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

传说很早以前,有位人称孙婆婆的老妇。孙婆婆的丈夫很早就丢下她和不满周岁儿子去世了。

她一个人又当爹有妈,靠着丈夫给她下的唯一几亩薄田艰难度日。

相邻们都劝她改嫁,可她怕儿子会受气,坚决要自己把儿子抚养成人。

孙婆婆为了能让儿子吃好穿暖,去给财主家洗衣做饭、当佣人。自己平日里更是节衣缩食。

孙婆婆这一路走来的艰辛悲苦皆不必细说。儿子孙富成年后,她又托人给娶了媳妇“柳氏”。

她以为儿子成家了自己的苦日子也就算熬出头了。 可她没想到,儿媳柳氏,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儿子又特别听从柳氏。 柳氏进门没多久,就开始找孙婆婆的各种不是。先是以她年纪大、记性不好为由,

将房契地契诓骗到手,随后又以她脏乱为借口,将她赶去了柴房。

那柴房无窗无门不说,还潮湿无比。夏天蚊虫较多,到了夜晚咬的人根本无法入睡。

冬天北风呼啸,柴房又无取暖之物,孙婆婆只能围着被子坐在柴草堆里避寒。

她年轻时为功养儿子,时长食昼夜劳作,做下了不少陈病。

现在年事已高,哪里还受得了这非人般的生活,没多久便病了。

柳氏见婆婆病了,无半分怜悯之心。叫来丈夫孙富吼到:“老婆子病了,

估计过不了几日就得魂归那世。她本也无用,死也不打紧。只是心疼还要搭上一口棺材于她。

现在天黑无人,你快些将那老太婆送去深山喂了野兽去把。”

孙富不敢违抗老婆只得照办。

他拿了一条破被,又用油布包了几个馒头,

便匆匆来到柴房、背起还在昏迷的母亲向深山走去。

大山深处,风刮着树木哀嚎声不断。那声音似乎是在骂孙富这个禽兽都不如的畜生,又似乎是在为苦命的孙婆婆向天质问。

走到半山腰处时,天空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孙富心里突然升起恐惧,不敢再往前行。

他往四周瞧了瞧,发现石壁下有一个石洞,

便背着母亲走进了去。刚一进石洞,一股潮腐的气就味迎面扑了过来。石洞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孙富不由劲了一下鼻子,心里暗说:“这洞中气味怪异,可能有大型野兽居住,得快些离开才是。”

想到这里,孙富急忙将背上一直昏迷的老娘放到地上,又拿出怀中的馒头放下,口中低语到:老太婆,别怪儿子不孝,这就是命!

语罢,便匆忙走出石洞、回家向柳氏复命去了。

雪越下越大,几乎把整个洞口都掩埋了。孙婆婆是被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冻醒的。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暗寒冷的石洞里,心下便知是恶妇柳氏,指使不孝子把她丢出来了。

想到此,孙婆婆不觉心寒如冰!想丈夫早亡,自己一个人心辛苦将孙富养大成人、成家。不料想自己辛苦生养的儿子,竟是一个禽兽都不如的畜生!

正想的心痛,突然洞中响起一阵莎莎之声,  她顺着声音看去,见是一条长着满身花纹的巨蛇、正吐着红红的信子朝自己爬了过来。

大蛇爬到孙婆婆身前,仰起巨大的脑袋看着她,不时摇头张开巨口,样子很是可怖。

孙婆婆见巨蛇一副要吞了自己的样子,心中 竟无一丝惧意。她看了看巨蛇,坦然说道:“你要是饿了就把我吞了充饥把!反正我也命不久矣……”

孙婆婆说完,便闭上眼睛等待巨蛇来吞食自己。 等了许久,也未见大巨动静。

她慢慢睁开双眼朝石壁看去,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早已不见巨蛇的踪影。

巨蛇消失了,孙婆婆心里却升起一股悲凉!以为大蛇能一口把自己吞了,那样也就一了百了了!

“看起来人老了真是无用,儿子,媳妇嫌弃不说,就连这食人的蛇虫都不愿吞食我这老骨无肉的身体!唉……”

孙婆婆想的悲痛,不禁放声哭了起来。正哭间,角落处传来一声小孩的低泣声。  孙婆婆一听忙止住悲声细听。

又是两声微弱的哭声传来。  “这洞里怎么会有小孩子哭?”

