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父亲在我简陋的小院里栽了两棵香椿树。约是暑假,他叮嘱我每天早晚浇水,我不屑此事,记不清自己浇没浇过几次水,但是香椿树却如大山里的男孩儿般耐实,居然顽强地活了下来。
来年的夏至前夕,香椿树居然发芽了,抽出了嫩黄的小芽儿。近闻。散发着幽幽的香味儿,很是诱人。
又过几天,邻居说可以掰着头茬儿香椿吃了,第一茬儿香椿最好吃,再不吃就老了。下午放学后,我小心地从树上掰下一些,做成香椿炒鸡蛋,一吃还真是人间佳馐。
暮色时分,父亲一瘸一拐地拎着一个塑料袋进了家门,“菜园里香椿树上的头茬儿,你们小夫妻先尝尝。”我竟无语凝噎。父亲拖动着劳作过量的腿又一瘸一拐地向自己独居的老宅走去。
有一种爱,它是深邃无言的。在当时往往无法细诉。然而,它让你在过后的日子里越体会越有味道。一生一世忘不了,那就是宽广无边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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