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刚出生的时候,初为人父,自然是满心欢喜,当真是心底温柔是他,目光所至,也是他。
而如今,26个月的阿波罗,已经让我越来越觉得,要是个女儿就好了。
1
有人说,如果你觉得孩子好带,那是因为你生的不是男孩。
女孩子相对贴心、温柔,长相甜甜的,嘴巴也甜甜的。
而如阿波罗这般的,每一天都是大闹天宫,每一刻都是哪吒闹海。
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劲,用我老婆的话说是好像每天吃了鸦片一般,时时刻刻精神饱满。
如果他安安静静的,那他一定是玩累睡着了,或者正猫在哪个角落搞破坏。
或者在卫生间玩水,水漫金山;或者在碗柜里面翻箱倒柜,满地狼藉。
即使给他个糖,他的嘴巴也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说男孩子,语言发育迟缓一些。而阿波罗,一岁多的时候就是个话唠,他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他总是在问,爸爸,这是什么?爸爸这个怎么说?爸爸,这怎么可能?刨根问底,问到我都招架不住。
我的天,大话西游的唐僧恐怕都没有这么招人嫌吧。
所有的男孩子都一样,顽劣的像个猴。阿波罗,恰好是典型的男孩,他喜欢一切刀枪棍棒类的东西,而且总喜欢追着我,爸爸,我们来玩打架的吧,然后就听他兴高采烈地喊着“嘿嗨”等口语奔袭而来。他总是渴望展示自己的力量和勇气,喜欢对抗、喜欢斗争、喜欢冒险。就在今天早上,他将浴室的玻璃门砸碎了,还割伤了手指,在外面无辜淡定地说:爸爸,出血了。
他喜欢从沙发上跳下去,喜欢踩水、喜欢爬高、喜欢拆东西,他觉得这些简直有意思极了。
所以,我一直在幻想,如果是个女儿,也许不会那么闹吧,她会喜欢穿漂亮的裙子,会怕弄脏漂亮的裙子,而不会随意地在地上打滚,她会安静的抱着洋娃娃,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而小男孩阿波罗,不仅闹,还脾气倔,我越是说,阿波罗,这个不可以,危险;这个不可以,很脏。可他呢,充耳不闻,危险吗?我要去摸下,脏吗?我也去摸下。
我要是严肃地凶他,他会说:凶我干嘛?这时,我要是继续凶他,他保准会撅着嘴,眼泪开始打转,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时,要是抱下他,立马豆大的眼泪就滚落下来。看他想哭,却假装勇敢,强忍泪水的萌样,总是忍不住给他温柔的抱抱。
大闹天宫也罢,哪吒脑海也罢,总归是亲生的。其实有时候,阿波罗也还挺暖心,不失为一枚小暖男。
2
女孩子会疼人,被称之为爸爸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我也时常和老婆说,还是女孩子多好,等我们老了,女儿会嘘寒问暖,偶尔还会买个礼物,挑几件衣物给我们。
不过,男孩子,有时温柔体贴起来,堪比小火炉。
前段时间,阿波罗妈妈持续伤病,不是骑车摔了,就是结石发作。那天,看到她妈妈摔伤了脚,阿波罗显得无比心痛,心疼地一直低声嘟嚷着:“妈妈摔伤了!”。并且小家伙每每看到妈妈漏出痛苦的表情,或者喊出一两声不舒服,忙“咚咚咚”跑到楼下药柜里面翻找,然后又“噔噔噔”爬上楼,冲着妈妈说:“妈妈吃药,吃药就好了。就不会痛了。”
有时他粘我粘久了,我露出疲态,对他说,让妈妈抱一下。他立马回道:“爸爸抱,妈妈抱不动。”
把她妈高兴地,抱过去狠亲了两口。
也许,小男孩的世界里,妈妈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他要时刻保护他的世界,更要赞美他的世界。
每每他妈妈买了新衣服试穿,他总是说:“妈妈好漂亮!”
