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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艾德·史塔克,我的妻子、家人还有好友更愿意直呼我的小名奈德。作为临冬城公爵、北境守护、国王首相的我此时却沦为阶下囚,呆在红堡底下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和瞎子无异,或者说和死人无异。真是国王拉屎,首相擦屁股;国王一死,首相陪葬。
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已经分不清楚睡着和醒着哪种状态更痛苦。睡着的时候,时常会梦见故人,比如我的妹妹莱安娜还有挚友劳勃,梦中的情景快要把我逼疯了。醒来的时候,每动一下,受伤的腿都会感到剧烈疼痛(托他们兰尼斯特家弑君者的福),心中还要牵挂此时的局势和家人的近况。
“诸神救我!”此时,我特别渴望回到北境的临冬城,无比怀念那片宁静的神木林,那个地方是我每次取人性命后都会去的地方。
01
我无法与我那勇猛威武的哥哥布兰登相提并论,他是一位好领袖,比我更适合做一个领主。我更适合穿上白袍去当一名御林铁卫,成为最优秀的战士为荣誉而战。然而命运却让我背负更多责任,当听说疯王残忍杀害我的父亲和哥哥时,我顾不上陷入悲伤,随即和好友劳勃、养父艾林发动簒夺者战争。我带领叛军南下作战,匆忙迎娶了本该成为我嫂子的凯特琳·徒利。
我一直南下寻找被雷加·坦格利安拐跑的妹妹莱安娜,她本应该成为劳勃的妻子。还记得父亲当年把莱安娜许配给劳勃的那天晚上,她似乎不太高兴。尽管我这位挚友的风流人尽皆知,但我始终觉得只要他对我妹妹的感情是真诚的,那么他之前的那些风流史都无足轻重。我尝试着劝说妹妹接受劳勃,但是她对我说:“我最亲爱的奈德啊,爱情诚然可贵,却终究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她认为劳勃永不会安于一室,不幸的是,这点如今被她说中了,劳勃的私生子女那真是数不胜数。
我终于在多恩北部与风暴地交界处的极乐塔里找到了莱安娜,我们一行共有七人:乔里的父亲马丁·凯索(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凯索家,他们家族很多人都为我们史塔克家族牺牲)、席奥·渥尔、伊森·葛洛佛、马克·莱斯威尔爵士、泽地人霍兰·黎德还有达斯丁伯爵,奉命驻守在塔楼外的三人并非等闲之辈:“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爵士、奥斯威尔·河安爵士以及年迈的御林铁卫队长杰洛·海塔尔爵士。
难怪我没有在三叉戟河战役、君临城破之时以及风息堡之围见到他们的身影,他们如果在的话,也许弑君者不会得逞(我永远忘不了当年我骑马进入红堡大厅时,弑君者坐在铁王座上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们也会牺牲更多兄弟。这是一段痛苦的经历,我们七对三,最后只有我自己和小个子的泽地人霍兰·黎德两人生还。血战之后我进入塔中,看到了奄奄一息躺卧血床的妹妹莱安娜。“奈德,答应我······”她虚弱的说着临终遗言,随之她丢下刚出生的孩子撒手人寰。
多年以来,我反复的梦到当年的场景:那场激烈的战斗还有妹妹苍白的脸庞。
我曾经怀疑劳勃是否真的了解莱安娜,也许他只是对她的美貌念念不忘,丝毫不知道她的脾气和性情。
02
我从八岁起和劳勃一起作为琼恩·艾林的养子在鹰巢城生活,我视劳勃为手足,艾林为养父。那天劳勃来信说他要南下到临冬城,算起来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有整整九年没有相见了,上次见到他还是在平定铁群岛的巴隆·葛雷乔伊叛乱的战役中。
此时的劳勃已经不再是当年在三叉戟河一锤杀死雷加、宽赦巴利斯坦等旧臣的那个英明的少年了。当了国王之后反而厌倦了,长期沉浸在酒池肉林,磨灭了他的理想和心志,变得臃肿不堪。
他来邀请我做他的首相,我讨厌南方,也不想离开临冬城,但是后来发现前首相琼恩·艾林不明不白的去世,这事多半和兰尼斯特有关,为了查清真相,也为了挽救挚友,我决定南下去君临接任首相一职。
这个首相是个苦差事,劳勃骄奢淫逸,王室负债竟高达六百万金龙,在这种情况下,劳勃还要以我首相的名义举办比武大会。内阁大臣们都各有算盘。
“若杀了坦格利安,您的荣誉将永遭玷污。”
“你以为是荣誉让国家安宁祥和吗?是恐惧和流血。”
劳勃变得懦弱,他甚至为了一个潜在或者根本不存在的威胁不惜杀害一个孩子,上一次我们也是因为同样的问题发生争吵,那是在簒夺者战争时期,泰温·兰尼斯特那个老家伙残忍的将雷加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杀害,劳勃对此却无动于衷,对兰尼斯特没有任何惩罚。
我曾经无数次的在心中问道这还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我认识和深爱的劳勃·拜拉席恩吗?
