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院子里,到处都是槐花的香气,伸手摘一串放在嘴里,还是像小时候那么甜。跟身边的朋友絮叨着小时候跟槐花的各种“恩怨情仇”,满满的都是年少时的回忆。记得那时候每每到五月,村子里的小孩争先恐后的拿着钩子、笼、筐去渠岸上摘槐花,渠岸上两排槐花树是老一辈种的,阴阴翳翳倒像是撑起的凉棚,小时候暑假的每一个躁动的午后都是在这一片片凉棚下度过的。农村的孩子打小就会爬树,女孩子也一样,记得那时一棵树上同上挂着好几只“猴子”,有的腰里别着袋子,有的用钩子勾住树枝,有的则站在树下等待树上的小伙伴把树枝拖得离地面低一点好坐收渔翁之利。那个时候阳光是温暖的,风也是温柔的,和煦的四月载着一身清香踱到了五月。在槐花终将香消玉殒的五月,大家望着满枝开的洁白的槐花,依旧在树下嬉戏打闹,时而摘下一把塞进嘴里,拼命地咀嚼,那时的我们或许都还不懂如何去表达离别的不舍,只是以一个孩子的方式固执的告别。再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家家户户都买起了电冰箱,每当槐花初开的季节家里有男孩子的都会趁机折两支树枝回去把花撸下来,慢慢吃,蒸饭、做菜,一直吃到临冬。树下似乎再也没有了女孩子的身影,那些花季的女孩子们大概都忙着打扮,谈恋爱,哪有功夫去摘槐花。曾经的童年似乎也随着槐花一起住进了冰箱,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梦。一年又一年,渠岸上的槐花树被一群小白杨代替。小白杨长得很端正,一点也不歪七扭八,只是不知道得过多长时间它才能长成槐树那样枝繁叶茂。偶尔路过渠岸,听到来往的人抱怨没有树荫,太热……如今离家近两年,曾经的小白杨已然参天,但留在心里的槐树却成了永恒。
2018.5.12
2019.0109此刻才发现,当时写这篇文章时正好是汶川地震十周年,原来有种东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2019.4.21
许多年后的今天再次吃槐花蒸的饭却再也吃不出当年的感觉,只是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特别观念甚至于争先恐后的想要再尝这个味道,或许更多是对过去的一种缅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