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有一年冬天,老炳和朋友聚会在外面吃烧烤,晚上11点多,老炳得了急性胃炎,疼的在床上坐卧不宁。小琴把老炳从六楼背着到楼下,推了自行车,带到她表妹开的诊所检查。她表妹说:“赶紧去市医院检查,看是不是胃穿孔。”小琴又把老炳带到市医院检查。老炳坐在急诊室里,疼的直叫唤,医生一会让做心电图、一会让做B超。小琴拿着单子跑上跑下缴费。把吊瓶挂上时,小琴累的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气。虽然要挂上了疼没有止住,小琴急的和医生吵架。“他是我老汉,他以前得过急性胃炎,你们偏让检查者检查哪的,耽误时间,他要是有个啥事,你们负责呀!”“他这个部位疼也可能是胰腺疼,不做B超检查一下,我们也不能断定。”虽然打了两个小时的点滴,看见老炳还在疼的满头大汗。医生心里也很吃紧。小琴又给她表妹打电话,问医院有没有熟人?她表妹后来不知给谁打了电话。医院最后来了专家组给老炳进行会诊。调整了治疗方案,重新用药。到凌晨五点,老炳终于不疼了。小琴倒在他身边,啥都没盖睡着了。
中午走出医院时,小琴说:“平时不让你喝酒你就是不听,就是往死里和,这回知道死难受了吧。”老炳嘿嘿一笑。“以后听你的,不喝了。”小琴鄙夷地说:“狗能改了吃屎?”把老炳送回家,小琴赶忙去接珂珂。珂珂回家后,小琴让老炳躺在床上别动。做了一碗菠菜红萝卜丝鸡蛋挂面给老炳端到手上。那一刻,老炳心里感慨:患难见真情,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老婆。以后她骂就让她骂吧,反正比胃疼强百倍。从镇政府出来。老炳问小琴:“民政局在哪?”小琴说:“亏你还是州城人连民政局都不知道。”“我平时有不和它打交道,知道他在那干啥。”“你长的嘴出气呀,你不会问。”“我不问,要问你自己问,是你要来离婚的又不是我。”说着说着,就路过《秦南日报社》。老炳就想起,自己才到秦南时哪里都摸不着像,自己又爱投稿,为了8分钱邮票,写了稿子就让小琴直接送到报社去。那时候老炳一周能写三四篇,都是小琴骑着自行车给送到报社的。不管天晴下雨,老炳一些出来,誊好就急的让小琴送,小琴有时把娃一送就到报社投稿。起初报社编辑看来了位女作者,心里非常高兴,想给当面辅导。拆开信封一看是男人名字。就问“这位作者,啥情况,让你来给送稿子。”小琴说“他上班忙,让我给送来的。”编辑推推眼镜,看了看小琴说:“奥,稿子放这儿,我下来看。”
说是看看多半就没有下文了。有时投20篇能发表4、5篇。几篇稿子的稿费攒下来能买一袋奶粉,老炳就把稿费单子交给小琴说;“这都是你的功劳。”小琴说:“是呀,你有不是啥名人,没有我当面去给投稿,估计编辑早把稿子当做手纸,察沟子了。”
到现在为止老炳只去过报社一次,那次老炳写的稿子是一个没人发现的新景点,还附了几张照片,编辑感到不错,要发一个大版面,把他叫选照片,修改文字,他才去过。可是小琴风里来雨里去,一年要跑五六十次。
老炳是只有感情的动物,人家敬他一吃,他总想还人一丈。一想到离婚,想到今后永远见不到小琴了,不管咋说,小琴没有功劳有苦劳,也给自己和娃做了7、8年的衣服,做了7、8年的饭,有时一晚上还给老炳三四回那事,再说了娃不管跟谁,家都不浑全了,一想到这些老炳眼窝子就潮湿了。就有些不忍心离婚了。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老炳指着报社无话找话地说:“那不是秦南报社。”小琴说:“我长眼睛着,能看到。”
老炳说:“那就当这次是给咱两退稿吧,找不到地方,发回原址。”小琴说:“就你痞嘴能说,反正都有理。”小琴噗呲一笑,老炳知道小琴也不想离。从此以后,老炳和小琴再没有提说离婚的事,老炳在小琴跟前软的和软柿子一样了。
回忆了半晌子往事,老炳看到微信又在闪了。小桃说:“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玩。”老炳和小桃互相发了个拜拜的表情,互不理睬了。辞别了小桃,老炳又想起丹凤的雪妮妹妹,给他发了个微笑。见雪妮没有反应。老炳在网上下了两盘象棋就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