我曾经有过无数次离开的机会,但在没有查清死亡真相之前我不能离开。倘若我离开了,就没有人管束劳勃的言行,他会被那些懦夫和小人蛊惑,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乃至整个国家变得毫无荣誉可言。
说来奇怪,有时候孩子无知的眼睛,反而能看到成年人视而不见的事实。总有一天,等珊莎长大,一定要告诉她,她的一句话是如何拨开了重重疑云。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说出“他一点都不像那酒鬼国王”这句气话,单纯的真相顿时在胸口翻涌,冰冷一如死亡。这就是杀死琼恩·艾林的那把剑,这把剑同样也会杀死劳勃,或许比较慢,但绝对是迟早的事。断腿终会愈合,然而某些背叛却会逐渐腐蚀灵魂。
种性强韧,琼恩·艾林临死前如此大喊,事实的确如此。每一个私生子的头发都漆黑如夜。梅利恩记录了九十多年前雄鹿和狮子间最后一次结合,蒂亚·兰尼斯特嫁给葛文·拜拉席恩——他在本家排行老三。他们惟一的孩子是个无有名字的早夭男婴,梅利恩的书中如此描述:“个头大,食量佳,满头黑发。”再往前三十年,一位兰尼斯特家的男性娶了拜拉席恩家的女孩为妻。她为他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全部皆为黑发。不管在薄脆的泛黄书页间如何向前追溯,金黄一遇炭黑永远只有屈服的份。
我不断的在睡梦中想起劳勃,那时他正青春年少。想当年我们一起打江山、夺王位,为什么我们会落到这步田地,他死在一头猪的脚下而我也被关在这个鬼地方。
我对不起劳勃,正如瓦里斯所说,是我的仁慈害死了他。当初仁慈的疯狂念头让我去找瑟曦·兰尼斯特摊牌,我好心提前让她逃生,结果她却在劳勃的酒里下药。“权力的游戏之中,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瑟曦说的这句话我当时竟然丝毫没有在乎,我不屑于争权夺利,所以输了这场游戏,我的部下也用鲜血和生命为我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在劳勃弥留之际,我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乔佛里并非他亲生儿子),不想让他承受更多痛苦,我只是将遗嘱中“吾儿乔佛里”改为“吾之合法继承人”,我决定将会尽一切努力捍卫他的荣誉。
03
我诅咒他们每个人,他们是一群毫无荣誉感只会玩权力的游戏的家伙:小指头、杰诺·史林特和他的金袍卫队、王后、弑君者、派席尔、瓦里斯甚至劳勃的亲弟弟蓝礼公爵,因为他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逃之夭夭。
我对他们这些心机奸诈毫无兴趣,对于小指头他们这样的人,权术和阴谋就是家常便饭。小指头曾对我说:“史塔克,你把荣誉当铠甲穿在身上,自以为能保你平安,结果却让自己负担沉重,行动困难。”他曾劝我先假意和兰尼斯特和好,同意乔佛里那小子登基,如有意外就扶蓝礼上位。
我不可能会和兰尼斯特家族和好,对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我的儿子因为他们变成了残废,差点没命,若没有那只冰原狼,凯特琳甚至都有可能丧生。况且,我始终坚持认为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才是正宗的王位继承人。
有那么一刻,我曾经在心中质疑自己:荣誉感真的能保护你的孩子吗?真的可以当饭吃吗?
