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最近用眼过多,白天上班看电脑,晚上还要盯手机,双眼又胀又痒,甚至引起了头昏头疼。就这样还要参与各类年终聚会,我心不在焉,时间就这么哗哗哗地流走了。
这真是个纠结的话题,多少人都没有办法阻止时间的流逝,我怎能奈何?此刻,我强忍着眼睛的酸疼,把手机举得尽可能的远,以避免眼睛的不舒适。心里的小人对自己说:“写作的小喽喽,你不用这么拼吧?”
曾一整天站在半山腰上,等钻机起杆了,便把端头系了配重的绳子放进孔内,一直放到手上感觉绳子松了,轻轻收回一些让绳子稍稍紧绷,然后读上面的刻度数记录在本子上。这样沿着山坡量完,看他们装了炸药,警戒声呜呜呜之后,“砰”地一声,爆破溅出的石头争先恐后地奔向乌江江心,我相当能理解它们迫切拦断乌江,成为巍峨大坝一份子的心情,我也一样,兴奋地在完建的坝顶大喊大叫。只是,
大坝到顶了,我也该走了。
我的同行都是这样。
我去过长江,去过大渡河,也去过木里河,有些遗憾的是没有去过金沙江,只能从各位大师的镜头和文字中了解溪洛渡、白鹤滩的美。尤其羡慕白鹤滩,王老师的笔为它书写了整整一个系列共计六大篇,内心里,不如说是嫉妒和恨。也正是这六篇文章让我更加觉得:小喽喽,你真的欠得有点多。
好友和我说:优秀的人都应该被赞扬。我们的工程这么难,同志们咬牙扛过来了,还受到国家水利部的书面表扬。我点头表示同意,脑中放电影般闪现张三李四王五等,举笔却难写三五字。
工作数年,我从来没想过会执笔写文,没有天资也没有系统性地接受培训。我的领导也是我的导师,初涉新闻写作,300来字的简讯,领导返回草稿上的圈圈点点让我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近几年反四风,领导说上级工作视察不能再用“莅临”二字,我便记在我那个记满会议纪要的本本上,两个字用圈圈画上还用红笔在旁边画上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好脑子不如烂笔头嘛,这也不失是一个牢靠的笨办法。
这种笨办法让我的写作有所长进,但离提笔如有神还缺差了一大截,尤其三番五次细读王老师笔下的同行,让我这个有点喜欢劲的写作小喽喽一度不敢动笔。熟知我性格的人就懂,这不是拍马,这是心底之言。其实,这么比较就很不合适,应该说根本无法比、不能比,但那是我见过我们行内最好的文字。
我想再度和领导说的冲动:领导,你另寻高人吧。黔江畔,山河确实壮美,大坝确实雄伟,这儿的人们皮肤黝黑,双手起了老茧,双脚沾满泥浆,白天日晒雨淋,夜晚思念慈母和爱妻娇儿。
我却没有更多的文字来描写。
我不是懦弱,是暂时无法承担歌颂世纪工程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