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你面前两天,你两天一动不动,我才知道你真的走了。
你离开之时,我听到姑姑们说话的急促,我心里一惊,但是我想,毕竟这两天是你孙子孙女结婚,你一定想看到再走的。我心里想着,那天你让我抱你,我说我现在没时间。我想等我把两个孩子送到他奶奶家,我就回来照顾你了。我想你不会这么快走的,你一定会等到立春之后的,即使不能有多大好转,但是你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但是我也想着你能早日不吃这个苦了。
可是,等我下来看到你的时候。姑姑们已经在准备给你换寿衣了。我知道你真的走了。虽然以前就知道,人离世的时候,身边的亲人不要哭。可是一时我还是没忍住。奶奶,我抚摸着你的头发,你还是你,可是你已经不能回应我了。姑姑让我忍住不能哭。可是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的,什么都做不了,后来脑子清醒点,就一直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愿你不再受苦,愿你下辈子投身一个好人家,是富人家的千金小姐,是老公的掌中宝,子女成群,开心快乐。
我给你化妆的时候,我知道你已经走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摸着你的脸,就像之前给你洗脸一样,你还是那么慈祥,只是你的脸很冰。
守在你身边两天,我脑子一直昏昏欲睡。你离开两个多小时,我头疼,我没办法守在你面前,我知道这样我的脑子会更不清醒的。我知道我睡觉的时候一定会做梦的,梦里一直都是你的事。我很庆幸我妈妈安排我来守着你。看着你躺在床上只有那么瘦小,我猛然惊醒。现实告诉我,你已经走了。虽然我脑子还是不清楚,我知道你离开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在动。我多想你动一下,让我给你倒水喝,可是理智告诉我,你走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我不停给你换香,挑灯。我脑子昏昏欲睡,但是却不敢睡,我怕我睡着了,灯灭了,香尽了。我脑子里不停地在幻想你去了另一个世界是怎样的,是走路带风还是行动缓慢,也不知你会遇到什么事,什么人,会不会是跟书中说的那样。脑子迷糊中,我只能把感情写在文字里。
为了让这两天结婚的新人开开心心的,家人都要不露声色。还好,我能在你身边肆无忌惮的哭。我以为我已经适应了你离开了,我以为我已经把所有的感情都转移到文字里了。可是刚刚王琪说她今天来不了,要照顾孩子,让我跟你说一下。可是我一开口,我还是没能忍住。一开口跟你说话,又要我接纳另一个事实。从以前跟你说话的方式,换成了现在了阴阳两隔的说话方式。从以前对着你的脸笑着跟你说话等你回应,到现在……
我还是没能忍住,我才知道,我只是暂时隐藏了而已。我们真的到了之前我说的,你死了我叫奶奶都没人应的时候了。虽然知道你迟早要离开,可是我现在还是要重新接纳一下眼前的这个事实。
我除了接纳,还能做什么呢?
我除了接纳,还能做什么呢?
我除了接纳……
写于2019年1月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