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杭世骏之趣
杭世骏——一个退休的朝廷命官“携钱数百与里中少年博望仙桥下”,这,成何体统?
“爱玩是人的天性”,杭世骏爱玩,似乎无可厚非。然而,这杭世骏也太贪玩了吧?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连坐着轿来考察地方教育的领导都称呼他为前辈。可前辈却“短葛衣,持蕉扇,在桥下与诸少年博正酣”。也许是吆五喝六之声惊动了巡查大员吧。“这不是杭老师吗?”赶紧下轿参见。杭老师却急慌慌地拿芭蕉扇挡脸,躲不过去了,只好敷衍,恨不得让他马上走,自己好接着玩。官员走了,玩伴却不敢跟他玩了,还一个劲打听他的来路,于是只好悻悻然离开。问我叫什么?哼,不告诉你!
有趣吧,这个老玩童!
二、《杭世俊喜博》之妙
人往往不得酣眠的时间才小睡。既然是小睡,更加珍惜难得的分分秒秒。所以,我们在全文找不到闲笔。
如果没有“归后无事”四字,杭世骏就不是玩童而是赌徒了。赌资多少,赌伴为谁,赌局设在哪里?“或携钱数百与里中少年博望仙桥下”,一句话交代清楚,没有一个字多余。“短葛衣,持蕉扇”写外貌,又为后文铺垫,“汝已见我耶?”“吾屋舍甚隘,不足容从者。”写语言活画推辞躲闪的心态。特别是“以扇自障”四字动作描写,更使杭世骏当时的形神跃然纸上。
不信请仔细找一找,看看全文有没有一句议论或抒情的文字?没有,绝对没有。作者不着一字褒贬,只把一个人物客观展现在读者眼前,喜欢还是讨厌,让读者自己说了算。
本来就是小睡,哪能浪费宝贵的时间——笔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