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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真实本性的人,不会再像一般人那样将生命视为充满恶意与苦难。他原来错误的个人意志与责任感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由与欢愉。现在生命只是一场有趣的表演,就像一场游戏或一场梦,他并没有真正参与。
——拉姆什・巴尔塞卡
01
“奖给坚持不懈追求真理的人”,在闪闪发光的银麦克奖章上印刻着这行字。盖尔・盖莉荣获了这个殊荣,她是一名优秀的新闻女记者。对于一个新闻人来说,最大的渴望就是寻找出一则则新闻背后的事实真相。可制造出来的新闻是真相吗?
她在颁奖台上以洋葱做比喻,用刀子剥掉一层一层的洋葱皮,她希望自己能找到一条新闻,剥离事件和人物报道的假象,一层一层地脱离虚假,直达本质。
要见到真相,必须击碎你原有的个人意愿和成见,诚实面对自己。真相,是一种超我的态度,一种泛道德论的态度。
就像我观看这部美国电影《小人物大英雄》,超越了好与坏的名相,是一部探讨真相的电影。充满戏剧化的故事,向观众展现出无论你生活在社会哪个层面,如果不明白真相,生活就只是一场欲望的追逐,一场空幻的梦,内心苦不堪言。
真正的英雄,穿越自己内心的黑暗、恐惧、自我意识,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是一个无懈可击的战士。
真正的英雄不是为了钱财、地位、名利而奋斗,奋斗的价值在于认识自己。除此之外,你只是活在一种肤浅的、毫无深度的生命里。
02
影片中的男主人公伯纳德・伯尼由达斯丁・霍夫曼扮演。他与前妻离异,生活过得一团糟,靠偷窃钱包、倒卖信用卡度日。他没有朋友,座右铭是“藏而不露”。影片一开始他正面临一场官司。
一个晚上,在一场大雨中,一架遇难的飞机坠落在他眼前,他就坐在抛锚的车子里。当晚,他错过了陪同儿子看电影的机会,在呼救声中,他撞开了坠机的紧急机舱门。
撞开紧急机舱门后,他本想离开。飞机快着火爆炸,一位小男孩苦苦哀求他救出自己的父亲,他冲上了机舱,救出了54名遇难者,女记者盖尔也在其中。混乱中,伯尼顺手拿走了盖尔的钱包,他丢失了一只新鞋。抛锚的车仍在雨中。
事后,他搭上了流浪汉约翰・巴伯的车,将当晚的经历讲给了约翰・巴伯听。
出于新闻报道的需求,也是盖尔的需求,她用电视媒体的力量寻找这位无名英雄,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追寻线索从英雄丢失的一只鞋子开始。
作为英雄本人伯尼,他不相信新闻,也不接受采访。宁愿开着破车,也要有一双好鞋子。在世人的概念里,看人先看鞋,鞋子是给人的第一印象。
鞋子可传达出主人的很多信息,性别、收入,从鞋的新旧程度、质地、品牌,也可以推断出此人是生活舒适还是活在挣扎状态。他花了100美元买的新鞋,做了一份投资,为了给他人留下好印象。
可惜丢失了一只,他只好将另一只送给约翰・巴伯,希望巴伯能用它换点钱买汽油。巴伯想将这只鞋送给认识的一位瘸腿的流浪者。
人们对当英雄没有兴趣,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在大众的意识里,只有愚蠢的人才会上飞机救人。不过,大众喜欢这种热点新闻,为生活带来新鲜感和谈资。
这只鞋贯穿了剧情。它象征着什么?众人喜欢活在表相里,喜欢被别人欣赏。自己的生活是活给别人看的。
当新闻传出要给这双鞋的主人悬赏酬金100万美金的时候,伯纳德・伯尼动心了。他要奋力争取到这笔钱,可机会与他错失交臂,因贩卖信用卡被判入狱。当约翰・巴伯在接受电视采访时,伯尼只能在监狱里谩骂这个冒牌货。
在媒体的摄像头面前,约翰・巴伯编造着救人的场面,并坦白自己的生活真相是靠卖空酒瓶维持生活,一年只有3个月的时间睡在森林里。他就是为了钱才来接受采访的。
03
谎言和真相是一对孪生姊妹。
约翰・巴伯是伯纳德・伯尼的冒牌货,成了众人眼中的英雄。他以为得到悬赏金100万美金,这场游戏就结束了,哪知媒体支付这笔高额的费用是需要他来配合表演的,上演一场大众英雄的剧目。他既然上了台,要下台就很难了。他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清洗干净流浪汉的行头后,巴伯看上去很帅气。忧郁的眼神在摄像机前,流露出沉稳的内涵;他说起话来,具有亲和力,话语里不时透出对生命的思考,散发出鼓舞人心的力量。这位生穷人瞬间在众人眼中成了偶像,他们融化在巴伯的演讲中,他成了众人眼中真正的英雄。
他不仅会表演,还很会借势。他善用媒体的力量,借用这份光环达成自己的思想,启发了大众的同情心。他去医院探望病床上的孩子,并鼓励他们勇敢走出内心的恐惧和黑暗;他激发年轻人为流浪者发放御寒的毛毯。他说:外面很冷,每送出一条毯子,你内心就会感到温暖些。身为流浪汉的他,深深体悟生活的艰辛。他希望自己能为自己的同伴做些什么。
他与媒体成了合作者,媒体认为他就是英雄,约翰・巴伯也享受着英雄的身份,在表演中,他感觉自己就是英雄本身了。直到,在聚光灯和围观他的人群中,他听到了伯尼的声音,从监狱里暂时被保释出来的伯尼对他大声喊叫:“还我的钱,那是我的鞋”!
流浪汉紧张了,他才警觉到在自己光鲜的生活后面,还有一个人可以随时撕毁他的虚假。看见警察来找盖尔,他做出了决定,跳楼自杀,给盖尔留下一封信。
04
结果,这个死亡的决定,成了一场表演,也是一个大新闻。两个原本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在高楼的平台上相逢并坦露心事,他们愉快地成交。
伯尼是英雄本人,但是他无法履行英雄的职责,迎合大众对英雄的想象,他愿意出让英雄的头衔给巴伯,成全他做一个名副其实的英雄。交换的条件是巴伯的赏金承担他儿子将来的学费和生活开销,还有伯尼自己的律师费、法律咨询费。这样,他可以放心地去蹲监狱了。
巴伯问伯尼:我得到这些荣誉,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吧?
伯尼答道:我不需要荣誉,我只认钱。
人群中,记者盖尔笑着问巴伯:“每个人都认为你是个英雄,你怎么看你自己?“
“我们每个人都是英雄,如果你能把握机会。我们内心都有高尚和正直的一面。英雄,是我们内心深处那些好的东西的象征。“约翰・巴伯答道。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盖尔知道了事情真相。
伯纳德・伯尼是儿子心中的英雄,约翰・巴伯是大众眼中的英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生命中的英雄。英雄,为真相而奋斗,这是一段面对自己、击碎自己的生命旅程。
只有真实面对自己后,才会拥有内心的自由。他们剥开假象后,继续回到自己的轨道。人还是原来的人,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不变,只是心不一样了。他们更加轻松、更加精彩地出演生命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