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白的太阳焦烤着大地, 操场上的榕树枝繁叶茂,投下婆娑的树影。临近暑假,整块土地都躁动起来。阳光把教学楼的墙面烤的发烫,在三楼的美术室,有几个人正在交谈。我就是其中之一,菠菜(笔名),一个长着青春痘的普通少年,津畴市日新区第三高中美术生。
美术室不大,采光很好,巨大的落地窗半开着,令浮躁的气息飘荡在四处。画架林立,地上散落着铅笔和稿纸。采光灯关着,墙上挂着范生枯槁的范画。同学甲凑上前挖苦道:“你可不能被没穿校服耽误前途哇菠菜!”我没理他,理着衣服和其他人继续说漫展的事。
这时,同学乙匆匆跑了过来告诉我有个外国学生找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摊上事儿了。门外,站着一个人影……来人是个少年。打扮的像个旅行者,吉普赛风格的衣服十分神秘。明明是在室内,却打着伞。他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却有丝书生气,棱角分明的脸,鼻梁直挺,琥珀色发,除了眼眶有点奇怪外非常清秀。他背着一个皮包,向我微微鞠了一躬。
这个少年一开口就感觉充满理性与教养:“你好,你就是菠菜先生吧?抱歉打扰了,方便的话可以到外面谈谈吗?”但他从皮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包里是指南针、地图、手电筒……手铲(考古设备,用于地下挖掘)?!我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上面字迹清秀,用英文写着某某“Relics”(遗迹)“Astrology”(占星术)和“stand”(替身)之类的内容……
「那名学生打开钢笔的笔盖,进行笔录……」
“你的……爱好?”
“问这个干什么?”
“拜托了。”
“我想想……睡觉,行吗?”
“鉶。”
“你对一些学问,中国好像叫玄学,是吧?”
“看从什么方面讲了。”
“你听说过「心之力」或与其相关的文献吗?”
“什么?”
“就是一种由于精神力量强大而出现的幻像,不过却可以撞击实体……”
“这里的铺垫就这样了。”
“……”
“喂喂喂喂喂!你是这里的学生吗?为什么要找我,我们先前完全不认识吧?”
“不是。不过我有手段进来。”
这时,少年身旁出现了一只雪白的胳膊,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但没用力。是「替身」,它的身形渐渐完整,这个替身仿佛是由细云和气流组成,但并不虚幻,像一个半羊人。我的替身立马给予还击,但是我的替身的指间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别说接近,连握成拳头都很困难。“你的替身的反应太迟钝了,在近身肉搏中容易占下风。”风停了下来,我的替身被收了回来。“你已经知道我是替身使者了,所以来找我吗?”我问,“对了一半,我是个旅行者罢了,只是路过而已,不过你……可能有价值,但看来我错了。”那个少年淡淡的回答。把收起的伞又撑开了,“你要去哪里?”我示意他别走,“墨西哥。”
只见他双脚轻轻一点,离了地,我连忙拽住他,但被甩开了,向窗外飘去……
晚上,我是走读,独自一人去吃宵夜。
街上灯火通明,霓虹灯招牌层层叠叠,路上雍仲和精瘦的车在马路上的拥挤中往前拖着。在小巷最深处的一家小店里,朴素而又新颖的设计,菜的味道也不错。我经常去吃,跟老板和这里的老顾客都很熟。是这里的常客,闭着眼都能找到这儿。跟老板打招呼后就在外面角落的桌子上……又是那个歪果仁?!还有一个女子和一个好像是南美人。三个外国人在打牌,这时,那个人发现了我,像我招招手,我走了过去,他们是在斗地主,那个南美人以压倒性的优势注定要赢这一局的。
