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了快十九年了,音容笑貌依然如昔,深深根植于我的脑海。
我非常崇拜父亲,在我的眼里,他简直无所不能。父亲出身地主,但他从来没有纨绔子弟的顽劣,从小虚心好学,熟读诗词歌赋,精通人文历史。每逢过年时村里耍社火,父亲便是社火局里最重要的角色,就如同电影导演,每一出社火都是经他审核后才能走上街道。父亲生活在农村,农忙时节,不管是收割、种地,或者是扬场、筛筛子,他都能信手拈来。农闲时候,村里人盖房子,不管是瓦工、木工,或者是架子工、钢筋工,他都样样在行。父亲对我们兄妹仨要求非常严格,从小要求我们背诵唐诗宋词,给我们讲励志故事,而且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说过一个脏字,很少发脾气,为儿女做好榜样。在邻里之间,父亲是一个大家信赖、尊重的有识之人,当街坊邻居发生矛盾时候,在父亲的劝解下,都会烟消云散。他1.7米的个子,瘦削的身材,忧郁的眼神,文雅的谈吐,宛如鲁迅的化身。
只可惜1998年的元月,父亲病倒了。父亲深知自己的病症,于是在医院只做了一次化疗后就回到了家里,他知道所有的治疗都是徒劳,不如让他平静的度过最后的这段时光。那段时间我们全家如同油煎火烤,看着父亲那日渐瘦弱的身体被病魔渐渐吞噬,心如刀割一点不假,为了减少父亲的疼痛,止痛药盐酸曲马多、杜冷丁用了不计其数……最终,万恶的病魔带走了让我一直崇拜的父亲。
那一年农历有两个六月,那一天是润六月二十二日,瓢泼大雨整整下了一天,夜晚,雨渐渐停了,父亲安详的地走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失去方知珍惜。阴阳两隔的世界,残酷而无奈。
父亲大人,此刻,儿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