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风月

秦淮风月

秦淮自古乃江左风月所在,烟花之地,到处透着一股浓郁的烟水脂粉气。青楼管弦,风流不歇。六朝江南,美女如云,最为动人。秦淮河上色泽斑斓的画舫、柔婉飘渺的歌声,都勾引得那往来之人诸般思绪飘飞。当年艳丽的秦淮歌妓、或风流、或潦倒的江南才子,甚至那幽微缠绵的风情月意,至今仍可依约想见。

又见残阳依山。那散落的余霞,将天边铺洒得血红艳丽,同时也将秦淮河点染成一匹绮丽绚烂的绸缎。须臾间,霞光散尽,暮色降临,一轮明月正斜挂于树梢之上,缕缕清风温柔地拂过水面。话说此刻梁亮泛舟淮水,静卧舱内,自是何等之惬意。忽而,远处渺茫的歌声伴着清风缕缕,悠然飘至。细听时,那歌声忽断忽续,又似有似无,缥缈难寻。他立起身来,放眼秦淮,但见两岸河房灯火俱张,四下通明,秦淮河上光影摇曳。原来,本已歌舞沉寂的青楼妓院,此刻,于清月朗照之下再度喧阗起来。

十里珠帘,六朝金粉,又恰逢良辰美景,这风情月意自是不可辜负,梁亮索性教艄公将船儿系缆江边,独自登岸。眼前秦淮两岸,绵延数里,烟花巷陌,纵横交错,曲折周旋,一直蜿蜒至名妓与歪妓杂处共居的平康北里。曲曲折折,一路行来,那梁亮时时见得粉墙黛瓦,座座秦楼楚馆,若隐若现。渐行渐去,但觉微风过处,那管弦丝竹之声亦纷至沓来,同时还夹杂着些欢声笑语。待行至巷陌尽头,转过桥来,便听得各种声音嘈杂交错,热闹非凡。原来却早到了秦淮的花街柳巷。抬眼望去,只见枕溪靠河一青楼妓馆掩映在绿杨阴里。日间的秦淮河畔人声鼎沸,热闹喧阗,自不必多说,然而此刻,却又多了一番韵味。梁亮信步走过河畔,行至楼前,但见:三三两两江南才士,从那青楼门首,或进或出;再看那街前行人往来穿梭,络绎不绝,且人人俱是面带喜悦之色。他回头看那青楼阑干,又见二三丽人轻拈罗帕,正陪那文人才士、富家公子凭阑嬉戏。阑干外,雕檐下,正端挂着块匾额,其上古色古香镌刻着“群芳楼”三个大字。再看那楼下,约摸黄昏时分,已有十来个妓女,早早沐浴熏香,画上浓妆,走出巷口,倚于门首,手执团扇,笑语盈盈,专候招揽楼前过往之人。且说那梁亮正端看这妓馆风光,驻足不前之际,却早有妓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堆着笑脸迎将过来,双手轻轻拉扯他的衣袖。梁转过身时,只见那青楼女子云髻半偏,衣衫不整,酥胸微露,身上那一股淡淡的体香不觉沁入心脾。梁亮立于花灯之下,再细细端看时,她那眼神又是何等之妩媚动人。她笑着微启朱唇,于他耳畔温柔婉媚道:“公子,且请里面坐坐。”

梁亮随那妓女往群芳楼便走,虽未行至门首,却早听得通报之人往里喊了一声:“莺姐有客了!”两人进得青楼来,梁亮环顾四周,但见香雾缭绕,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粉色轻纱因风摇曳。透过薄纱,朦胧可见,数道倩影零乱交错,环肥燕瘦,姿态各异,风情万种,倒也给人飘飘欲仙之感。那达官显贵,或文人骚客,亦或寻常百姓人家,到此来,无非寻花问柳、为欢作乐,因而个个怀抱妓女,推杯换盏。青楼之内,人人逢场作戏,难寻一丝真情,而那些个妓女却对以柔情蜜意,只哄得那人人各自欢天喜地。且说那莺姐引着梁亮上得楼来,并携手至其绣阁中,分宾主坐定。莺姐放下团扇,于桌上摆些果品酒馔, 亲自斟酒,递与梁亮。两人便在房中对饮。数杯美酒下肚,那莺姐脸颊早已泛起阵阵晕红,颇有些醉后风韵,待饮至酣畅处,只见她如彩蝶般翩然起舞,柳眉媚眼,身姿玲珑。少时,歌舞演罢,她便如娇弱无力之细柳,一下子躺倒于梁亮怀里,嫣然一笑。那梁亮细看时,只觉她眼底藏春,楚楚动情,直勾人心魄。梁亮将她轻轻搂于怀里,莺姐则笑吟吟地,将罗帕轻轻拂过梁亮脸庞,于桌上取来一杯花酒,递与梁亮,温柔道:“公子,请吃酒。”梁亮从她纤纤玉手里接过酒杯,含笑看着她,一饮而尽。此时,只见那莺姐眼神分外火辣,不禁伸出白皙素手,温柔地勾住梁亮脖颈,梁亮则顺势将她拦腰横抱,径至榻上,放下帐幔,两人卧于绣榻之上,遂行鱼水之欢。