“好了,我赢了。”话音未落,少年的双眼、耳朵里冒出了手指头!我强迫自己相信这是幻觉。出现南美人收起牌,喃喃道:“是‘在石楠树林散步’的记忆……”
他身材短小精悍,应该四十来岁,一头黑卷发上有两个小手掌一般的突触。身着灰绿色条纹马甲,上面有着瓢虫装饰。“来吗?要不要来一盘?”那人示意我坐下来,我突然想起来,问那少年的名字,“乔雅克·乔斯达。”南美人似乎以为是说自己了,“尼夫”他说,“来一局吧,年轻人。”只见牌都立了起来,一摞摞像巨石阵一般。
“哦,不用了,我在旁边看着就行。”开始耍手机,这时,抓着我手机的,还有另一只手!那只有骨感的手紧紧抓住机屏,一点点探出头,它有一张丑陋的脸,眼睛和鼻子在水平位置上,龇牙咧嘴地瞪着我,吓得我把手机摔了,随后发出了资本主义的惨叫。
“你看的见?”尼夫盯着我,我点点头,他笑了起来,“这是我的替身「日出」,能力你和我玩一局就告诉你。”他的口气像跟小孩说话一样,咬着嘴唇。摞在一起的牌一下散开了,如蝴蝶般轻盈的纸牌们在桌上摆成了万花筒的纹路,又聚在一起,叠成一朵纸牌花。那‘花瓣’慢慢收拢,变成整整齐齐一沓牌,我第一次清楚看见那替身的模样,一只背上长着狰狞的面孔的手,上面画满了涂鸦。不过身上没错“能别装逼吗?”我等的不耐烦了,“我想我可以试一下。”
“你想用什么方式?”他问,“唔……我只会斗地主耶……”我说,“行吧,我说下规则,这是真正的赌博哟!放心,我们不赌钱,只是一个小小的东西。”他身上的瓢虫纽扣飞了起来,原来是精密的机械,在发牌后,又回到底座上。“记忆,和理性,赌这个。”尼夫说,“出千怎么办?”我问,“要是被发现出千,我们用最古老的方式解决。”尼夫咬牙切齿道。“如果我们赢了?”我有点饿了,“那JOJO和丽塔,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尼夫脸凑更近了。
是两副牌,为了防止出千,我们请了老板发牌,我定睛一看,真是一手……散牌,好吧。那名外国少女盯着牌:“真是的……她惊恐的眼神里透着深邃和神秘,“这不是游戏,对我和JOJO不是,是认真的战斗。帮我们一次,行吗?”她的眼睛很大,非常漂亮,瞳仁似翡翠般明亮,炯炯有神。瞳色由墨绿与橘黄色渐变构成,“为什么要选斗地主?国外不是有很多赌博方式吗?”她有一口标准但不怎么流利的中文说:“我从来没有打过扑克,什么牌都一样。”我说:“不难,就比谁的牌大。”
第一局,四人局,开始。地主牌:
菠菜、丽塔,JOJO和尼夫围桌对决。
牌的啪啪声里,局势不停变化……
尼夫:“3”
菠菜“4”
JOJO:“6”
丽塔:“7”
(依次顺序)
“对牌!”
……
“唔!可恶,为什么他有那么多张组合牌!”菠菜掐着手中一沓牌,盯着尼夫的集邮册,里面的邮票封存着他世界各地的手下败将们的记忆
“这个是我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遇到的一个土豪的记忆,那是他中彩票的一段记忆;这个呢,是英国的绅士狄克的在公路上飙车的记忆,哦对,这个也是狄克的记忆,那天的尼龙袜大减价……他的快乐是那么纯粹啊!这个,是我在印度尼西亚研究锹甲时跟一个在首都 ……
这是个不错的点子。
“双顺”
“枪”
“炮“
“导弹!”
“天尊”
尼夫的牌出完了,JOJO的记忆几乎没有了,JOJO瘫软在桌上,一动不动。丽塔很清楚,必须把JOJO的记忆赌回来。“我想要换一种。”丽塔收拾好散落在桌上的牌,还给尼夫。“你想换成什么?”尼夫把集邮册放下,“国际象棋。”丽塔说。
棋盘缓缓桌面浮现……
替身:日出
能力:将对方记忆以邮票形式抽取,记忆取完后陷入假死或疯癫状态
力量- E
速度- C
精密度- A
持续力- E
射程- C
成长性-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