04
瓦里斯来狱中看望我,带来了最新的局势境况,没想到这个我曾经如此鄙夷的太监竟成了我最后的朋友。此刻我挂念起两个女儿的安危,淑女气质的大女儿珊莎还有我那调皮的二女儿艾莉亚,她简直像极了我那妹妹莱安娜,她和珊莎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孤狼死群狼生的道理我希望每个史塔克家的孩子们都铭记。
瓦里斯告诉我珊莎为了我不惜在御前为我求情,他劝我承认罪行,如果我照做的话瑟曦会将我发配到绝境长城,做一名守夜人,和我的弟弟班杨还有私生子雪诺作伴,难道我会放下荣誉只为了苟且偷生几年吗?但是珊莎还在他们手上,如果我一心为了自己的荣誉,那么她会不会有危险?
提起琼恩·雪诺,其实他不是我的私生子。莱安娜临终前反复嘱托我要将她的孩子当成我的亲生孩子看待,因为劳勃对坦格利安家族恨之入骨,如果他知道的话这个孩子怕是不能安全的活着了。为了一个承诺我不得不忍受妻子凯特琳的误解、让世人质疑我的为人、玷污我的荣誉。
史塔克家的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冰原狼,这点要完全归功于琼恩·雪诺。当我问他你自己不想要吗,他回答:“冰原狼是史塔克家族的纹章,我并非史塔克家族的一员,父亲。”他唯独把私生子身份的自己排除在外,后来又不得不加入守夜人,我的心里不是滋味,感觉有点对不起莱安娜,但为了安危,却不得不这样做。
你也是史塔克,虽然没有我的姓氏,但你有我的血脉。”(you might not have my name,but you have my blood.)
我答应他下次再见面,我会跟他讲他的母亲,不过这个承诺怕是永远都实现不了了,如果我此时放弃荣誉,倒是有去绝境长城给他讲故事的可能。
我会告诉他自己18岁那年“错误的春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赫伦堡比武大会,他的父亲龙太子雷加·坦格利安是如何打败多位骑士英勇获胜的;他英俊潇洒的父亲是如何结识他貌美如花的母亲。
还记得当年我执意南下去君临,妻子凯特琳苦苦哀求我不要离开。因为对妹妹的承诺,我不得不让她承受痛苦,以为我真的在外面有了外遇生下私生子。此时的我35岁,我们都还不老尚且年轻,如果当初呆在临冬城,说不定可以跟凯特琳再生个儿子。
只是没想到君临城一别意味着今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我在广场上民众面前违心的说出这些话,说谎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背叛了我的国王,我的挚友,劳勃。我背叛了他的信任与托付,我发誓保护她的孩子,然而当他尸骨未寒,我便阴谋废黜并杀害他的儿子,自立为王。现在,请总主教、‘受神爱护的’贝勒,以及至高七神为我所说的真相作见证:乔弗里拜拉席恩乃铁王座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以天上七神之名,他是七国统治者与全境守护者。”
最终我决定放下荣誉,只为我的家人。在人群之中我看到了艾莉亚,旧神保佑她平安,幸好我看到了那位守夜人弟兄示意他将艾莉亚带走。
没有想到乔佛里下令处决我,讽刺的是,他并没有亲自动手宣判我的死刑而是直接让刽子手执行。这种情况下我通常都会这样说:“以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之名,我,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临冬城公爵、北境守护,宣判你死刑。”
因为我时常教导我的子女们史塔克家族的人体内仍流有‘先民’的血液,我们相信判决死刑的人必须亲自动手。如果你要取人性命,至少应该注视他的双眼,聆听他的临终遗言,倘若你做不到这点,那么或许他罪不至死。统治者绝不可以杀戮为乐,亦不能逃避责任。若是躲在幕后,付钱给刽子手执行,很快就会忘记死亡为何物。即便乔佛里他是劳勃的亲生儿子,那小子也不配当一个统治者。
死其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也许人惟有恐惧的时候方能勇敢。如果这个世界全都是阴险小人得逞,统治者以玩弄权力为乐,正直善良的人没有好下场,我宁愿死去。
劳勃曾经对我说:“奈德·史塔克,我知道你没办法说谎,不管是为了爱还是为了荣誉。”事实上我说了三次慌,既为爱也为荣誉,一次因为莱安娜、一次因为劳勃、最后就是承认我的莫须有罪行。我最对不起的其实是我的家人。
连载文集: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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