且说二人方才云收雨散,忽而听得楼外一阵喧嚣,人声嘈杂。梁亮便从榻上下来,整整衣襟,轻推绮窗。原来,明月早已升至中天,那窗外,如水的月光一泻千里,照得两岸花影摇曳。秦淮河上,众多精美的画舫纷纷挂起花灯,首尾相连,那画舫上的管弦之声,悠扬婉啭,亦自因风飘入房中来。梁亮伫立良久,一时贪看了些光景,那莺姐便从帐幔中钻出头来,遂问道:“公子,似此良宵,何故便冷落了妾身?”梁亮回身道:“姑娘休要这般说。在下早年听闻人言秦淮夜色妩媚,不期今夜一见,果有一番风致,故而贪看几眼。”莺姐闻说,挂起纱帐,重整衣衫,亦于榻上下来,抓过木梳,边走来边梳弄着那凌乱的秀发,道:“既如此,妾身便陪公子出去转转可好?”梁亮笑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梁亮并着莺姐走出房来,穿过回廊,径至阑干前。那时清风温柔妩媚,虽身处炎炎夏夜,倒也颇觉凉爽。仰望星空,但见满天星斗,将点点滴滴光芒汇聚一处。放眼两岸,只见清月朗照,灯火璀璨,嫩柳婆娑,柔梢披风。秦淮河上,月影洒落,波光荡漾。画舫之上,文人士子诗酒饮宴,歌女舞妓则献艺助兴;更有众多痴男怨女,郎情妾意,于河畔双双来把花灯放。梁亮看过片刻,便对莺姐道:“姑娘且去歇息吧,小可想独坐片时。”莺姐说道:“那妾身告退了。”言罢,欠身施礼,便自朝房退却。莺姐去后,梁亮又管人讨来些美酒,于阑干下坐定,对月自斟自酌。不觉间,夜色沉沉,但看那画舫上箫鼓丝竹声,筵席间歌舞管弦声,美丽妓女凭栏轰笑声,一时和着灯火水光,零乱交错,直教人耳迷目眩,不能自已。而此刻,那梁亮正于这秦淮风月之中沉醉不已。

一阵柔美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款款送至耳畔,梁亮闻声,环顾四周,原来正是从群芳楼中传来。放下手中酒杯,循着琴声一路寻来,绕过曲折回廊,至绣阁门前,那梁亮驻足细听,但闻琴声袅袅,如黄莺出谷,忽而又如群燕归巢,说不出的空灵柔美。朝绣阁内看去,唯见两边轻纱曼妙飘动,一道山水屏风横立正中央,而那琴声便是从这屏风背后飘出。梁亮欲前却又止步,立在屏风前静听。正当听得沉醉时,琴声忽地一顿,琴弦微颤,想是那人纤纤素手已停在弦上。于琴声似止未止之际,梁亮从袖中取过洞箫,悠然吹来。那箫声拂过深邃的夜空,轻柔涓细,似香炉中飘来婷婷袅袅的轻烟,但教一片微风便能将其剪断。当此时,屏风背后,那天籁般的琴音于指尖弦上再度泄出,恰似山间泉水脆响,教人耳目一新。那琴韵箫声,一个和平中正,一个清幽婉啭,恰似一问一答,最是动人。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却低而不断,有如细丝飘荡,不绝如缕。

