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月亮已经沉了下去,脸上还留有困倦和乏愁的残宵,来时,我就暗下欢愉且坚定的决心,今日是必然要去的,到达这里之时,看着起路上渐渐浓了的雾,我在雾里变得瘦瘦小小,看不太清楚大多数人,莫非今日怕是去不成,我竟有些懊恼,事情总是如此,耽误了今日早课,事情若是不得完成,怕是又要误了下次早课。
至于那次远行目的早已忘却,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厢整体泛着黑色,底部还有带着的黄土和垃圾,同行者不过七人,这次我不必抵抗日常生活的必然沉沦,以此来建立一个相当于必然的童话。出发之前,车子晚来时,我坐在有窗台的茶几旁边,透过来的冷空气让我着实感觉到寒冷,等待约一个小时,心里念起下午无法逃避的事情,怕是耽误了功夫,告知之后,他人劝说之下,我也就怀着这份忧虑去了。
抛去心中的刻板印象还是怎么样,总觉得越美的描写里越有些失落时分的黯然,车窗外一直闪着过去的不太清晰的树以及无论走多快都有雾,窗外但是有红红绿绿的叶子,这不免让我想起来时自行车道上凹凸起伏的路面,观看已经淡透着黄的叶子。对比着诗词里描摹的欢颜笑语,我竟然向往起另一种光芒,也是突发的,若是古时我倒是愿意花上些钱财,好好的听君唱上一曲,以此来打破此刻车窗上水雾的沉默。
车子上了高架,到达收费站时,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女司机隐约递出卡片,不一会,司机便从新加上速度,车上剧烈的加速,等到我经过交费窗口时,车窗上的水雾,加上外面的雾,收费窗口一闪而过的是一张标致的脸贴着车窗,标志性微笑,依然白皙的脸庞,也许的朦胧,我只管恣意想这位收费年轻女子的容貌,倒是让我挂念了一路,看着这车里的破旧和昨日残宵的淡愁,我不得不深刻起来,以此来显出我的哀愁。一路上我见到的就是白白的雾中红红绿绿的树叶和白皙脸庞微微笑的脸,等到回去之时,我想若是原路返回,不知她还在吗?瞬间的眩晕感觉,我早已经迷了路,任由女司机带着回去,还是不见为好,况且自己也不敢提原路返回的道理,姑且留下念想。瞬间的美,体会着狂野,体会孤独,嗨,姑娘你好。
这次我就像去西天取经的佛祖一般,到达西天之时,唐三藏告诉我西天没有经书,让我原路返回好好体验下人间的七情六欲。我一向以孤独自居,同时苛刻且严肃的看待身边的事,不曾料想,竟不自觉的已经迷失了忠实和背叛。孜孜不倦追求着的忠诚,或许只是深沉而悲哀的黑夜中闪电的亮光。可是到今天我不再能为它们在突发的几秒钟内消灭黑暗而惊叹不已。
回来时,事即已成,阳光驱散了雾,自然是欢愉,倒是念起哪位姑娘,不知未来是否还好,心中怅然若失的惆怅依然不忍散去。以此我不得不去劝慰自己,每个人看来都自得其乐,未来时光,自己将与这光景格格而入。但是不管怎么去劝慰,而自己感到了平时所没有感到过的孤寂,我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失去些什么,以此来祭奠一下,就此封笔,不免想起早些时候的乘船和坐车。
看着来往的人群,脸上皱纹,化妆和黑夜留下的痕迹以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我感觉生生的悲哀,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感涌到心脏的浅滩,不断拍打。当我写下这些的时候,才稍稍平静,如同太阳和月亮连线出现的下半个弯月的哀伤,如同花若盛开必然衰败的悲怆。或许这些于时光不涯,宇宙无极,夏蝉不见秋日的可见的时间留下的痕迹,这些让人足够悲伤并引发可怜的痕迹,或许我们不必为无知和浅陋悲伤,而日复一日平庸并夹杂美丽的地方。
而我终于没有恸哭。那是一个有些疼痛的夜晚,我们回各自的车站,并且在第二天,都要各赴前程。那个异乡人写了诗来,写在酒店那种厚重的布纹纸上,诗里说,你年轻的眼泪落于我渐老的微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