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说三国2 | 曹植争面子、曹丕赢里子
这些日子曹丕感觉到压力巨大、心烦不已,因为弟弟曹冲自年初病死,就不断有人散布谣言说曹冲是他加害的,更有人说:“曹冲之死对自己来说是不幸,但对曹丕来说却是大幸。”
这些话让他胆战心惊,生怕父亲听了会信以为真而冤枉他,因为他没有必要加害弟弟,至少现在他从没这样想过。但是,这些话让他警觉出,谣言绝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弟弟曹植的谋士蒋干暗中指使人散布的。
曹植从小就聪明非凡,十岁就能出口成文、下笔成章,现在才十七岁,写的文章《洛神赋》、《名都篇》、《白马篇》等在世间被广为传抄唱诵,获得赞誉不断,更使他的才气和名誉如日中天。
另外,曹植一直到处推崇宣扬孔子的仁爱、孝悌、忠义、宽恕那一套,得到曹洪、蒋干等一部分文武的认同和赞赏,人缘极佳。曹操也好几次当着众人之面赞扬曹植的文章“富有爽朗刚健的风貌,语言辞藻华美而丰富”,而曹丕也写过《燕歌行》、《登台赋》、《陌上桑》等文章,也有不少才子名流赞誉,但曹操却好像从来就不知道似的。这种形势让曹丕感到曹植一下子成了他的巨大威胁了。
眼看着父亲心中的天平倾向了曹植,面对危局,苦闷加之心急,他忙向辅佐老师贾诩求计,看该如何应对。贾诩仔细分析了前因后果,说:“世上最能打动人心的东西一定是最朴素的东西,最简单的道理才是最有用的道理。
因此,很简单,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做好你自己、显示你本色就可以了。这就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道理。”曹丕听得一头雾水,不明就里,为难地说:“我自己的本色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了,天天处心积虑,不是算计别人,就是被别人算计,哪里还有什么本色。您还是告诉我具体该怎么做吧。没有策略,我心里哪里有底啊?”贾诩说:“如果你非要策略,那最大的策略就是磨砺你的为人修养,不要有任何谋略掺杂其中。因此,你只要弘扬道德、提升修养,像寒微的士人那样本分地躬行学业,日夜勤勤恳恳、孜孜不倦,不要违背做儿子的孝道。这些也就完全够了。”曹丕听罢,想了想,这个看似没有谋略的建议其实是看透了社会人心,看透了父亲的心理,是最务实的办法。
于是,他就遵从这些建议执行,每日谨言慎行,刻苦磨炼自己。而且,每一言、每一行都要围绕“在与曹植争夺父亲宠信中是否可以为自己加分”的核心思考,而如果能促使对方失分,让父亲心中的天平倾向于他,一减一加之间,则是给他加了一倍得分。
昨天,他平日收买结交的一个内侍告诉他,父亲今天准备派曹植和他一起领兵出征。他怕曹植再建立战功而对他不利,便在晚宴时约曹植饮酒。曹植到底比他小过五岁,心里没有一点城府,对他毫无戒心,本性又喜欢饮酒,就对曹丕的敬酒来者不拒,畅快而豪爽。酒过数巡后,见曹植微微醉了,曹丕便找借口先行告退,却暗暗把左右两边的内侍叫到一侧,给他们塞以重金,让他们继续对曹植劝酒,如果能将曹植灌得酩酊大醉,事后一定重赏;越是沉醉,奖励越重。果然,时至今日,曹植依然醉酒未醒。曹丕清楚自己必须这样做,要不断寻找机会给对方减分。
——自肖永革《三国绝对很邪乎》,插图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