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匆匆过,七天时间更是稍纵即逝,可是有那么七天,对我们而言却是度日如年,恍若隔世,现在想来不过是“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甚至还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记录两个傻蛋的逗比七天
早晨要出门,老公喊道:“记着做检查!记着做检查,记着做检查!”我回他一句:“知道了,记住了,耳朵都起茧了!”我是甲低,半年复查一次,老公已经嚷嚷几天了,最近有点忙,我也一拖再拖的,今早刚好有点时间,看在他早就开好单子的份上,我就去做个检查吧!想起今天是12月19日,谐音“要爱要久”,这么美好的日子啊,下午我要约几个好友聚聚,就不理这个讨厌的家伙!
早自习下,我匆匆赶往医院,顺利做了甲功化验,因为我来的早,看到B超室前人不多,我想现在反正也是空腹,顺便也做个腹部检查吧!两位大夫很仔细的为我做着检查,然后有些慌乱的说:“杏老师啊,你的胰头部位有些肿大,你要不做个CT进一步检查一下,或者到别的医院再复诊一下吧?”我说:“你们做的这么仔细,应该是我的身体出问题了吧!我这就去做个CT吧!”医生开了单子,我又去了CT室,CT大夫看着单子,仔细询问我有什么不适感或者痛感吗,我觉得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啊,大夫耐心的提示:比如心口疼、肋下疼、脊背疼或者胃疼,我想了想,好像除了生孩子肚子疼、感冒了头疼嗓子疼、走路久了脚疼腿疼,看书久了眼睛疼之外再没啥疼痛感啊,大夫看到我茫然的样子,自言自语“看你也不像常喝酒的样子啊!”是啊,我不怎么喝酒啊,就是偶尔喝点红酒,那也是在自己家里,浅酌低饮,不是说红酒有助于活血化瘀、养颜美容的嘛,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吧?然后大夫无限无奈、无限惋惜、无限宽厚的说:“建议你去西京医院进一步检查!……你也不要有思想负担,或许还好着呢!”我满腹狐疑,好像也没明白大夫的话,那就去找主任医师吧!
医生看着我的CT单,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眉头紧皱,嘴巴紧抿,问了我的姓名年龄单位和电话,拿出一张纸记了下来,看到大夫的神情,我隐隐有些不安,我试探着问:“大夫,我这什么病?很严重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症状都没有啊?”大夫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我还不能确诊你这是什么病,所以也没法给你用药,建议你去大地方进一步检查!”“那我去哪里好呢?”“兰州或者西安都可以,西安人有点多,挂号恐怕也要两三天,兰州可能会快一点!”言下之意,我得赶紧去复查吗?我又弱弱的问:“我过段时间再查可以吗?”“建议尽快去查清楚!”“哦,好的!那如果有病,会是什么病啊?我怎么一点症状都没有啊?胰腺有问题会不会是糖尿病呢?”“嗯,也……有……这种……可能!”如果是糖尿病,那今后就多忌口多保养,只要不立马要命就好!我谢过大夫,转身出门,背后传来一声:“糖尿病恐怕都是最轻的了吧?”我心头一颤,难道有人知道这种病?想回头看看说话的人,还是忍住了,算了,反正大夫没确诊,我就先不管了!
想起甲功化验单应该出来了吧,又转身去了生化室,正在找自己的单子,青春靓丽的小马姑娘过来了:“杏老师,这里没你的单子吗?我去看看吧,应该出来了吧!”一会小姑娘巧笑倩兮、脚步轻盈的拿着单子出来了,说:“各项都很正常,好着呢,你就放心吧!”还好,一切正常,要是往日,我会傻笑半天,可今天我似乎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谢过小姑娘,我转身回家!
