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人真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家这地是辽西地区的枢纽,所以交通是以铁路为主的小县城,它主要的经济还是以铁路为主,地方也有寥寥无几的几家轻工业工厂。在这个地区,铁路和地方分的可清了,‘文化大革命’时,不知谁把这地区分成两派,也分清了地盘,以县城的小河为界,分成河南和河北,我们属于河南的地儿,所谓铁路那嘎嗒的!
我家搬到铁路俱乐部旁边,那时我才七岁,因为离学校近,所以父母决定搬家。我家是和别人家换的,是第五栋第二家,面积只有十平左右。进门就是厨房,十印铁锅占据厨房一半的地,北面放着橱柜和大水缸,一到冬天,水缸会冻一层薄冰,我们就拿着菜刀砍一块当冰棒吃。灶台和水缸靠墙有个进门,进去就是卧室了,南面是能睡下六口人的炕,北面是沙发,靠着沙发旁是小衣柜,进户门对着还有可以睡两人的小屋。
这就是当时大多数人居住房子的格局,即使铁路一般的干部也和我们居住条件差不多。那时家家都串门,邻居没有不走动的,除非挺‘搁颜’那种,就是和谁都不说话的那样人。
我家房后是一条泥土的大道,道两边生长一排粗大的杨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给人们撑起一片浓浓的绿荫,等到秋天来了,秋风扫落叶了,我们就把它装袋子,拿家烧炕。
我家前三栋房,有我的同学,叫廉明华,胖嘟嘟的小脸,镶嵌着长睫毛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就因为有这样迷人的眼睛,差一点就去县评剧团,明华的妈不让去,就让她好好读书!
明华的爸爸是我们电务段的段长。是西安人,西安交大的高材生,长的一表人才,高鼻梁,小眼睛,梳着三七开的分头,总穿着板板正正中山装。我第一次看到他时就像电影党组织派来接头的党委书记那样。一身正气,浩气凌然,我可敬畏他了。
明华的妈妈,也是西安人,她长的十分漂亮,小圆脸,大眼睛,中等个,气质优雅。他俩是大学同学,她跟随丈夫支援东北建设来的。
每次都是我去找她,我俩一起去上学。
有一次,天刚下完小雨,道路泥泞,我吃过午饭了就去找她上学,刚走到大门,她妈妈还在炒菜,还没吃饭呢,我心想今天又迟到了。
我就硬着头皮对她说,你快点吃吧,我等着你,要下咱俩还得迟到。明华还挺高兴回我句,等着我,不许走啊。我在窗下泥巴地上玩起泥巴,就是拿着小刀往泥土里扎,看看能扎几下,小刀倒了就输了。
明华妈妈走出来说:‘孩子,吃个馒头吧。’我摇了摇头说:‘不吃了,我吃过了’。明华的哥哥过来说:‘这小手,脏的,快来洗洗手。’我怯怯地站在水盆旁,哥哥就教我如何洗手,先洗手心,再洗手背,最后洗手腕处。这真是我第一次这样洗手,在家都是蘸点水就算洗完了。洗过手,明天的妈妈递给我一个馒头,白白的,软软的,比家的好吃多了,真想给我的父母留点让他们也尝尝,真是美味!
我等着明华时,就听着明华妈妈抱怨单位的事,这不公平,那个也不对的,明华爸就一直安慰着她,还告诉她如何才能把事情做的好,做的圆满。我爸爸从来都没有这样和我妈说话。等我长大了,一定找个这样的丈夫,能指导我,脾气还挺好的丈夫。七八岁想的还挺长远!
放寒假了,我俩一起学习,一起写作业。那时也没几家有电视,她家就有,终于过年了,可以看电视了,就是第一年有春晚,我去她家看一会,电视传来好听的歌,‘沂蒙小调’,刚唱完,明华的爸爸随口就说:‘这个小姑娘,前途无量啊!’还真是,看人真准。
时间过去二年,明华拿过来一张报纸,告诉我她爸上报纸了,我也跟着高兴,随后,她爸仕途一路高歌,组织安排去锦州党校任党委书记。
小学毕业了,明华全家跟着父亲去锦州工作学习了。
这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浩然正气,两袖清风的优秀领导干部的形象,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