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看到那些少年
站在九月新学期操场
仰望着天空清澈的眼神
向着无限的未来
越南河内,下午五点,我和幺小胖被一辆摩托车左拐右拐的扔到路边,等待那辆去往目的地的车。
老挝是这次旅行的最后一个国家,而这个叫琅勃拉邦的地方,一直的念想。
车迟迟不出现,等待中,身后的酒店门推开,有个男孩和里面的人说再见。
他戴着鸭舌帽,蓝色T恤黑外套,左耳有耳环,却看起来并没有痞相。
后面背一个包,前面抱一个巨大的登山包,好有力气的说。
他皮肤有点黑,被晒的那种,眼睛不大,单眼皮。
他也是去老挝,是一个我没听过的城市,位置在和泰国的交界处。
略好奇,就拿出地图看,顺便听他讲行程。
这是他计划半年旅行的第一个月,接下来是泰国,尼泊尔,印度,约旦,埃及,肯尼亚,开普敦,巴西,阿根廷,然后欧洲。
他英文非常好,不同于清迈班级里发音奇怪的日本同学。
对于去过的国家,我就兴致勃勃的讲那些有趣那些开挂,他也听的认真,没去过的地方,我们就一起讨论。
他说他拍了很多照片,所以趁机加了facebook,终于get到了西瓜兄的技能,有木有。
他说,他最大的梦想是骑着哈雷环游世界,但现在还没有实现,
他的眼神有光,我喜欢一切明亮的东西。
在车上,我坐他前排,实在太困,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要谢谢旁边的德国大叔,他一定是很艰难的保持着直立的姿势等我醒来。
然后他从后面把掉下的帽子递给我,我条件反射的说:“谢谢(中文)”,他就笑了。
我又吐着舌头说,“thank you ”,他又笑了。
我的左边是一个日本女孩,也特别爱笑,还在台湾学了一年中文,她悄悄的在我耳边说,“我看到你们站在一起,以为你是他女朋友。”
这个女孩给自己取的中文名叫祥子,我有点差异:“这是中国一个小说里的男主角。”她说,“我知道,骆驼,祥子,拉车的。”
天黑前,我们被换到了不同的车,祥子和我们一起,他是另一辆。
他突然跑过来说:“也许过几天我也去琅勃拉邦”,祥子说:“她呆两三天就走哦”,然后,她就笑的前仰后合。
他有点小尴尬,他说他叫hiro,hirohiro,他一边说一边挥着拳头向上举。
他上了另一辆车,大家挥手,byebye。
突然觉得小失落呢,我想,大概我们再也不会见到了。
夜里十点,停车休息,我去买了几个橘子,祥子远远的喊我,过去一抬头就看到了hiro,他在喝一瓶可乐。
祥子说:“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原谅我一时语塞,他就挥着拳头向上举,我说“hiro”,他点着头,“april”。
我说:“对,a,p,r,i,l,你要记住。”
祥子说:“hiro ,april,你们都要记住呀。”
给了他一个橘子,他一点也不客气,他指着我们的车问“有wifi”?我说:“猜”,他就摇头,然后我们都笑了。
他问:“你吃东西了吗”?我说,“车上一直吃不停”,他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嗯,那你不会饿了。”
抬头,看天空,好遗憾,没有星星。
而后来的路上,我们再也没有遇到。
可就是很奇妙的,心里像开了花一样温暖。幺小胖笑我是个花痴,不对,我可是个大花痴呀。
可是,我不光喜欢hiro呀,我也喜欢祥子,这个指着屁股问我用中文怎么讲的姑娘,她简直太可爱了。
她坚持叫我的中文名字,虽然她的发音是阳阳。
突然想起十七八岁的时光,那个篮球打得很好的男孩,那个喜欢穿白衬衣的男孩,好简单的情怀,就是多看一眼就很开心,虽然如今早忘了模样。
而长大以后,路过太多人,也遇见太多风景,似乎一切都变得不惊喜了。
可是,还是怀念最简单的自己。
就像有一年,在重庆的地铁,一个小学妹,她突然拿着手机跳起来,小脸红扑扑的,高兴的转圈圈说,我喜欢的男孩回复我信息了。
羡慕也嫉妒,到想哭。
所以,被笑又怎样呢,喜欢是多么美好的情绪呀。
我希望无论多老,都还能有心动的能力,为一个人,为一朵花,为一片云。
嗨,少年,倘若,我们再见到,我一定会说,I remember your name,hiro……
和庙芭比讲hiro,老庙头说,如果我写出来,他就打赏,而且是大赏,看,我就是个爱钱的妞。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