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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婷被查出尿毒症的时候,两口子正你侬我侬的坐在树荫下吃草莓,你一口我一口,恩爱如漆。
婷妈妈从医院出来,脸色灰白,不小心抖落了白纸黑字的诊断书:尿毒症。
一瞬间,人生中最大的灾难一下子呈横在一家人面前,疾病、和疾病带来的恐慌。
徐婷难以接受事实,放声大哭。丈夫刘康手无足措,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尿毒症唯一诊疗的途径就是:换肾。而换肾,一般从亲属开始配型,父亲早之前就已去世,身边也没个近亲姐妹,只有母亲,结果,配型还不成功。
有血缘的亲人配型都不成功,徐婷婷精神奔溃,这是她最大的期望,现在这个希望也落空了。她以前是多么热爱生活的一个人,她多么爱她们的家,还有女儿和丈夫。
当一瞬间有可能失去所有时,悲怆从心脏深处直达神经末端,喘气都成了奢侈。
徐婷对生命表现出了绝望,她将祈求的目光转向了刘康,她希望他去做配型,这是她有可能活着的最后希望了。
刘康迟疑了几分,他觉得成功概率太小,但为了哄她开心,便顺从了想法。一周之后,医生捷报:配型成功。刘康完全符合移植一个肾给妻子,况且他的身体状况也非常好。医生说:这种非血缘关系之间能配型成功,概率是八十万分之一。
徐婷得知,欣喜若狂。而刘康,内心奔溃,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移植一个肾给妻子,他可以倾尽家产给妻子治病,可以全心全意照顾病重的她,但捐肾,他做不到。
真可悲。
徐婷对于丈夫不愿捐肾的事实,难以接受,每天将自己封闭在房间不言不喘、以泪洗面。婷婷妈压下尊严乞求:“只要你愿意救我女儿,我愿意将名下的四套房都过户给你。”紧说着跪了下去。刘康无措,依然拒绝。婷婷妈开始威胁:“你如果不捐这个肾,我就找人打残你。”
“打呀,打我也不捐。”
房间里传来一声哀嚎:“妈,算了。”
主治医生和亲朋好友也轮番上阵,一堆堆医学理论,夹杂着些许道德和责任的审判,刘康依然不动声色。刘康妈也是学医的,她告诉刘康:“人若只有一个肾,排毒功能会下降,也可能后半生会留下后遗症……”
徘徊在自私和家庭责任的冲击下,刘康终于心情复杂的推开了妻子的门:“现在生活环境这么恶略,正常人都难说会碰个灾啊难的,你说我缺少一个肾,有可能随时会患上癌症,咱们还有孩子,如果孩子没有爸爸妈妈,那她以后可怎么生存,我要为孩子的将来负责,为了孩子,你能原谅我的自私吗?”
徐婷听后,出奇的平静:“不怪你,你走吧。我自己待会儿!”刘康第一次感觉拘谨和难堪,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悲壮,门被关上的刹那,墙面上一张婚纱照适时地旋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了下来,随之,满是心碎和绝望充斥开来,疼到徐婷捂着心口去换气。
自从被刘康拒绝之后,徐婷妈便不让他和妻子见面,医院也开始大海捞针般寻找新的肾源,徐婷在不间断的透析中残喘着仅有的生命。
王小兵带着女友来看徐婷。他是徐婷曾经资助过的一个贫困大学生,如今就业,恩师病危,王小兵握着仅有的存款拜谢恩师。她虚弱的望着眼前这对朝气蓬勃的情侣,阵阵心酸,曾经的她,何尝不是如此。不知道未来,他们是否和她一样,会扛不起这现实的冷酷和无情。
小兵的女朋友王雅出了门诊楼就哭了起来:“徐老师真可怜。”
“是啊,她是个大好人。”
“小兵,我想去配型试试看。”
“你傻啊,捐肾可关乎一辈子的健康问题。”
“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如果床上躺的是我,我同样希望有人能拉我一把。”
执拗不过,两人又拉着手一起走进了门诊大楼。
结果出来,王雅雅配型成功,小兵的不行。婷婷妈激动地握着王雅雅鼻涕一把泪一把,虚弱的徐婷望着如花似玉的王雅雅感恩不已。人啊,只有再最绝望的时候能被人拉一把,才知道到这个世界的真情到底有多么让人震撼和感动,无关乎金钱。
徐婷和王雅雅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婷婷妈将四套房产悄悄的过户在王雅雅名下,疲倦的老人终于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左边的冷漠,右边的温暖,无影灯下,徐婷看向了旁边可爱的姑娘,她像天使一样停驻在身旁,这陌生的爱啊,只有在死亡线上挣扎过的人,才懂得什么是失去,什么是拥有,只是,一切来得太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