走在路上,我还在纳闷:这到底得了什么病啊,看大家样子,好像不是小病啊。心里不踏实,拿出手机在网上看看吧!蹦出几个字“胰头癌”,我眨眨眼睛,往下看“胰头部位发生病变百分之七十为胰头癌,该病恶化快,病程急,早期无明显症状,由于胰头位置比较特殊,手术创伤很大,术后五年存活期不过百分之五,保守治疗生命期不过四个月,术后可为七个月左右。”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我无力的在路边坐了下来,怎么办?我才35岁啊,我的孩子还小,我的父母公婆他们怎么接受,我那个巨婴男老公怎么办?……感觉脑袋肿胀,一团乱,好像又空空如也。
呆坐了一会,冷风吹过,浑身一阵发抖,似乎清醒了一些,我揉揉太阳穴,费力的站起来,拿出电话给一位中医大夫打过去,想听听他的意见。大夫告诉我,应该没事的,下午过来他帮我看看再说吧。我想如果真是得病了,那也只能接受,就不告诉老公了吧!
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步履匆匆的回家呢,我也该打起精神回家了。进门后老公已经回来了,我把单子搁在一边就去做饭。他问到:“化验结果出来了没?”“出来了,一切都好!我还做了腹部B超和CT,一切都很正常!”他傻乐呵:“那就好,我就放心了!”我没接话,心里有点难受。饭后,他说,“我看看化验单,咦,怎么是有待进一步检查?这个胰头肿大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那我问问度娘吧,内事不决问老婆,外事不决问度娘!”他哼着小调傻呵呵的翻着手机,突然小调停了,我知道糟糕了,我在手机上能看到的他也能看到啊!空气有些凝固,我想打破这种僵局,讪讪的笑笑:“没事,我天生手大脚大,所以胰头也大啊!”他盯着我的脸,一字一句的问:“如果我不问你,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说?”看来藏不住了,就实话实说吧:“是的,不打算告诉你!”“医生怎么说?把今天的情况仔细跟我说一遍!”这家伙竟然命令我,好吧,也不跟你计较了,就说给你听吧!他听完,愣了好久,然后说:“明天去西安,再检查一下!”我不想去,我也认真的跟他说:“手机上你都看到了,这种病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也不想去做检查!”“必须去!”他有些急了,口气显得不容置疑。“那好吧,我可以去做检查,但我坚决不会做手术的!要不再缓几天,我们放学了,再去做检查,好吗?”他生气了,说:“马上联系网上预约挂号,尽快做检查!”我也很累,不想跟他多做解释,随他吧!我进了卧室躺了下来,心里很堵。一会他进来说:“25号还有最后一个号,预约挂号了,你准备请假,下周一去做检查吧!”
12月20日 星期三
他昨晚一夜没睡,我听的见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听的见他无助的哭泣,听得见他的长吁短叹,可我很累,睡得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没有力气去安慰他,或者责备他,如果人生就此别过,那么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他独自承担吧!
下班回家路上大弟打来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我的眼泪已经汹涌澎湃了。看来老公已经给大弟通过电话了,多年的共同生活,我的亲人也变成了他的亲人,有事总是第一时间互相联系。我强忍着泪水,告诉他“现在忙,待会回电!”回家调整好情绪,回电话告诉他,“我没事,一点小病而已,是你姐夫大惊小怪,别理他!”大弟要我去他们那看病,说如果姐夫忙,就让我一个人上来他们照顾我,这个提议想都不用想就被老公否定了。一会小弟又打过电话,他走进卧室去接了,看来这都背着我单线联系起来了。我有些生气他的草率,我们自己承担就好,干嘛要告诉弟弟,让他们担心呢?生气归生气,看到他不吃不喝,坐立不安的样子,我还是有些心疼,就原谅了他的自作主张。
下午孩子上学了,我在床上躺着,突然听见他在客厅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我吓了一跳,跑出卧室,只见他坐在沙发上仰面朝天,满脸眼泪鼻涕,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定定的站着,默默的看着,任凭他尽情的哀嚎……我浑身发冷,感觉自己也有些冷血!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如果不能共同面对风雨人生,那么就让他独自承受吧!直到他哭的没力气了,嚎啕大哭变成了呜呜咽咽,我转身走开,进了卧室,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今后他怎么办?他怎么办?他怎么办?……
电话响了,是一个朋友打来的!她问我体检怎么样?我说:“情况不太好,可能有病……孩子还那么小,万一我离开了,孩子怎么办……”我有些哽咽,她明白我的意思,说:“怎么可能,别自己吓自己了!凡事都有因果,有过程,病痛也一样啊!你生活正常,作息规律,情绪平和,所以不会突然得这种病的!去西安做个检查也是好事,但是别担心,相信你一定是健康的!”她的话犹如一缕清风在我的心头拂过,我觉得很有道理,心情舒畅了些,感觉心里也不那么堵得慌了!
