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世两日,隐居繁华

想去养云安缦一住的种子,在7年前就已种下。在某人“想住就住”的鼓励下,居然成行了。

从动议到确定,我在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中度过了好几天。终于在临行前一夜,确认这份快乐不会溜走,小时候去春游的兴奋感顿时上头。于是匆匆看了几个化妆视频,想着难得隆重一下。临时抱佛脚的结果就是眼高手低、越描越深,出发时差点来不及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带的,毕竟只是去一个打车才1小时、连远郊都算不上的城市蔓延地带,甚至还是学车的故地。

但出行之美好,不以距离衡量,关键在于拥有度假的心境和想要同行的人。

经历了找不到门、外卖中餐和中午小憩后,悠然的假期从午睡后的游泳开始。

躺椅视角

院子里的室外泳池是巨大惊喜。虽然啥装备都没带,但并不影响两个久未游泳的人兴奋扑腾。温热而清澈的水,倒映着古宅、天空和飞鸟,飘荡着落叶、水虫和我们。在石壁边看着来来回回找换气感觉的某人,自己像是个无奈又快乐的老母亲。小池是个迷你温泉,水温更热一些,还有按摩小气流。

玩耍毕,来到旁边的躺椅上歇息。喝着气泡水,一起抽着烟,看着晚霞满天、云卷云舒,十分惬意。偶有燕子和麻雀飞过,落入墙壁内,恍惚间有穿越之感,“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想来也是神奇,仅仅是一些树、一堵墙,便将马路、货车与宅子、泳池隔离开来,一边是喧闹,一边是静谧。无奈日色渐晚,恋恋不舍、回屋冲澡,后往餐厅去。

恰逢初五,又见娥眉月

晚上选择了西餐。为孩子过生日的一群人已就餐毕,热热闹闹拍完照后便离开了。于是餐厅被我们包场,正如前一天晚上的粤菜。现烤的面包很香,冒着冷气的香槟很甜,鲜做的芝士滑润,连搭配牛肉的土豆泥、普普通通的意面都很美味—— 所有食物都带着假期的滤镜和爱情的加成。

美美的一餐,只是良宵的前菜。星空下的泡澡乃是重头戏。空间坍缩到一块4米见方的天井里,围墙恰到好处地阻隔了东西南北,给人以一定的安全感, 但又没有阻隔自然与你我,较之室内,颇有“天人合一”之感。某人欣然挥笔—— “星星点点/白云悠悠/此方天地/唯汝与吾”。下意识冒出的“你我逃离”,大概更能反映心声,优点在于写出了相依为命的感觉,缺点在于太过悲情。直面天地之宏大,人们常感自身的烦恼都不值一提。这是非常浪漫的想法。烦恼并不会自己解决。只是这难得的逃离过于珍贵,实在不舍得破坏。

【可惜此处没有照片】

晚上还干了件我一直想干的事儿——一起躺着看电视。大概这是我脑海中“从此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的必备元素,很家常、很温馨、很难得。南美洲的眼镜熊和勇敢跨越海狮群的企鹅,记住你们了。

眼镜熊

美美但短暂的一觉后,按照我的假期“惯例”,早起跑步。在无头苍蝇般的盲跑中,居然找到一条通往公园的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工夫。说是公园,其实几乎就是安缦的后花园,没有外人、也没有住客,今天又是包场的一天。天上的两片云朵也很帮忙,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烈日。3公里后,跑上草坪、找到树荫,某人练拳我欣赏。汗湿单衫,风吹发丝,行云流水,怦然心动。虽然眼前只是城市公园的寡淡景色,但也体会到了一丝“以太极与山水对话”的感觉。

比大汗淋漓运动更爽的,是运动后可以好好冲个澡,而且是在阳光下。玻璃倒影着肉体,自然光洒下,顺着肌肉骨骼的起伏形成光影,或棱角分明、或柔和平滑。看着看着,身体本身好像变成了发光体,生命力肉眼可见,如此明亮、势不可挡。

【太美了,没有照片】

《诗歌的秘密花园》也没有白带,早午餐+休憩后,来到了又一个假期惯例——阅读。过去的录音版变成了现场版,增加了轮流朗读和互动环节。作为最敏锐敏感的一群人,诗人都是有故事的人,这个群体的某些共性特质,于我而言更平添了现实的映射和联想。比如,诗人们高度重视、仰赖甚至自负于自己的感受,真实的对象甚至不如因对象而生的自己的感觉重要。如果妨碍到自身的感受,那么一切皆可抛,即使是引发感受的对象。又比如,多愁善感者往往易变,如何破?……这些念头萦绕脑海,与其他问题交织,边读边走神,心中隐隐不安。


严格说来,这个假期只有1天多的时间,来去匆匆、日程满满。或许这个假期的重要性在于,我们在隔离期作的约定和畅想,许多都化为了现实。那些看似不可能发芽的种子,是不是只要有足够的决心、足够的行动力,最终也能开花结果。(不过也启示我们,物质基础很重要)

全程只拍了两张照片。值得一拍的当然很多,但有些瞬间难以捕捉,有些场景不便记录。更多的还是留在心里吧。“难以公开的美好”,大概也是这段关系的隐喻。

作为一篇合格的流水账,应当反映假期的全貌。 假期总体是美好的,不过确实也有些小小的不愉快,抛开外在的不谈,更多困扰我的是那些“完成时”和“悬而未决”(甚至——我从未表达过——有时看着天空,想到的是某人与别人的互动,进而陷入自身沦为模式对象的恐惧。讽刺的是,这样的可能性其实已经预见,曾经我也不以为意。而当真正在意后,这样的可能性居然变成现实,“同一条河流踏入两遍”的痛苦和自责扑面而来)。 但这些都不足以进入正文。生活不是上帝的诗篇,而是凡人的欢笑和眼泪。若干年后,应当被记住的是欢笑,而不是眼泪。

P.S. 路过楠书房,某人说仿佛看到未来的场景。能期待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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