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在我的脚踝咬了许多血包,剪短的指甲挠了挠痒意更甚。“呸”,我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妈的,我想我媳妇了”。我语气有些梗咽,狱友看了看我,不屑的笑了,用残缺了大拇指的右手掏出屁股口袋的烟盒,摸了半天才拿出一根瘪掉的烟,丢给我,“你媳妇来看你的时候,给我捎句话给小堃,要他别跟他妈走,呆在爷爷家等他老子出狱”,狱友说完就躺下睡着了,铺盖旁边是臭气熏天的茅厕,他咂么了嘴,入睡极快。仿佛并不为明早的开庭审判担心,我无奈的摸着烟,心想你他妈给个打火机会死人么?我也只敢在心里嘀咕,毕竟,二米一的他,看起来打人挺痛。
上周六本该开开心心的给儿子过生,公司却曝被曝出出纳员卷款潜逃,本来就经营不善的公司更加人心惶惶,报警却始终被告知在调查,还无结果,公司账户余额为零。没有钱,员工开始躁动,能砸的都砸了,被冠上公司老二的我,也被傻逼的员工暴打了一顿,祸不单行,女秘书横死在我办公室,衣衫不整身上好几处淤青,膝盖上也有明显的血印,我正焦头烂额处理文件,口干舌燥喊她泡杯热茶,一抬头,就看见她惊悚的死样,我心想,完了,我昨晚才’睡过她啊……报警后,警方自是怀疑我,不由分说暴力执法把我拷走,理由是初步认定奸杀女下属,因为当时在我身后的垃圾篓里,翻出了用过的套套……
天啊,我好冤,要是昨晚对她的诱惑视而不见,我现在,估计最多是再被员工逮着打一顿,这下好了,身败名裂,关键是我活了27岁,连只鸡都没杀过,这下却成了变态杀人狂魔,说不定还会被认定有奸尸这种特殊的爱好,我的世界也变得绿油油的,我的糟糠之妻啊,我的隔壁还住着位姓王的邻居啊……
来这里的第一天面对警察蜀黍的拷问我拒不认错,我没杀人,就是没杀人,我和她只是一夜情,是每个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误,说了这些,我明显的看到对面的警察蜀黍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眼神犀利的看着我,仿佛要洞穿我内心所有的邪恶与猥琐,但是真的抱歉,我27了,我不看杀人漫画,我没有暴力倾向,我最爱看的电影,是海绵宝宝大电影……
穿上土黄色的丑制服,我颤颤巍巍的走上了被告席,带着最后一丝盼望我死命的盯着陪审团,希望在里面可以寻到我的糟糠之妻,哪怕她漠视的在里面打毛衣都好,可是并没有,一大票傻逼员工干瞪着我,要是在古代,我应该是穿着枷锁正在游街,身上说不定还时髦的挂着几个臭鸡蛋及若干菜叶子,某个愤怒的老奶奶瞄准了我帅气的头扔个菜篮子过来,唉,越想越遥远,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不经意间我已经发呆了三分钟,律师也目瞪口呆看着我,哦,原来是原告提出了质疑问我话呢,我抬头瞅了一眼法官,他也不耐烦的正盯着我,妈的,手里的小锤子干嘛用的,害的我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思考了好几分钟人生,瞟了一眼原告席,女秘书的妈妈——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此刻正上气不接下气的挤着眼泪,为什么我看的出来是在挤?女秘书和我说过,她是被捡来的,养母对她一直很漠视。养母生的儿子是个脑瘫,二十好几了还嘴歪眼邪流着口水,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看见雌性就咧嘴傻笑,还以为自己是中国金城武,“我没有错,我没杀人。”我觉得我此刻的声线沧桑而富有男人味,但在座的各位好像不这样认为,特别是秘书她养母,闻此声哭的更加惨烈,法官头上三根黑线飘过,“被告黄雕,案发现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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