我很想跟爸爸妈妈、公公婆婆通个电话,可我怕自己掩饰不住情绪,害他们担心,算了吧,就让他们晚知道一天,少难过一天吧!我想给朋友们打个电话聊聊天,翻出通讯录,看到那些熟悉的名字和号码,我的眼泪又来了,还是算了吧!多年来我们就像家人一样彼此牵挂,这就够了,此刻就不让大家担心了吧,放下手机我又昏昏入睡了。
12月21日 星期四
昨晚,他又是一夜没睡,我听见他的辗转反侧,听见他的絮絮叨叨,听见他的无助祈祷,我听见他喝水呛得只咳,听见他的小声啜泣,听见他在客厅走到天亮……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不眠不休了,我有些心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不他会先垮了的!
早晨起床,我说:”今天学校准备元旦节目,我早晨不用去,我们出去吃个早饭吧!”他默默的跟着我出了门。我们要了两杯豆浆、一份油条,那份油条怎么那么多啊,我们拨拉了半天,吃了好久还是吃不完!最后我们数着数,互相督促着,可还是剩了几块油条,半杯豆浆!
多少也还算吃了点东西,家里确实有些压抑,我们就散散步,走走路吧!晨风吹过,脑袋似乎不那么肿胀了,心也不那么空落落了,这种情绪下,沟通似乎也相对容易些,聊了好多话题,最后达成协议:不论如何,坦然面对!先从好好吃饭开始吧!
中午婆婆打来电话,努力开心的跟老公说话,老公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看样子公公婆婆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觉得很惭愧,真不忍心让老人跟着我们难过!一会老妈打过电话,试探着问:“听说你生病了啊,别怕,我和你爸明天就过来看你!”我说:“没事啊,我好好的,是他大惊小怪,别理他!”老妈又温和地说:“你大弟已经跟我说了,情况我也知道了,你别紧张,先做个检查,如果需要做手术,你两个弟弟会过来一起照顾你的!千万别害怕啊!我和你爸爸明天就过来看你!”我喉咙涩涩的,赶紧告诉老妈,“我没事,你们别过来,我们明天回来看你们!”我能想象的出老妈忍住眼泪 、强颜欢笑安慰我的样子,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老天哪,此生我就这样“报答”父母恩情吗?
老公下下班回来后情绪好了许多,宽慰我,也宽慰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了啊,早发现早治疗也是好事啊!”我还纳闷今天怎么变坚强了。他说有个朋友两天没见到他人影,就问起情况,倾诉之后,心里也透过一口气了,不那么堵的慌了。看到他情绪有所好转,我真心感谢这位朋友,人生确实需要几个有智慧、有担当的真心朋友啊!
12月22日 星期五
早晨出门老公叮咛:“今天去学校一定要请假啊,记得多请两三天啊!”我苦涩的笑笑:“如果正常,一天时间就够了;如果有病,两三又怎么够呢?就先请一天假吧!”
中午我们回去看爸妈,我努力把眼泪都挤干净,这短短的几天,眼泪流的好像也所剩不多了吧!我酝酿好笑容进了家门。妈妈一脸欢喜,心疼的说:“两个瓜娃娃,自己吓自己呢,害病都有个过程呢么,怎么可能一发现就没治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突然得那种病呢?你外婆八十岁那年一次因为情绪波动大才得过胰腺炎,住院消炎治疗就康复了,你身体一直都很好,抵抗力又好,怎么可能得那种病呢?别担心,可能就是有点小问题,到西安查一下,用点药就没事了!遇事要给自己宽心,要自长精神呢,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啊!真是两个瓜娃娃!”爸爸也从生理、病理的角度给我讲了好多,总之就是相信自己没事的!爸爸强调:“可能只是一点小问题,早发现早治疗也是好事!”我突然觉得我上学时候是没学生理知识呢还是没学好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没了常识呢?真是傻蛋一枚啊!
