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我对她,是怦然心动,是措不及防,是惊鸿一瞥,是刻骨铭心。
对生活,哈哈,改天聊。
我今年三十六,事业无成,家庭无成,学历五成,一事无成。上班,浑浑噩噩;下班,浑浑噩噩。我讨厌做饭,做的难吃,不想收拾。干脆把楼下烧烤摊的炉子当作我的炊具,摊位老板当作我聘请的厨子,对别人吆五喝六的感受真好。
“小二,两瓶啤酒,五串腰子,十串羊肉串~!”
“你他娘地好好说话。”
“哦,对不起。”
啤酒落桌,我贪婪地举起,我用手撬,手破了;用牙咬,牙松了;往桌子上碰,瓶子碎了。我看着喷涌的泡沫,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说什么,也开不了口。只好一口把酒塞进嘴里,大快朵颐,今天的啤酒格外冰凉,拔得牙疼,冻得嘴疼,干脆拿起啤酒走了。
“小二~哦不,老板,钱放桌上了奥!”
“串儿的钱呢?”
“我没吃给你什么钱?”
“你他……”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我经常这么做,每次好像都说同样的话,但每次我都听不清。一个人在街上百无聊赖地走着。灯红酒绿,我买不起,我消费不起。哦不,我那叫同流合污!所以,我不去!哼!今天的酒格外烈,但我是谁啊,千杯……
风吹过落叶,掉到窗前,我扭头看着讲台上老班忙碌的身影,无动于衷。原谅我,眼里只有她。
我坐在她后面,如果可以,我想看着她的马尾看一天,看她让风拂动的刘海,看她无拘无束的发丝,看她聊天时我的笑脸,看她,望着她。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掠过她,然后消逝在人海中。直至拼尽全力,然后无能为力。是直视海啸的绝望,永远说不清,永远道不尽。当然,这番话是对秋风说的,嗯,很冷,嗯,沁人心脾。
三年如流水,我这只疲惫的独木舟随着水流,流到某个地方。那里有花有树,没有她,年复一年。记忆中的她越发模糊,只剩下她羞涩的表情和灵动的发梢,最后,丝毫不剩。这条河,终究消逝在大漠中央,下渗,干涸,不留痕迹。
三年后,我们重逢了。她还是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她没变,河没变,从来没干,只是风沙太大,迷了我的眼,我不再胆怯,相聊甚欢。
“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你呢?”
“我也还行,当初上课的时候净看你了,没听课,混了个二本,考研上岸,还行吧。”
“哈哈,你就贫!”
“有对象了没?”
“没啊,这也没人找我啊。”
“要不咱俩试试?”
那天的夕阳,很红,很大,额,很好看,额对,很好。
那天的姑娘,好漂亮,嗯,好漂亮。
我们的生活很幸福,工作回到家的是拥抱和晚饭,还有女儿亲切的呼喊:“爸爸!爸爸!抱抱!”
我们的生活很匆匆,我们头发都白了,闺女嫁人了,效果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我和她整天吃饭,溜达,跳舞,旅游。爱,怎么说也说不够,爱,就是不够。
然后,哈哈,哈哈……
我在马路上睁开眼,落叶为我盖上被子,眼前叶面上挂着几滴水,是霜!对!就是霜!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清晨煎饼果子摊的油烟,天亮了,梦醒了,该上班了。
你好,我叫李牧阳,废物一个。
如果你不开心,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找你请我吃饭,我不管,我开心就好。
我叫李牧阳,爱做梦,没钱,没车,没房,就剩条命。
我叫李牧阳,爱讲笑话。
我叫李牧阳,我还有梦,混得不错。
我叫李牧阳,我讲得好吧。
你好,
再见。
著/李牧阳
一年七班 王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