少时,一曲高山流水合奏已罢。梁亮只觉一阵香风飘过,那屏风后面,袅娜走出一丽人来,但见她身着素色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白色织锦腰带,将纤纤楚腰束住。一朵淡紫色花儿,与斜插着的银钗共同点缀着满头秀发。微风下,一绺青丝温柔拂过那娇嫩的粉颊。再看她冰肌雪肤,朱颜皓齿,那一对眼珠更是流盼生光,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才初次照面,梁亮便觉她装束可人,早已喜得心神俱醉;而那人见梁亮衣冠楚楚,儒雅风流之姿,更兼精通音律,心中却也有些倾慕之意。那姑娘款款向前来,欠身行礼,梁亮亦上前拱手作揖。那姑娘便请梁亮房中坐定,一番寒暄过后,二人各通姓名。原来,这姑娘姓陆,小字丽春,年方二九,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虽说沦落风尘,而平日里,却只专为人弹些曲子勉强度日。

且说丽春姑娘亲自为梁亮煎茶。梁亮坐着,四顾周遭,只见绮窗轻开,风帘半卷,罗幕飘飞,清幽的月光正好透过圆窗洒满闺阁。那绣榻帐幔悬挂,流苏随风轻摆。琴桌上摆张古琴,琴前香炉中,缕缕清烟飘浮,于房中袅袅缭绕。梁亮看罢,颇觉幽雅,连声称赞道:“姑娘不但人如仙子,便连这闺阁,亦整饬得好似仙阙一般,想来胸中也定有几分丘壑。”话音才落,却又那书案上堆着些诗集文稿,梁亮起身走将过去,轻启视之,皆是丽春平日所作的骈体诗词。其中佳句诸如“鹦鹉不知人意懒,帘前几度唤梳头”、“霏霏如屑玉,濯濯似凝脂”、“病是愁根,愁是叶,叶是双眉”等,风格大都清新俊逸,令人目不暇接。梁亮看了,大赞道:“丽春雅人深致,足有谢道韫之才,自令小可万分惭愧。”丽春笑道:“妾所学讴吟,无非渔歌牧唱,怎敢得公子谬赞?”于是二人便在房中谈谈说说。少时,茶已煎好,丽春双手举杯殷勤捧将过来,道:“公子,且请用茶。”梁亮谢过,接茶,才尝一口,便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伴着清香沁入心脾,连忙说道:“好茶!”再细细品来,才入喉咙,便觉十分柔顺,那茶香自是回味无穷。

丽春起身道:“今夜幸蒙公子垂顾,妾身定要为公子献舞一曲,聊尽地主之谊。”梁亮便道:“实为求之不得。既如此,在下自当替姑娘抚琴伴奏。”丽春谢道:“好便好,却是有劳公子,于心不忍。”梁亮取过琴来,盘坐于地,将琴横放膝间,道:“不妨事。”只见他十指抚上琴面,凝气沉思,轻拨琴弦,那美妙琴音瞬间倾泻而出,柔婉动人,好似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似林间鸟儿呢喃一般。闻琴声渐起,只见丽春轻移莲步,翩然奋袂,长袖漫舞,那水袖便在空中划出完美弧度。随着轻盈柔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她那白袍便轻轻滑落了半截,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摆褶褶,如月光流动般倾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她步态更显雍容柔美。忽而琴音骤急,丽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那长裙散开来,如风拂杨柳般婀娜柔美。继而敛起裙裾,轻轻跃起,又向后一扬,飘逸得似漫天轻盈的飞雪。待片刻后,琴音散尽,温风拂面,梁亮放好琴,立起身来,正衣袂飘飘。丽春亦静立楼心,只见她那额前刘海稍斜,多了几分成熟韵味,细长的柳眉衬托着宛若一池秋水的眼睛,几缕青丝翩然垂于胸前,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绯红,更显出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此二人,真堪称得上是才子佳人,相得益彰。

