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主日,诗班再次献唱海顿作品《郇城美福》,这是我最喜欢的圣诗之一。曾经作为奥地利国歌,也是现在的德国国歌,歌词和旋律雄伟壮阔,激情澎湃,让人想到连绵不断的群山,谷中回荡的风声,以及巴伐利亚的森林原野,影片里茜茜公主封后时,这首旋律在教堂庄严响起,也迎接同样绝世美丽的、我喜欢的演员罗密·施奈德。遗憾的是,世间的皇权、富贵,美貌与荣华,并没能让作为皇后、名星的她们,不同的命运道路平安順遂。
练诗的时候,低头看见脚上那双穿了很多年的小鹿皮靴子,布满令人唏嘘的皴裂和苍桑。
第一次穿着它去丽江,手脚并用,从侧山坡爬上玉龙雪山的银杉坪,冲到雪地里和小猪打滚,穿着它到原始森林里寻找松萝、野鸡、扔雪球,这双靴子已经被我折腾了十几年。当年在云南结伴的两个小男孩都长大高飞了,而它此刻还在柔软地包裹着我的脚,舒服到让人忘记它的存在。我已经不怎么花心思去打理形象了,那些穿了很多年的靴子,我开始喜欢它们踏遍城郊的样子,尘土和斑驳的裂痕,标志它在泥雪里奔跑的劳苦功高,也展示它们在山道上坚忍骄傲的历程。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越来越喜欢,会很平静地把它们穿在脚上,陪着我到处走,不离不弃。
现在,还喜欢穿着不同的鞋子,一个人在校园里的马路牙子上走,为了保持平衡不掉下来,得非常小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次经历,一次收获。突然发现,人一生最好的平衡状态,不是来自外在,不是占有更多,而是内心深处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