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场 头杀•三香
话说,马成(张卓南饰)保着刘秀(周斌饰)“驰关”【第一场】,以为扮作商人和哑奴,凭着和吴汉(李政成之徒弟张艺瑾饰)的考场之交,就能蒙混过关(还真的是“蒙混过关”!)。
你当戏里的驸马,都是智商为负的绣花枕头?——经验主义害死人那!
平时,好友都不加一个;突然,加了好友,还拼命点赞。你说吴汉会不嘀咕?
吴汉一望(哑奴气度不凡),一探(哑奴,上茶!),一盘(哑奴不会武功,要来何用?);一剑(哑奴看剑!),一掌(马成看掌!),一腿(刘秀看腿!)。
“盘获”【第二场】!——真乃文武双全的状元郎!
期间,吴汉,马成,刘秀三人内心独白的轮唱和重唱最为精彩,煞是好看(不惜篇幅附上,尤其后七句一气呵成,浑然一体)!唱词由多至少,曲速由缓至急,先四句,后两句,到一句,又四字,再两字,最终汇成三人的重唱结束,酣畅淋漓,大呼过瘾!马成(张卓南)的老生唱功最为了得,hold住全场。
(吴)这哑奴相貌堂堂身伟岸
虽无语举手投足非一般
那马成多年不见忽来访
问答间言辞闪烁神色不安
(马)这潼关若说是世间天险
吴子颜堪比得铁壁铜关
(刘)这吴汉假寒暄言语刺探
一双眼似利刃令人心寒
(吴)这仆从应声会意透干练
充哑人分明是把口音隐瞒
(马)那吴汉莫不是看出破绽
(刘)看起来今日里难越险滩
(吴)我细盘问
(马)我要慎言
(刘)我再收敛
(吴)真伪
(马)成败
(刘)生死
(吴、马、刘)就在顷刻间
吴汉志得意满,喜形于色,“告母”【第三场】表功,熟料被吴母(桑利华饰)当头冷水,斥为轻佻浮躁,并要吴汉答应三件事,头一件,便是放了刘秀和马成。虽极不情愿,毕竟吴汉自诩是极听老妈话的好孩子,说放也就放了。
(抓的轻易,放的糊涂,吴汉,你还有没有点独立思考的批判思维了?外强中干!)
这第二件呢?杀了仇人。仇人是谁?你妻兰英。
吴汉“心惊胆战头发麻”,开始胡思乱想,“莫不是我妻她忤逆不孝,莫不是王兰英贞洁有差”。
夫妻间相爱,第一位的便是信任,猜疑的开始,便是爱蒙尘的开始。
“头杀”【第四场】,杀爱!
吴汉提剑往后院寻妻,却闻兰英(葛瑞莲饰)真心祷告:
一柱香
祝父皇江山永固少动荡
熄战火绝屠戮百姓安康
二柱香
祝婆母与娘亲二老健壮
多愉悦少忧烦福寿绵长
这两柱香,兰英(葛瑞莲)采用了“大开口”唱腔形式(脱胎自扬剧源头之一“香火戏”,原演出于祭祀拜神之时),除了间奏的锣鼓,几近清唱,极考唱功。
偏葛姐姐唱的真真是极好的,清音百啭,柔肠千回,怎生教人不爱煞?倘使我为天公,当时便应声允了她!
第三炷香,则改为“联弹”,丝毫不吝惜祷告之词,唯恐不能尽表心愿,只因爱的情真意切!——
拜上拜上多拜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拜请上天赐吉祥
保佑我夫功业广
保佑我夫美名扬
保佑我夫身康健
保佑我夫莫受伤
保佑夫妻长相守
白头偕老效鸳鸯
保佑吴门麒麟降
来年生个胖儿郎
我夫得子传宗祧
吴门香烟日月长
婆母见孙心欢畅
含饴弄孙喜洋洋
府内终日笑声朗
我身为媳妇脸上也有光
如此重情重义!杀不得!还是回去劝劝老妈吧!
第六场 二杀•三问
老妈,我媳妇好好的,干嘛要杀啊?是她侍母不孝?
她恭顺孝敬。
是她不守妇道?
她恪守妇道。
那到底是为了啥么?!
孩子啊,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我擦,难道我不是老妈你亲生的?)
听为娘我慢慢来“诉冤”【第五场】,巴拉巴拉巴拉,总之,王莽杀了你爹,和咱家有不共戴天的家仇国恨,你要抛开儿女情长,助刘秀兴汉灭莽。你老婆是王莽的女儿,杀她就是爱汉反莽!
(吓死宝宝了!还好我是老妈亲生的。)
老妈说的对!既是仇人的女儿,留不得,必须杀!
听更鼓夜已深寒风劲吹
王兰英添炉火等候夫归
为武将多临战阵历险地
为妻我身在闺中心相随
每日里烧香念经把愿许
天保佑我夫君夜夜平安回
正因为我偶然间先点开的是《吴汉三杀》下半场的视频,惊鸿瞥见的是葛姐姐上面这一段温暖而柔情的“等候”(平凡的我们,应该会期待有个人,在家里留灯守候吧!),所以,我才会选择来看这戏吧!否则,如果瞥到的是“驰关”,也许,我会去看《铜雀台》了。当然,并没有如果。
兰英笑脸来相请,吴汉怒目却圆睁。
公主啊!巴拉巴拉巴拉,我老妈要我杀了你!
怎么会?!
“我与你前世孽缘未斩尽,到今生因果报应要你担承”;“人生无常你要认命,这真叫不是冤家不相逢”——这都是命啊!
(喂!你是男人也!这么说,太不负责任了吧!你个外强中干没担当的!)
莫非是妻对婆母不孝顺(一问)
你比那亲生女儿还殷勤
莫非是妾对驸马不亲近(二问)
你我夫妻恩爱深
莫非是三年未育乏子嗣(三问)
我妻你年少尚青春
那婆婆为啥要杀我?
巴拉巴拉,你爹杀了我爹。
那你找我爹报仇啊,关我何事?
父债女偿,窃国灭门,就你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
只为你是仇人女…
念在夫妻情深,跪求婆婆饶命,从此削发为尼!(笔者窃以为求饶之请,虽属人之常情,但略感突兀,使兰英形象前后不甚一致,可加以修改或给予合理化解说。)
哎!心好乱!我总是心太软。杀不得!
(容我想一个两全计,一纸休书永断情丝!)
“二杀”【第六场】,杀情!!
注:黑体字为剧中场名及场次;斜体字为剧中唱词。
感谢剧团小汤哥倾情提供全本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