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贪欲吗?

图片发自简书App

阿香在江城这个城市已经生活了整整七年了,她不知道生活是什么,最初的只为生活,到对生活的无奈,她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1.

原本阿香只是出生在一个乡下的小湾子里,因为湾里穷。所以家乡里只要有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都出去打工去了,也因为湾里小所以都是比她大的女孩子,别人出去打工的时候也正是阿香上初中的时候,也正因为如此,每当过年那些打工的女孩子回到家后穿着时髦兴潮的衣服总是会令阿香羡慕不已,她也总是梦想自己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阿香上的初中在小镇上,每个星期要住在学校里,只有在星期五的时候才能回家两天,然后星期天的下午又得赶到学校去,初中的生活是艰苦的,学校食堂里的饭菜说是猪食都不为过,只能算是菜煮熟了之后放点盐连点荤腥都没有,唯一的荤菜大概就是土豆炖鸡架,打菜的师傅挖一勺也难得见一块骨头,关键的是价格也比素菜贵了一倍,让一个星期只有十几块钱生活费的阿香也只能吃上那么餐吧两餐,这样的生活越是让阿香妒忌起那些打工的女孩子,可以自己挣钱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

也许是经受不住生活的考验,阿香没有考上高中,家人让她复读一年,但是她不想在经受这样的苦毅然决然的放弃了。

2.

初中毕业后因为是夏天,已经错过了跟着别人出去打工的时候,只好被父母接来到江城。这一年是零七年。

父母靠着别人介绍把她送到了一家碗碟消毒厂做工,上了一天班,蹲在地上忍受着刺鼻的气味洗了无数个碗碟的阿香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了,父母无奈不去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去,好在租房的房东看她挺不错一小姑娘说楼下充话费的小店需要招一个看店的人,只是工资低了些,阿香听后第二天起了一大早就去了小店,工资确实低,一个月也只有三百块钱,可是阿香乐意啊,工作也很简单,就是看店冲话费,顺便卖卖国产手机。那个年份像这种店子还是很吃香的,每天进进出出的客人也很多。每天招呼着那些顾客阿香觉得生活也还挺充实。

没过多久隔壁搬来了一家拉面馆,中午吃饭就总会去拉面馆点碗面回来吃,一来二去也就和店里的伙计比较熟了,拉面的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但是伙计是一大一小的两个小伙,突然有一天小的伙计端来一份拉面,阿香还纳闷今天没有去点拉面,只见小伙满脸笑容的说是他哥请的,阿香倒也没多想,连续几天都是如此,还变起了花样,这开始让懵懂的阿香不安了,果然没过两天,大的小伙来表白了。这倒让阿香手足无措,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果断的拒绝了隔壁小伙。

半年的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要回家过年的时候,父母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凌晨两三点就起床了,坐回家的山轮车上,阿香坐在三轮车的后面的斗里,听着机器发出的嗵呲嗵呲的声音,三更里的寒风让坐在被子里的阿香都感觉到瑟瑟发抖,阿香想着我以后一定不要在坐这种车回家了,情愿花个几十块钱买张汽车票舒舒服服的回家,天边上渐渐漏出红色的光晕,冻了三四个小时终于到家了。

3.

年后阿香终于如愿以偿的跟着表姐南下进了家电子工厂,进了厂之后阿香才发现打工不易,每天八小时的流水线一刻也不停歇,唯一可以偷懒的机会大概也就上厕所的那么几分钟,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最基础的插件工作,每天工作下来手指头都是酸痛的,终于熬到了发工资的那一天,看着卡里的数字阿香的眼泪掉了下来。

工厂是不包吃住的,很快阿香的钱就没有了,虽然和另一个女孩吃住一起,在面对漂亮的衣服时虽然手上的钱寥寥无几,却还是经受不住诱惑。

租房的隔壁住的两个年轻人,虽然是年轻人但是也比阿香大上好几岁,毕竟阿香还是个未成年,能在工厂上班也只是冒用了别人的身份证而已,和阿香一起住的女孩叫阿玲。有她的陪伴阿香也经常和那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厮混,甚至半夜喝醉酒互相交换房间。

阿香和其中一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她清楚的记得在黑暗的屋子里那个男人吻着她,有点淡淡的烟草味,让她深深迷恋,好在那个总叫她小不点的男人也仅限于吻她,没有下一步动作。

终于在电子工厂里的机械式的工作让阿香受不了,在中介所的介绍下她又只身找到了一个类似文员一样的工作,好在之前在小店冲话费时接触过电脑,这让阿香对工作又充满了信心,只是工作的地点不在这里,熟悉流程之后她要派去另外一个地方。

乘坐汽车到达时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纪大一点但是打扮很漂亮的女人一起来接她的,是和他们住在一起,工作也很简单,办公室除了那个男人就是她了,她只负责每天打电话,然后有人来就让别人登记表格,然后在电脑里整理一下就行了,吃饭的时候老板在的话就会带她一起去饭馆吃饭,生活工作倒是过的很惬意。

时间长了,阿香才发现那个漂亮女人和中年男人并不是夫妻,不过是男人养的情人而已,有一天漂亮女人不在,中年男人说要给阿香买衣服,阿香对漂亮衣服从来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是名牌衣服,男人说,他儿子就喜欢穿这些牌子。阿香控制不住选了一套,晚上吃过饭,男人坐在阿香的房间久久不肯离去,直到阿香说睡觉了,他才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半夜躺在床上的阿香越想越害怕,刚好最近在北京的同学一直邀请她过去,刚好又有亲戚在那边,阿香决定她要去北京。这一年是零八年。

4.

