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与太阳

很多时候,我总是认为父亲比较苛责,动辙得纠,只是纠正的方式很特别:打,打到我认错为止 。为了少挨打,我学着撒谎,谎言是一种艺术,即使被戳穿,向往艺术的心却是永远不变 。

笑,活着爱笑,学会惨笑,微笑,大笑,用丝毫没有自信的笑容,掩饰流泪不已的内心 。别说,原以为撒谎让我可以少挨几下,到了晚上才知道暂时的停顿是为了让暴风雨更猛烈些 。

父亲的爱,像暴力倾向的美学,只是我习惯了拿起铅笔的素描,欣赏不了拳脚交加的速描,对于父亲可能是速度与激情,可是激动之余除了他老人家一个人大快人心,只剩下我内心的愤恨 。

所以小时候与母亲比较亲近,尽管自己画的很不像样子,妈还是惊喜,喜欢的不得了,这是园画的?画的真好,真像,老李过来,看看儿子画的比你強多了。

爸唯有在此刻才会一脸附合,真的,不错,不错,私下,爸曾带我去过画家张悦普那,那是爸多年的街坊,爸心里难受却心里有数,只有我心里凉凉的,妈,难为你睁着眼说瞎话这么多年 ,真的很不容易 。

父爱如山,所以我常听到巴掌响,母爱如水,在水一般的温馨中,温顺像只听话的小狗,冬天,-天冷了下课了去河边,去街头巷尾,因为家比冬天还冷,夏天,天热,再热也想吃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只为是妈做的 。

直到有一天自己也当了爸爸,直到女儿也学会犟嘴,那一声内心的“你”脱口而出,才知道爸当年的无奈与委屈,委屈了自己,只会了成全一个完整的家 。

北风只会进门后大大裂裂喳喳呼呼,说出的话却冰的寒澈入骨,水一样的凉,他从来就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听的心瓦凉瓦凉,我的心在那一刻曾经凉透了 。

太阳,也许是一种天生的,柔情似水,妈给了我最大的耐心与期望,尽管她知道儿子有些考试是抄同桌的,依然会把你搂在怀里,搂住你的心,也注释了慈悲为怀,破坏之王的顽皮升级 。

我把小孩子的眼晴打伤了,妈追到学校男厕所,把我揪出拉到人家大人面前,带着人家孩子看病,跑上忙下,我闯祸了,爸气的彻底绝望要下狠手打死我,妈头一次没有做声,一脚揣倒我,你,咋不去死了 。

完了,完了,我真的闯祸了,冰天雪地一个人跑出来,被打的鞋都跑丢了,有家难回,无家可归,冻饿之下,我学会与走过的盲流撕打,他们撒扯着我身上唯一一件毛衣,我不顾一切,是毛衣不光是妈给织的,更是我活下去的希望与保证 。

妈,我倒在雪地里放声大哭,我想回家,但是我怕我爸,我不想回家,我没有家,我没有爸爸,他不是我爸 。

他是我爸,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

我在流泪中告诉自己,你爸死了,以后你要靠你自己 。发现自己从那-刻,从来没有过的坚强 。

后来,我被一位扫地的阿姨带到派出所,在警察叔叔面前,我爸发誓再也不打我了,妈,亲自送我去当了兵,爸只在不远处,看着我含着泪不知道想说些什么,车开的那一刻,我看到老泪纵横的父亲自己竟有一些开心,我终于离开家了,妈,多保重 ,愤恨着看都不看一眼父亲把头扭一边 。

直到有一天,一封,爸,病重,园速回 的电报,心底一个字彻底纠疼了我的心,爸,我心被绞碎的那一刻,心己学会了一个人的放下 。

那一刻,我才体会到一世的父子,与父亲相处的日子竟是一个人一生最好的时光,竟然还能让我弄丢了 。

午后一个阳光的下午我推门进来,

爸,我回来了……

可是,

这世间永远没有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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