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 1
春潮不断上涨,还夹带着密密细雨。荒野渡口无人,只有一只小船悠闲地横在水面。读罢,我寻思着,我现在不就像这只漂泊的小舟:家中无人,只有我在家里悠闲地来回走动,然而我还得自觉按时停泊,那可真够“泪”的。
有时觉得这雨下得可真够气人的,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要出门走动时候开始下,下起来还没完没了,你气它也没用,它便是等你怒气消了以后再停。久之,便成就了我如岳飞般豪气:“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下雨了,生气了,拍拍栏杆,消消气,得了吧,回房读书,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不同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雨多了容易使人犯愁,时常想象苏轼到底有多大的心脏才能在被贬三年后淡定地写下“一蓑烟雨任平生”如此充满清旷豪放之气的诗句,人家一被贬都是“哭哭啼啼”,你看看你,像什么鬼样子…但毕竟同他那样有着旷达超脱的胸襟、才华横溢之人甚少,这也就是他“回首无风雨”的硬气罢。咱们大多数人想必还是见雨景生愁情的,想想古人的诗,如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又如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想想面对此情此景,用一个愁字又怎么能说的够?所以现代人都说:啊啊啊难受呀,总算也有六个字。
当然,你要是胆大某天下雨也决定撑着伞出门走动走动,若是彷徨在巷子之中偶然碰着个丁香姑娘,那兴许又不一样了,你的愁情或许就潜移默化地转变为深情了…“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2 恐怕你没这么深情,不过也知道将心中满腹的寂寞思念,寄托在将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不对,人家李商隐这么说可是有对象的,你刚见面哪来那么深的情念,你说,我就是看上了她这个人,忘不了了。好吧,看你形单影只的,满腹寂寞倒也有,成全你。你于是满怀深情上前招呼,你已经学会和陌生人聊天的技巧了,面带微笑,坦诚的直视对方,并保持一定距离,让对方有安全感,开始简单明了的进行自我介绍以及打招呼的目的…“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3,人家会在雨天出门多是要务在身,而你却是无事闲游,被打断的你只好无奈地转身离开,脸上的情绪,仿佛在还原那场雨,怪这巷弄太过弯曲,走不进故事里。
你边往回走边感受着身旁那冷雨,淋淋漓漓,淅淅沥沥,不由地感慨道:“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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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节选余光中散文《听听那冷雨》
2: 清 纳兰性德《蝶恋花·出塞》:满腹幽情情深几许,夕阳照射深山飘洒着潇潇秋雨。
3: 五代 李煜《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也是无可奈何啊,花儿怎么能经得起晨起的寒雨,暮晚凄风。
4: 宋 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