没等发工资就毅然辞职的阿香,靠同学打的一千块钱来到北京。来接她的是在北京的一个亲戚,从火车站出来打上出租车,又转上地铁,然后坐上亲戚停靠在地铁站边上的汽车,几经辗转终于到了他的出租屋里。中午他们一家四口加上我挤在小小的一间屋子里吃着还算比较丰盛的午餐。

晚上,阿香和亲戚家的姑娘,她的表妹,睡在另外一个院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的阿香开始联系她在北京的同学。住了几天的阿香慢慢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在同学的邀请下她自己坐上地铁由城南到城北去见那同学,其实是上初中时追求过她的男生。

而一直帮她打听工作的亲戚也给她找到了一个他们认为的好工作,高尔夫球童,只是工作的球场早已荒废多时,首先的工作就是需要她们这些员工去清理,每天的工作就是拔掉杂草和打扫卫生。而那边的男孩也给她找了个工作,台球室服务员,阿香每天做这些又累又脏的事情早就不耐烦了,毅然决定去同学那边做服务员。

亲戚则偷偷翻看阿香的手机短信记录,知道同学是男生,对于农村的人来说十几岁的女孩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对以后的生活就会有很大的影响,阿香这样和男孩子来往实在让他们不放心,不肯在承担监管责任的亲戚打电话向阿香的父母告了状。在父母的恳求下阿香回家了。但是她提出了条件。

阿香在社会上混迹半年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懂,她还要多学习。于是跟父母提出要回到校园,但是这个时候的她也只能上个技校而已。父母只好把她送到在省会城市做小生意的另外一个亲戚家,因为她家的姑娘小环也在上技校。阿香就也上了那所学校。

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好过,况且是靠着一点小生意在大城市的讨生活的人,这家亲戚虽然表面和和气气,但是始终让阿香感受不到温暖。

5.

终于熬到实习,没等到学校毕业,阿香就自己找到了一家化妆品推销员的工作,不是守在商柜的推销,而是一群女孩坐上遥远的火车,到一个又一个三流院校的女生宿舍去推销,打着网络营销推广的旗号去卖货而已。

每天的奔波忙碌让阿香感到疲惫,但是生活还要继续,走上推销的道路也是自己选的,至少可以自立更生,不用寄人篱下。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又到了一年结束的时间,阿香总算在最后一个月里做出不错的成绩,领了一份还算丰厚的薪水回家过年了,也彻底告别了这个省会城市。

因为母亲还在江城,阿香便在这年过完春节后就和母亲来到了这个靠江的城市,除了没上过几天学的母亲,这里再也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了,母亲也只是给几个人做饭的煮妇,工作的事情还得靠阿香自己。

走在步行街上看着沿路的招聘广告,让她决定在一家商务男装店上班,初入茅庐的她依然什么都不懂,有些客人尽管对阿香推荐的衣服很满意,可是就是不买,有的人看着不起眼,确很有实力,每天站在店门口看着过往人群,阿香在想真正的实力是什么。店里的女孩时常八卦,来这个店的有钱人很多,她们这个店的谁昨天买的金项链就是有钱人送的。阿香在想原来电视里的情节就在自己身边。

6.

店里的员工换了一拨又一拨阿香也不想久留了,在家休息了一个月,无奈总不能让每月只有微薄工资的母亲养着。阿香凭借着有服装销售经验在附近商场找了一家女装店,女人是比男人更难伺候的动物,有些女人就是闲着无聊没事找事做的队伍,整个店的衣服试光也不一定会买。阿香却还要陪着笑脸满足顾客的所有要求,顾客至上,为了业绩,更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努力奋斗。

改变了阿香命运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一个男人,这天下午,阿香的同事,一位很会玩的人精带着几个人去打麻将,路过她们店铺时其中一个人便留意了阿香。这个人就是阿香不久后的丈夫。

认识了之后很快就在一起了,男的家庭很好,有车有房有存款,家里是做生意的,家里人都还比较好相处。男的对阿香也很好,不嫌弃她家家里穷,当然能这么快结婚也只是因为孩子。也可能彼此都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怀孕后阿香辞去工作安心在家养胎。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又无味,因为要带孩子,她淡掉了除父母外所有的联系,一年一年只至这个城市除了丈夫一家人,再也没有一个能同阿香说话的人。

时间的流逝让阿香对生活失去了激情,每天除了孩子就是家里的事务,仿佛找不到多余的事情可以让她来打发时间,她回想过去的生活,虽然苦但是有目标,有交流,能自己赚钱自己花,现在没有目标没有可以交流的人,花钱都不自由,甚至连想赚钱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时间能重新来过,她一定不要这样的生活,但是没有倒退的可能,她时常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但是想想世间万千女性有几个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阿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且还衣食无忧,家里花费也不用操心,只是心里欲念作祟……想想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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