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小时候我常常发呆,只是在想一个问题:我是谁?
你们体会过那种感觉吗?有种灵魂游离于躯体漂浮在宇宙的不真实感,似乎只是作为一名观察者在看这个世界的人和事,以及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林林种种。我是谁?我为什么存在于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我,还能有另一个“我”继续感知这个世界吗?我还能像现在一样真实存在吗?还能有如此敏感地视觉味觉和痛觉吗?还能体会到亲人温情和爱人拥抱吗?如果不能体会,我该怎么办?不存在于世上就是一切不存在,那么短暂人生之后会发生什么?还是无论怎样都会与我无关,天地之大,一个人最后竟然连一粒尘埃都不如,毫无存在可言?
每个人心中都存在两个本我,社会属性的大我和个人属性的小我,那么,我的心中还有第三个游离在幻境之中的我。
可是无论哪个我,都要在这一世真实地活着。
你是谁?
现在的我也会发呆,但在认真地思考:你是谁?
喜欢张磊是在听他唱出《南山南》的一瞬间,有种叫做共鸣的东西轻声诉说。灵魂被叫醒,就那样毫无设防地激起阵阵波澜,心在沸腾眼角存着热泪,世界上怎么能有如此沧桑又不失温情,如此平和又饱满希望的声音?歌唱者对名利的无所谓,对梦想的追逐,对音乐的狂热和对世间之事的不谙不理,就像民谣吉他给予人那种空灵和不争。他似乎在讲述一个属于南山之南北海之北的故事,又似乎在诉说自己绵延万里的爱情,让人舍不得阻止更不愿结束。“爱你的虎口我脱离了危险。”《虎口脱险》的出炉唱到整个人都在沸腾,一遍遍地单曲循环,一把吉他,一个故事,缓缓讲述,娓娓道来,听得人泪流满面意兴阑珊。可是好景不长,后来的他成为那英组的一员,毫无悬念地为当季冠军,而我再也不会去听,那些有点追名逐利沾满铜臭的歌曲完全改变了味道,华丽丽的技巧和渲染中再也无法找到当初静谧灯光下抱着吉他讲故事的深情男子,他的歌,再也不会面对自己的心。张磊,就这样淡出了我的视线,这并不是他的错,只是歌曲随着环境改变了,变得不再让我欢喜如初。
想起小时候写日记,如果是偷偷写给自己看的,千言万语似乎仍不够,倘若是写给老师看的,全篇绝对词不达意言不由衷,因为日记作为很私人的信息,一旦被外界加了砝码,就失去了当初的感觉。就像写文章,如果作者是面对自己的内心,写作是一种思维和心灵的流淌,像潺潺流水明媚春光,写完满心欢喜百读不厌,可是一旦被外界世俗的框架所限制,作品必定如残枝败叶般地不堪入己之目。
做人亦如此。
所以,你是谁?
你是生命中那个遵从内心从未人云亦云特例独行的你?还是为了能够在别人眼中看到患得患失的荣耀之光,苟活于一世的你?
过得像自己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
记得幼时喜欢读《红楼梦》,连着读四五遍,很多诗词像印记一样铭刻在心。比如“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是宝钗点的一部戏文中的曲子,名叫《寄生草》,“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很喜欢这句话,自以为讲述的除了出生时的哇哇大哭与死去之时的一声叹息,世间再多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一切随心随缘随意,不牵强不刻意不委屈不低头,而我们徒走在尘世中无法了却贪痴嗔念,是一种“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无法企及的高贵品质。
年初离职更换单位的原因很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升职加薪后的两年里,丢失了自我,不知道哪种身份才是真正的我。那些日子,为了名利和欲望不得已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幻想为了未来而终日有种忍辱负重郁郁寡欢的厌倦,当某天病倒在床榻许久未能痊愈之时才幡然醒悟,一切外加的给与都是虚幻,唯有心之所想和心之所向才是生活真谛,而曾经的那些物质与名利确实非自己苦苦追寻。而如今,一切归零,平淡踏实却着实感受着幸福,并在书友们的激励下重新燃起青春的火焰,过得像自己,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我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