,一大堆人中竟然有个人会认认真真听我说话,而且我跟这个人其实还不认识,真的挺好的。那个时候很开心,感觉就像晚上放烟花,有人陪着你看烟花一样,热热闹闹的,尽管那人也不讲话。后来我在火车站写东西,显得有些孤僻和装腔作势,那人离我挺近,但是已经不像那个时候一样,我可以说话出来,他有听这话,和理我的义务和必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感到很悲哀,就算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跟他们买些什么来果腹。
那个时候就相当于,我在某个时候一个人去坐地铁,没手机没书,无聊地看外面的树啊花啊草啊飞快地在你身边模糊成一片的时候,总有一个两个和蔼的老奶奶老爷爷问问你几岁呀,什么学校呀,去哪儿呀,然后感叹一句,现在小孩子忙啊…
很多东西记忆都很模糊,想必是人都早就忘掉了。后来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反正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喜欢长着大嘴巴乱讲,别人也长着大嘴巴给你传播吧,你又不开心,哭啊难过啊感觉自己十年多的面子都被人给丢了。我还有个怪异的癖好,喜欢交朋友,而且要求不高,泛泛之交就可以,别人不和我打招呼,我那时还要难过半天写篇日记让老师哭笑不得。
然而可怜的是,我现在连一个整的朋友都没有。仿佛那些人都只能在生命里占到0.3左右的空间。
现在看来都没那么重要了,以前,也不是以前,甚至前一个月,我都会因为一个星期见不着我想见到的人,会感到难过,后来遇不着他的时候越来越多,我就淡然了。吃饭的时候,与朋友的话越来越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反正吃完也不用等些什么,就直接走掉可以了。
我还记得我以前做过的蠢事儿,是不知道食堂的面里加东西,看他们那些人稀奇古怪地非要把菜倒在面里和着吃,价格还挺贵,想着自己囊中虽然不羞涩,但是要做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每次吃面,要么不吃,要么就什么也不放,吃得挺开心。
我的手帐是个神奇的东西,常常懒得写,写总得写点有意义的,最后一次写手帐是那天学校极为热闹的送考仪式。那个时候我们就拼了命的鼓掌,不过不怎么跟着喊。手都拍得红红的,其实也不知道祝愿谁,就知道那边黑压压的一片人过两天就要上考场了。
我也拍得很起劲,也是不知道祝愿谁,也不知道怎么祝愿大家。
零零散散写了那么多,都快两千字了。我有点力不从心了。以前很喜欢很喜欢的时候,每天都要写点什么关于他的,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六月的一整个月我好像只见过他一次,但我深切地明白见面对我来说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在找他那本本子,我到哪儿都带着,连我亲爱的手帐,随记,李白集和南华经都没有这样优等的待遇。那个时候那本本子是另一位同学带给我的,我犹豫了一个中午要不要还给他,最后还是没还,留着了。其实还了没什么意义,说不定还很尴尬。我当时就在想,以后见不了面的日子很多很多,我就带着这本本子,好歹也是他写过碰过的。
以后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什么坎坷我经历不起呀。晚上失眠的时候越来越多了,眼皮可重了,可是丝毫没有睡意。也许他已经变成一个精神支柱一样的东西(东………西?),好吧,是说他那本本子,总而言之呢,就是…
希望以后的我,以后的他,以后的朋友呀,都要好好的!
我不善言辞,总是说些没用的。这回输得那么惨痛,也没学会卖惨的最高境界。我说了我以后没什么好怕的,因为总有一个物什,就像一个人一样,不管我难过悲伤开心快乐绝望失望,都会一直一直的陪着我。
2019年6月27日的我,对两年的过往进行封锁。
加油。
三千多字我还是第一次写,就是唠唠叨叨地说了好多。因为这几天压抑得过分了,没处讲话,写文就这点好处。也不晓得这算不算是一篇文章了,全是牢骚。
我想放一张手帐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