每次我假装打他妈妈的时候,他总是男子汉一般保护他的妈妈,还跑过来打我。
而他妈妈假装打我的时候,他竟然哈哈大笑,还嬉皮笑脸地和他妈妈一起打我。
真是无语凝噎,枉费我这个当爸的天天带他。
当然持久的亲密接触,必然产生深深的依恋。小孩子而言,更多的陪伴,也意味着更多的爱。每天陪伴阿波罗,也换来了他对爸爸的依恋。
很长一段时间,他早上睡眼朦胧中,闭着眼睛哭着喊爸爸,我的好爸爸哪去了?找不到爸爸,要爬起来,笨拙地拿他妈妈的手机和我微信视频,下午我去上班也一直吵闹着要爸爸,要和我一起去上班,连妈妈都不要。
我真正的生气的时候,他也能察言观色,低声地说:“爸爸,对不起!”然后捧着我的脸直亲,直到我说好了,变得和颜悦色,他才肯罢休。
尽管小男孩阿波罗顽皮异常,但他也能时刻温暖我的心,想起他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内心开出花来,这是多么美妙、幸福、快乐的事。
3
小男孩阿波罗,皮得没边,暖得醉人,但也爱逞强,爱什么事都要自己来。
每次回家拿钥匙开门,他一定要自己开门,我要是用钥匙把门开了,他一定要哭闹一番,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只有把钥匙给他,抓着他的手一起开门。这时,他就会破涕为笑,高兴地炫耀:“宝宝开门了!”
去超市买东西,他也一定要自己付钱,然后再次奶声奶气地炫耀:“宝宝买东西了。这是我买的!”
面对小男孩的逞强,不妨让着他,让他能感受自己的力量,知晓到底哪些是力所能及,哪些是勉为其难,哪些是无力回天,什么时候需要帮助,如何寻求帮助。
所以,后来,我学乖了。有些事,他硬要自己来,就让他,比如穿裤子,穿到一半,穿不上去,他就会喊,爸爸,起来来帮忙。
我拖地的时候,他说我要拖,拿拖把给他,瞎拖一通,尽管搞得地面湿漉漉。但好过强制他,甚至吼他:“别动,你不会,你会搞坏的,你会弄得哪都是”。
如果经常如此,小男孩要强的天性会一点点摧毁,他会觉得自己不行,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他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他更不喜欢你强制说不可以这不可以那。
面对小男孩的倔强,有时需要换一种方式方法,换成“你可以吗?”“我们约定好……不许反悔,好不好?”
有时到了晚上11时30分,阿波罗依然在床上闹腾,不肯睡。我就跟他说:“阿波罗,妈妈困死了,你是男子汉,你去带妈妈睡觉,可不可以?”“你自己去关灯好不好?”他有时会说:“可以!好……”。但有时,也不管用,只好换一张迂回战术:“阿波罗,我们上次约定好了,拉了钩钩,太晚了,爸爸说上床睡觉就得去睡觉了,要说话算话,好不好?”他显然不会一开始就就范,反复说了几次,他会说“好,我要自己去关灯!”
瞧!他还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来。他要自己倒水,他要自己吃饭,他要自己搬凳子。其实小男孩阿波罗,无时无刻不想展示自己的能耐,无时无刻都不希望别人看扁他。因为,在他的内心,他渴望你认可他,认可他是个盖世英雄。
因此,面对小男孩,有时不妨让着点他,学会像他示弱,让他知晓,他的力量,也能作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不仅仅只是会调皮捣蛋。比如提东西的时候,我说,阿波罗,快帮爸爸提这个,太多了爸爸提不动了,然后他就会显得迫不及待。哪怕只是拿一瓶水都觉得自己了不起,因为这是在帮爸爸干活,替爸爸分忧,能满足他小英雄的天真想法。
即使他越帮越忙,也不打紧,再糟能糟到哪里去。最美好的时光,无非是他在闹,你在笑。
4
他一声爸爸,他一声妈妈,为人父母内心便盛开出一朵花来,那片芬香是他,那片柔软是他。
老婆说,这世上唯一能降服你的,就是你儿子阿波罗。是啊,他能降服我,也能温暖我,他是我的软肋,也是我一往无前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