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蓉说:“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动笔开始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这本书已然翻过了大半,回忆起在南洋度过的青春岁月,如梦飞逝,有笑有泪,如书中的情节一般跌宕起伏。弱水三千,取其中一瓢足以,我印象最深的是在合唱队度过的短短一年。
记得当初加入合唱队的缘由是听说合唱队的音乐老师从西藏支教返回,是怀抱着期待与热情加入的。起初是被安排作为队里的钢琴手,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调换至低声部,成为其中的一员。这年的合唱曲目是当年大热的爱乐之城中最著名的两首曲目,一首悠长,一首欢快,像极了生命中的丰富情感,在音符的跳跃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起初的排练有些停滞,我们需要时间去熟悉彼此,更需要时间去磨合,记得当时老师说过的一个比喻:“合唱其实也和爱情一样,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合适,只有在不断包容彼此之中成为牢不可破的整体”当时只觉发笑的我们在后来的日子里慢慢明白了这个过程。四个声部在分别的练习中逐渐炉火纯青,但第一次合练就好像四个人都在此起彼伏的展示着自己的力量,乐音也不出意外地变成了噪音,大家都有点沮丧,老师又打趣说:“这个样子,最后怎么抱得美人归啊”或许是音符之间也认识彼此,某一天合练我们忽然发现所有声部都融合到了一起,整首曲子流畅而优雅,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随着另一声部最后融合在一起,我忽然明白了当初老师为什么会拿爱情作为例子,人间的爱情也如此生死相随,缠绵至极。
比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们自信的唱出了准备了近半年的曲子,走下舞台的那一刻,好像一块石头最终落地。其实这个时候结局已然纯粹是增光添彩的作用,但我们依然难掩失落,这又是合唱给我上的另一堂课吧,人生中的大多不如意,大抵都是要笑着接受的,不是因为过程有多么辛苦,而是因为已经走到了这里,你可以自豪的对自己说我站上过这个舞台,你在成长,也在扎根。“You are my hero”我们都是自己的英雄。
几个月之后的一节合唱课上,忽然来了数十位“新客人”,他们穿着跟我们不同的校服,说着与我们不同的语言,原来是来自香港的交流生。这节课上每个人收到一瓶易拉罐饮料,正疑惑着突然有饮料喝,老师已然喝完了饮料,用空瓶在桌上敲出几个节奏,我们忽然明白了瓶子的奥秘所在。于是即使是在教学楼外,你也能清楚的听到无数个奇妙的节奏从音乐教室涌现出来,当你走进室内,刚才还有些拘谨的我们转眼间就和来自香港的孩子们打成一片,友谊的种子悄然在每个人的心里发芽。你若问起什么能做到语言无法做到的事,我会自豪的告诉你是音乐。音符被赋予了媒介的作用,我们在模仿相同的节奏中产生共鸣。分别的时候,我们是笑着离开的,或许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但我们仍珍视这份友谊跨越无限距离的友谊。
当别人问起我眼中音乐是什么样的,我会回答他,音乐有爱情的浓郁,有友谊的真挚,有这个世界的各种美好。这一年的回忆如同狂想曲一般,令人浮想联翩,充满了变奏因而回味无穷。若干年后当我再次翻开青春这本书,这段经历一定会沉淀的更为五彩缤纷。音乐,不也是这样变成经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