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阴沉沉,深圳难得这样凉爽,有些微的秋意,我想出门了。随意走动,刚下了车,却下起雨来,细细密密、急急忙忙,钻进路边一间咖啡厅,坐下来。只见两个中年人,一整条平躺在沙发上,面对面说话,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旁边的两个少女,拿着单反,拍照,拍完屋里布景,又互相拍人像,一切结束后,才开始享受食物。没有人大声说话,音乐绵软得让人极度想入睡,橘黄色灯光、黑白照片、慢悠悠转动的风扇……捧一本亦舒的《随意》,一看就是一下午。难得有这样的时光。
咖啡的味道一般,酸度有点过分,微微焦苦,但是,这不重要。来这里,不过是为着让灵魂暂时休憩,一周有五天甚至更多时间,被闹钟的怪叫声吵醒,发誓要与这个世界决裂,白日在钢筋水泥森林里苦苦挣扎,一日结束,还有诸多事情没有做妥,只好推到明日,辗转回到逼仄的出租屋,累极,像死鱼般躺床上,恨不得一觉不醒,从此睡到天荒地老日月无光。无奈腹中咕咕叫,为着一口吃食,挣扎着起床。日复一日,常常带着黑眼圈,夜深人静时,也问自己,这样辛苦做什么,做人不过三餐一宿,不如回老家,随意谋个闲职,打牌,与太太们聊电视剧,混个温饱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不甘心,因此,一切都是自己选择。
偷得浮生半日闲,咖啡馆成了暂时安放忙碌灵魂的地方,暂时放一放,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暂时搁一搁,恩怨情仇、欣喜怨怼,就算明日天塌下,且让我喝了这一杯,眯一会儿,醒来再去杀伐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