跟爸爸妈妈聊了会,觉得心情舒畅好多,孩子也快回来了,我也该回家了!临出门妈妈还一个劲的叮嘱:“别害怕,别紧张,好着呢!”路上老公说:“我觉得姨夫姨娘说的太对了,他们说好着就好着呢,我相信他们!”调侃他一句“呵呵,傻蛋,你咋就不那么想问题呢?以后多学着点!”我也觉得老妈说的对——好着呢,没事的!心情好很多,突然觉得有了食欲,老公说:“今个冬至,咱回家给孩子包饺子吧!”
饭桌上,儿子和女儿争相分享学校的乐闻趣事,不时还互相打趣一下对方,看着他们吵吵闹闹,我觉得好幸福啊!但愿上苍厚爱,让我可以安然无恙,静享这份幸福和美好!我偷眼瞥去,老公傻笑着,眼眶红红的!我努力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们边吃边嚷嚷,给他们又夹了几个饺子:“好好吃饭,快快长大啊!”他们抢着嚷嚷:“够了够了,谢谢老妈!”“老妈做的就是好吃!“”老妈不用减肥,也多吃点哦!”老公抽了张纸,擦了擦眼镜,我眼眶热热的,没敢再说话!
12月23日 星期六
去西峰接回了公公和婆婆,我们不在的这几天,要麻烦他们要照顾孩子。大家都没说什么,公公吃得很少,婆婆也明显话少了许多。我故作淡定,闭口不谈查病的事情,我觉得不谈这件事情我们依然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平静日子!只是不知这样美好的生活还能过多久?心突然很痛……
晚上收拾好东西,为明天出发做准备,我怅怅的想:再过几天就是奶奶的三周年祭日,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赶回来?
12月24日 星期日
早早出门,坐大巴去西安。十点妈妈打来电话问我路上可好,突然发现手机上有条医院早上发出的微信,内容提示“医生停诊,预约取消!”我们面面相觑,老天,还有比这更逗比的事吗?再次预约时间已经安排到28号以后了,看来只能到医院再酌情权宜了。
医院还没到上班时间,尽管是周日,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了,在导医台的指点下我们挂了门诊号,然后等待医生上班。医生简单问过之后,给我开了几份检查单子,做了抽血化验,别的项目明天再做。我们很疲惫的回到里酒店,想起明天的检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为了缓解情绪,我们出去转了转,可是好像一切都灰蒙蒙的,车来车往,人头攒动,嘈杂不堪,心里也有些烦躁,此刻有一种强烈的感悟:“心若不安,去哪都是流浪!”在街头流浪到两腿发软,实在走不动了才回到住处,真希望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今晚是平安夜,可是我的爸爸妈妈,公公婆婆,弟弟弟媳他们能安然入睡吗?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像家人的眼睛注视着我,我好想念他们。此刻他们在做什么呢?真希望他们不要牵挂我,希望他们照顾好自己,希望他们平安幸福快乐!
可能是感冒了,头疼、嗓子疼,嗓子眼冒烟,针扎般难受,咽唾沫都觉得疼,难受的睡不着啊!老公也是辗转反侧,睡睡起起,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好不容易捱到五点钟,我们起床直奔医院去排队挂号。才五点半挂号机前就已经排起了长队,我们也跟在大家后面排队,据说六点五十才放号呢,那就耐心等待吧!
晕晕乎乎的拿到号码,直奔CT室,老公去预约登记,我在门口等待,心狂乱的跳着:这项检查一做,我的命运也就定格了,万一真是那样,我该怎么办?我的孩子、我的父母公婆、我的老公他们怎么办,怎么接受?背过老公,我的眼泪铺天盖地流个不停,喉头发紧、哽的难受,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似乎漂在无边无际的海面,内心惶恐不安,却束手无策,茫然无助,不知何去何从!
八点四十做检查,我安慰老公“没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他背过我只是点头!我转身进了CT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来的就来吧!医生简单询问了情况,告诉我注意事项,我配合的点点头!
