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独孤九剑
剑神回道:“乔岛主误会了,在下与这位独孤小兄弟也是头次见面。”
独孤求败接道:“你这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次开口阴声怪气,今天的剑我比定了,不服的,先来过我这一关!”
雷钧早就憋着火,不等乔测答话,箭步上前,右手抓住独孤求败衣领,骂了声“滚开”,想把独孤求败提起摔到一边。
没想到独孤求败身体仿佛重如千斤,用尽全力,未能撼动分毫。
雷钧大骇,心想自己以力大刚猛扬名,双臂能分开相斗中的蛮牛,但在眼前少年面前竟似蚂蚁撼树!
他哪知道独孤求败小时候便和虎熊相戏,呆呆杵在那里,放手不是,提又提不动。
独孤求败道:“你输了,还不松手!”
雷钧回过神道:“什么输……输了?”
雷钧不知,独孤求败凡与人交手,皆看做胜负较量,以输赢论,最厌恶输了不认账。
独孤求败抓住雷钧手腕,说道:“这么大的人,还输不起!”
雷钧一阵剧痛,手不由自主松开,接着又是一股劲力,身子冲了出去,踉跄了四五歩,忙使出碎玉脚,踏进地里足有寸余才立定。
雷钧额头渗出汗来,当着众人栽了这么大跟头,羞得满脸通红,大喝一声,凝聚全身之力,使出看家本事断金掌,直奔独孤求败胸口袭来。
独孤求败嘴角一丝冷笑,身子向左边稍稍侧过,右拳闪电般击出。
拳掌相接,只听“咔嚓”脆响,雷钧臂骨寸断,身子向后飞出。
身后乔测急忙使出托云手将其接住,无奈还是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乔测将雷钧交由身边徒弟照顾,变色道:“独孤掌门,果然年少英雄。可是雷镖头和你初次相遇,下手未免太重吧。”
独孤求败嘿嘿一笑,道:“到底是娃娃呢还是掌门呢还是英雄呢,你叫的我好乱。我的拳嘛,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的伤一半是咎由自取。”
乔测紧握竹杖,冷冷道:“独孤掌门,拳脚功夫见识了,老夫想领教领教你创的独孤剑法。”
“好哇。”
独孤求败解开身后笨重的木匣,放在地上正要取剑,突然,三道寒光直奔独孤求败而来。
剑神急呼:“小心!”
独孤求败眼明手快,拨动按钮,扶摇剑激射而出,人也如簧弹起。
转瞬一瞥,独孤求败不仅躲过飞刀,人已手执长剑立在何雄面前,剑尖离他喉咙不到一寸!
扶摇剑飞出剑匣的刹那,剑神感到手中的玄铁剑微微一震。
玄铁剑重八十一斤,周身玄铁打造,寻常兵刃之中只要加入微许,便成宝器。
欧冶子当初铸扶摇剑加入的玄铁与玄铁剑同属一块,因此两剑相遇,互有感应。
独孤求败淡淡道:“你输了。”
原来,何雄见独孤求败俯身取剑,毫无防备,暗想到底经验不足,今日既已颜面尽失,便无需再顾及所谓道义,因此突施冷箭。
原以为必定一击而中,没想到独孤求败不仅躲过,更欺身跟前,身法之快,实在匪夷所思。
何雄面如死色,张大嘴巴,半晌道:“不是,不是我……”
话没说完,喉咙处多出一个红点,身子缓缓倒下。
大部分人竟没看清独孤求败是如何刺穿何雄喉咙!
扶摇剑上也没有一丝血迹!
包括剑神在内,众人都被独孤求败如此之快的剑法惊呆了。
剑神心道:这个少年剑法不在我之下,但出手之狠却远非自己所及。
人群有人喊道:“他和剑神是一伙的,一起上,杀了他!”
早有二人应声跃起,剑神认出是曹溪矫氏双雄,哥哥矫风,弟弟矫雨。
二人擅长使软鞭,每人各持两条,从小练到大,几十年的功夫,翻转缠绕,夺人取物,比手还灵活。
加之二人为兄弟,心灵相通,配合起来更是天衣无缝。
二人出手便是“天罗地网”,四条软鞭在空中飞舞交错,织成一张巨网,密不透风,每条软鞭又像怪蟒缠身,触之筋断骨裂。
独孤求败虽被罩在网下,却全不在意。
当年爷爷所传剑法名为独孤九剑,是因为剑分九式,料敌先机,后发先至,招招都是进攻。
第一剑“总诀式”,是独孤九剑的要义;第二剑“破剑式”,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第三剑“破刀式”,用以破解单刀、双刀、柳叶等种种刀法;第四剑“破枪式”,包括破解长枪、大戟等种种长兵刃之法;第五剑“破鞭式”,破的是钢鞭、铁锏、铁锥等等短兵刃;第六剑“破索式”,破的是长索、软鞭、飞锤流星等等软兵刃;第七剑“破掌式”,破的是拳脚指掌上的功夫;第八剑“破箭式”,则总罗诸般暗器,不但要能以一柄长剑击开敌人发射来的种种暗器,还须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第九剑“破气式”,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在爷爷的传授下,独孤求败将独孤九剑练得精熟,爷爷离世后,仍日日揣摩,遂入化境。
随着剑法日益精湛,独孤求败感到原来的独孤九剑虽然玄妙精微,但过于细密繁琐,遂不再拘泥具体招式,而是以简驭繁,根据运剑的不同,化为“御剑式”、“破剑式”“荡剑式”、“游剑式”、“撩剑式”、“离剑式”、“倒剑式”“气剑式”八剑,多年后又创“无剑式”,仍旧共是九剑。
矫风和矫雨四条软鞭虽然舞得铁筒一般,可在独孤求败看来,破绽百出,随时可以一招制敌。
但独孤求败第一次与软鞭交锋,玩心顿起,并不出剑,施展轻功,在软鞭空隙间跳跃腾挪,轻灵如燕,始终奈何他不得。
旁边临安金府的金浪和金潮以为独孤求败被矫风和矫雨困住,只能躲闪而无还手之力,互相递了个眼色,心下会意,也纵身跃入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