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朋友就和我说,这个月要结婚了,让我一定要来。
我答应了他,于是开始忙着订票,车票早早的就订好了。
其实,还没有请假,你看,这情谊肯定是相当好的,不然假还没有请呢,就开始忙着张罗车票了。
没错,我和他是大学同学, 而且还是隔壁宿舍的兄弟。
那个时候,我们几个宿舍的兄弟玩的都很好;就好像是一家人,几乎每个夜晚都会来回穿梭着,看看隔壁有没有吃的,有没有好看的电影;看看谁又添了新衣服,谁又买了零食。到了周末,我们经常会在黄昏跑到不远处的菜市场,买一些蔬菜肉丸回来,做着火锅,喝着二锅头,叙叙那时我们的故事。往事只能回味,每每想起心底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
其实请假还是有一些波澜的。觉得心里有些忐忑,工作真的很忙抽不开身,可想起曾经的兄弟,也许这是难忘的相聚,更是久违的倾诉;还是果断把假给请了。
等了很久,一直在等着,终于等到了朋友结婚那一天,我早早的起来,收拾好了东西,坐着出租车去了车站。
车站的人不多,不过卖早餐的人真的不少,有卖卷膜的,有卖包子的,有炒面,有馄钝,反正各种美味都在车站的不远处,各种吆喝声也随之而来。
我还没有取票,奔着售票厅一路走去。售票厅的人不少,估计大都是赶早班车的人。他们有的看着大屏幕上列车信息,有的在自助取票机前取票。
我站在一队人后面,悄悄的等候着。旁边的环卫阿姨早已经忙碌起来,开始来回打扫地上的烟头果皮。……
不一会儿,就轮到我了。由于半个月之前票就订好了,所以取票比较容易;之后来到了广场。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来的有点早了,好像还没有吃早饭呢。
听着外面各种吆喝声,想着吃点什么好呢,是小笼包,是卷膜,还是肉夹馍?
想着想着,来到了一个小摊前,老板是一对夫妻,五十岁上下,热情的招呼着:“小伙子,要吃点什么?炒面,馄钝,还是肉夹馍?”
我看了一会,其实本来打算来一份炒面的,可是担心早餐油水太大,于是看了肉夹馍,就对老板说:“来一份肉夹馍,加一碗稀饭。”
老板应了声:“好嘞,随便坐。”随即开始忙碌起来。
我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对面的是一位大嫂,带着两个孩子,隔了一张桌子,她们吃的是炒面,看着她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来对了地方。
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发车还早,我一个人呆坐着。几分钟的功夫,老板就端来一份肉夹馍,还有一碗稀饭。
我开始吃了起来,这个时候,对面的大嫂带着孩子吃好准备走了,桌子上好像有一份炒面没有吃完,应该是孩子的。她们付了钱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老板随即走到她的桌子旁准备收拾一下,也许就在此时,我惊住了,我不会忘记那个场面。
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跑了过来,用乞求的语气对老板说:“等一下大兄弟,这面别扔行不,给我吧?”老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见那位老人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炒面,然后匆匆忙忙的走开了。
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不远处的一排凳子旁,原来她是卖小凳子的。她没有筷子,仅仅捧着用塑料袋装的炒面,大口大口的吃着。
我确实愣住了,只觉得当时的心里隐隐作痛。肉夹馍味道很好,可是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那位老人为了省下早餐钱,她可以这样做,也许很多平凡的老人都会像她一样。但我觉得很是心痛。
我忽然想起几天前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文章《墙上的咖啡》,主要介绍了一个咖啡店里有一面墙,客人喝过咖啡后,会多付一份咖啡的钱,在纸条上写上一杯咖啡,之后挂在墙上,直接离开。当地的乞丐来到店里,直接对服务生说,我要一杯墙上的咖啡。服务生会马上给他送来。多付款的那杯咖啡叫做待用咖啡,你付钱了,但并不知道谁会享用它,这就是有爱和美的世界……
老人面对生活的态度很是坦然,但更值得我们尊重;也许她的不容易换来的是每天微薄的收入,换来的更是儿女的诗和远方。
临走结账的时候,我小声和老板说:“师傅,麻烦你不着急收拾,这碗稀饭等五分钟以后再收拾,拜托。”
老板估计知道我的用意,点头转身忙去了。
也许我的班门弄斧等不到那位老人的再回来,但至少可以抚慰一下我那隐隐作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