检查很快就结束,我出来后,他一脸恐慌,连说“怎么进去那么久?我都等急了!”我说“没事的,就是准备时间有点长!放心吧,好着呢!”然后我们开始了焦虑不安的等待,那一个小时好漫长,我们期待结果快点出来,又害怕结果出来,在自助取单机前徘徊了好久好久。终于影像单出来了,纸质报告次日14点后才能出来,可我们拿着这黑咕隆咚的东西什么也看不懂啊!我说“我们找大夫吧!”
专家门诊室前依然是长队,我们只能等待,我感觉自己腿在发抖,心在发抖,好像浑身都在发抖;老公愣愣的,傻傻的,呆滞的静立着!我不知道医生会怎么诊断,我想即便是最糟糕的结果,我也不回避,我会和他一起去面对!轮到我们了,我和老公互相看了眼,默默的进了诊室。医生看起来很年轻,我跟医生解释:“对不起啊大夫,我有些唐突,我的纸质报告单还没出来,现在只有影像单,可以麻烦您帮我们看看吗?”“没关系,不用报告单!”医生很爽快,示意我坐下,接过单子认真的看了起来!我和老公屏息凝视,目不转睛的盯着医生,“没事啊,这啥都正常啊!”我一激动竟然趴在了桌面上,“你们是什么情况?”老公说了大致情况,医生说:“可能当地条件设备有限,没看清楚,你的身体没问题,很健康!”我眼泪涌出,没法说话,双手合十,做了拜佛手势,老公问“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开些什么药吗?”“不用,好着呢,健康饮食,注意休息,多加运动就可以了!”“谢谢!谢谢!谢谢!我都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出了诊室,我放声大哭,老公拉着我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楼道口,激动的说:“老婆,我……又……可以……欺负你了!”我说“那我……还是……生病……好了!”“要不……换你来……欺负……我吧?”“这个……提议……好!”擦干眼泪,我想赶紧给大家报个平安吧!我先给爸爸妈妈、公公婆婆、弟弟弟媳和几个知情朋友发微信,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老公给大家依次打电话报平安,他像个小孩般语无伦次、又哭又笑的汇报着,解释着,感谢着。虽然报告单还没出来,但是知道自己是健康的,就让他们悬着的心都放下吧!一位朋友发过微信,祝我圣诞节快乐,才想起今天是圣诞节,今年提倡抵制洋节,要不然我肯定买个圣诞帽戴在头上了!
出了医院,我们相视而笑,是啊,没事就好!我怒他:“都是被你闹的,害得大家都紧张担心!”他傻乐:“你没事就最好了,就最好了!我终于可以把你平安的带回家了!”
归心似箭,收拾回家,一路上他胃口大开,见啥吃啥,“有胃口就好好吃吧!这些天也难为你这个傻瓜啦!”其实,我不也是个傻瓜吗?我们两个大傻瓜,折腾自己不说,还害得大家跟着紧张焦虑提心吊胆,真是惭愧!
婆婆电话过来:“那就快点回来吧!早上我都不敢接电话,你爸接电话时手都直发抖!快回来吧,看到你们,我们才踏实!”
妈妈电话过来:“没事就好,昨晚我和你爸一夜没见觉,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弟弟电话叮咛:“以后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
温暖和感动将我包围,抬头看看天,哇,碧空如洗,白云飘逸,高楼林立,鳞次栉比,车水马龙,行人熙攘,好繁华啊!可我还是想赶紧回家,和家人在一起,我才会心安!
……
后记
这苦乐掺半、啼笑皆非的七天经历,让我懂得了珍惜,学会了感恩,明白活好当下才是王道!
今后的日子,或许还会讨厌这个巨婴男老公,或许还会为孩子学习焦急上火,或许还会为工作烦躁抱怨,或许还会不满生活的一地鸡毛,或许还有很多小情绪、负能量……但是我会铭记美好,满怀感恩,乐观坚定的迎节每一个晨起日落!
长长的路,我们慢慢的走……
总要经历一些事情,
才明白一些道理——
家是最温暖的港湾,
家人是最坚强的依靠,
朋友是最真诚的外援,
健康是最宝贵的财富;
走在一起是缘分,
一起在走是幸福!
2017寒冬已逝,
2018期待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