孙婆婆忙用双手扶着石壁坐起。借着洞外射进来的阳光朝声音处看去。

石洞不大,一目便可了然。就见石洞的最里面靠着石壁趴着一个小孩。这孩子几月、几岁,估量不出。

孙婆婆见果真是个孩子在哭,就爬了过去。等她爬到近前一看,吓得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见这个小孩长的,三分像人、七分像妖,样貌生的极其古怪。

孙婆婆稳了稳心神,又往小孩身前凑了凑。这孩子的皮肤呈斑纹状,眼睛和嘴巴都特别大,给人的感觉极其不舒服。

另外,这孩子的舌头也比正常人长了许多,舌尖细长鲜红、垂在唇外摆动。

那小孩见有人靠近,眼神中升起恐惧。孙婆婆见小孩面有惧色,就安稳道:“孩子莫怕,我无伤你之意。”

小孩眼睛突然一翻晕了过去。呼吸也开始微弱起来。孙婆婆见状,急忙伸手将小孩抱进怀中。

谁知那孩子的身体,竟似寒冰般冰冷入骨。 孙婆婆被这寒彻骨髓的凉意,顿时冻得浑身哆嗦了起来,牙齿也在不停地上下碰击。

孙婆婆没有把孩子放下。而是解开破烂的棉袄,将孩子冰块般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孩子僵硬冰冷的身体似乎被孙婆婆的体温融化了!脸色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慢慢变得钧匀起来。

孙婆婆见小孩睡熟了,也感觉一阵筋疲力尽!身体往石壁上一靠也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孙婆婆听见耳边有人在唤她娘!  心不觉一阵,“难道是不孝子良心发现、接她来了?”

孙婆婆忙把眼睛睁开,见眼前并不见儿子孙富。面前跪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小伙子。

孙婆婆忙问:“小伙子,你是谁啊?”说完又看向自己的怀里,怀里空了。

孙婆婆顿时急了,指着面前的小伙子说:“是不是你把我的孩子抱走了?”

“老人家你先别急,听我慢慢和你说。”  老人见小伙子说话和气,便点点头说:那你快说。

小伙子说:“他是这石洞中一条修行三百年的蛇仙。他们从动物蜕变,到转换“成仙”每过一百年都要渡一次劫。

昨天正逢他受劫之日,若是无孙婆婆舍命相救,他恐难度此一劫。

孙婆婆一听,面前的是蛇仙,就要跪下磕头。幻化成仙的小伙子急忙制止说到:“老人家莫要行礼,

是我拜谢恩人才对。” 那蛇仙说罢,双膝跪在孙婆婆面前磕头说道:“母亲在上请受儿子一拜!” 

孙婆婆顿时愣了,慌忙说道:“大仙您这是何意啊?”

“老人家莫慌,您以慈母之心,温我寒冰之身,舍命助我渡劫。我方能幻化人身、口吐人言。

此等大恩怎能不报! 今我拜老人家为母,以后便以儿子之身、之心、之行、之为,奉养慈母天年为终。

不过母亲有一事定要牢记,那便是不能与任何人说起此事。”

不久后,城中出现了一座高大宅院。主人是一位年轻少年,和一位慈祥的老妇。 少年心地善良懂医术。

贫苦百姓看病从不收分文。一日,孙大娘的儿子孙富,陪同老婆柳氏前来求医。

柳氏说:“她近日不知何故,换上了心疼之证。 痛起时苦不堪谈,可谓求死不能。问少年是何症?可有药可医?  ”

少年给柳氏把脉良久才到:“你心肺已坏,无药可医。” 柳氏闻言大怒,手指少年骂是江湖骗子。

后堂的孙婆婆听前堂喊骂声不觉,便拄着拐杖由丫鬟搀扶来到前堂。

柳氏见后堂,一丫鬟搀扶出一位身着华丽的老妇,心想,这老妇一定是这小郎中的娘亲。

便又指着少年骂道,这是谁教养出来的孩子,嘴损无德,父母定不得好死。

柳氏正骂间孙婆婆已到近前,见骂人之人正是毒妇柳氏,不禁气得用拐杖遁地、怒斥道:“毒妇,休侮辱我儿,你若再敢撒泼胡搅,我就命丫鬟报官,告你毒害婆母之事。”

柳氏听声音耳熟,这才细看老妇,当看清面前老妇便是让丈夫背到深山丢弃的婆婆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孙福这时也认出了母亲。急忙拉起柳氏如丧家之犬般逃离了医馆。

柳氏回到家中后,整日心神不宁,彻夜难眠。她想不明白,婆婆被丢到石洞之时已是奄奄一息。

竟然没死不说,还变得如此富贵?还有那少年竟然唤那老太婆为母亲。

柳氏百思不得其解,此事逐渐成疾。她的心痛证也越发疼得厉害起来。

一日柳氏心疼证再次发作,犹如万根钢针在刺心肺。疼的柳氏满地翻滚求死不能。

最后柳氏用刀将自己的腹部切开,取出腐烂的心肺咆哮死去。

那蛇仙幻化的少年,一直侍奉孙婆婆百年西去。便在城中消失不见了。

“此传说,告诫后人,“好人终有好报”切莫行丧天良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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