陆丽春于桌前坐定,只见她整衣敛容,微微气喘,那梁亮却早斟来杯清茶,道:“姑娘且请吃杯茶。”丽春谢过,接来,端在手中轻轻呷上一口。梁亮道:“姑娘之舞姿自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即便阆苑仙子,亦不及姑娘万分之一。”丽春笑道:“公子只不过是偏爱妾身,因而此等粗劣舞曲亦备受青睐罢了。”梁亮亦笑道:“在下之心思,尚不自明了,姑娘竟能代为说出?”丽春闻说,嫣然笑道:“妾岂不知爱屋及乌的道理。”梁亮听罢亦不觉大笑。此时,侍女也已将酒席备好,忙唤二人饮酒。席间,梁亮与丽春谈词说赋、讲论音律,甚是欢洽。正绸缪问答之际,秦淮河畔,箫鼓丝竹之声再起。丽春起身行至绮窗前,拂槛看月,抬头时,只见星月皎洁,明河在天。是时夜色微凉,梁亮见丽春衣衫单薄,便亲携一袭锦衣,走将过去,替她披上衣服。丽春回过身来,道了声谢。不觉间,这两人情愈渐深,紧紧挨着,并肩立于窗前,丽春含情脉脉,凝望着梁亮,将头微微靠上梁亮肩头。那梁亮对她自然也是一见倾心,此刻,便一手温柔地将丽春揽在怀里。这两痴男怨女,便如此长久伫立窗前。

直至一声更漏悄然抵进绣楼,俨然一更天了。秦淮河畔,花灯寂寥,人影也零星般渐渐散去。梁亮轻拍丽春香肩道:“今夜天色已晚,在下这便先行告退了,姑娘也可早些去歇息。”丽春缓缓抬起头来,心中虽满腹柔肠,诸般不舍,却不得不说道:“妾身虽沦落到此,却从未曾留待过任何人,此刻也不便留宿公子,还望公子原宥。”梁亮笑道:“姑娘言重了,反倒是在下叨扰姑娘了。”说罢,拱手作揖道:“在下这便告辞了。”丽春微笑着亦欠身施礼道:“公子慢走。”梁亮转身离去,方迈出脚步,却听得丽春喊道:“公子……”梁亮闻声,回过头来,丽春遂问道:“不知公子今夜一去,日后可还会再来看丽春?”梁亮见她问如此盛情,又如此殷切,便由衷点头,道:“明日便再来!”丽春如是所闻,满脸喜悦溢于言表,欣然说道:“明日,妾身便于此设席,专候公子!”梁亮心潮澎湃,本想藉此一吐对丽春的爱慕之意,却又因天色已晚,只得应道:“明日又见!”言罢,自下楼去了,而丽春则踮起脚尖,静静看着梁亮背影一点点淡出自己的视线。

话分两头,且说梁亮满心欢喜出得群芳楼来,只见楼前那些个妓女仍旧迎来送往,与那往来之人甜言蜜语。众妓女见梁亮楼中出来,皆道:“公子,明日再来呀。”而梁亮全然置之不理,立在桥头,朝群芳楼抬眼望去,只见丽春正伫立于绮窗之下,默默注视着自己,二人四目相对,丽春只顾浅笑,那眼珠偶一流盼,却是如此甜美。梁亮远远地朝她挥挥手,便欣然离去。一路上,只觉浑身轻飘飘的,不觉间已到秦淮渡口,那之前的艄公认得是梁亮,遂问道:“公子,可否过江去?”梁亮笑道:“不去!”说完,便径往秦淮河房,暂且去投宿一宵。待入得房中,梁亮倒头便睡,然脑海里浮现的尽是丽春的一颦一笑,挥之不去,于榻上辗转反侧,竟难以入眠。再说,那陆丽春自梁亮身影渐渐消失后,放眼秦淮,只见两岸灯火通明,画舫之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箫鼓丝竹之声此起彼伏,喧阗依旧。丽春背对绮窗,放下珠帘,用手轻拈胸前一缕青丝,嫣然一笑,任由胸口小鹿肆意乱撞。但见丽春关上绮窗,对着鸾镜取下头钗,洗去脂粉,伴着满室红烛香雾,宽衣解带,卧于绣榻之上,盖上衾被,将帐幔放下。同样痴情的她,情牵梦萦,一时无法入眠。不知曾几何时,秦淮河畔一片宁静。陆丽春也已悄然入梦。梦中,但见于春风沉醉的晚上,梁亮与丽春携手信步秦淮河畔。那时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才一抬头,便觉目酣神醉。丽春依偎于梁亮怀里,静听虫鸣蛙叫,细品悠悠荷香,任凭河畔那婆娑起舞的柳枝,轻柔地拂过面颊。一轮明月正在云中穿行,那淡淡的月光静静洒向秦淮河,也透过岸边垂柳柔和地发散开来,温柔地照着河畔的那两个清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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