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每一只知更鸟自由歌唱

图片发自简书App

和《杀死一只知更鸟》这本书的缘分非常曲折。

第一次听说它,是在两年以前。当时美国年度教师雷夫的书在中国很受欢迎,雷夫在自己的作品中说,这本书在他失望、懈怠的时候,总能让他重新充满力量。

慕名打开,却在看了三分之一后弃文了:阅读的兴趣被书中那三个调皮的孩子——小女孩斯库特、斯库特的哥哥杰姆、邻居的外甥迪儿打败了。

小说用了近三分之一的篇幅交代了三个孩子用各种各样的恶作剧,试图接近邻居拉德利家。因为这家关着一个疯子,而这个疯子只出现在人们的交谈中,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视野中过。三个孩子非常好奇,想看一看被关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们接连三个暑假都在做各种尝试,有一次甚至趁迪儿离开前的夜晚溜进了拉德利先生家,虽然看到了一个黑影,却也惊动主人开了枪。

开学后,斯库特和杰姆在路旁的树洞里接连发现东西,他们都猜测是被关的阿瑟特意藏在里面送给他们的。可没多久,树洞就被老拉德利先生封上了。

小说在写被关的阿瑟的故事时,悬念设置很足,虽然很想知道故事的发展,却没有耐心继续看三个孩子继续恶作剧,最后就弃文了。

第二次看到网友的介绍后又打开这本书,耐着性子看看斯库特和别人打架,终于看到出了小说的精彩之处。

把兄妹俩的注意力从阿瑟身上移开的是关于父亲的一件事情。

斯库特的父亲阿蒂克斯·芬奇是一位律师,妻子早逝的他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20世纪30年代,虽然《解放黑奴宣言》已经颁布很久了,但黑人在美国依然处在社会的底层。阿蒂克斯因为替一位黑人辩护,遭到了来自周围的压力,甚至他自己的妹妹对此也非常不解。儿子和女儿因为维护父亲,经常和周围人发生冲突。

格里高利派克饰演阿蒂克斯

但阿蒂克斯依然坚持为黑人汤姆辩护。他说:有些事情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在此之前已经失败一百年,就认为我们没有理由争取胜利。

小说的高潮部分是阿蒂克斯为汤姆在法庭进行辩论的场景。

梅科姆县臭名昭著的白人尤厄尔状告汤姆强暴了自己的女儿。阿蒂克斯在法庭上巧妙地证明了残疾的汤姆不可能制造出尤厄尔所说的伤痕,更重要的是没有医学证明能够证明汤姆的罪行。

在法庭旁听的杰姆、斯库特和迪儿认为阿蒂克斯一定会赢,但结果陪审团却判汤姆有罪。杰姆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可莫迪小姐在开导他时却说从中看到了陪审团的改变:他们至少已经为了结论进行了很长时间的争论,这在以前类似的案件中是根本没有的事情。

尽管阿蒂克斯表示会继续为汤姆辩论,但被判刑的汤姆看不到希望,企图越狱,被警察打死。

而尤厄尔却在庭审之后对帮助过汤姆的人都进行了报复,甚至一度想要杀害杰姆兄妹二人。

最初一直不明白小说的题目和故事内容有什么联系。直到看到阿蒂克斯说的一段话才理解:知更鸟只为人们歌唱,它们什么坏事也不做。所以,曾经是神枪手的阿蒂克斯很早就放下了手中的枪,因为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生命。

而小说中的阿瑟和汤姆不就是两个被伤害的无辜生命吗?

阿瑟只是因为年少叛逆,就被父亲关在了家里,与外界隔绝,从此成了一个“怪人”。虽然莫迪小姐说年轻的阿瑟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他的命运却被父亲改写。后来他在杰姆和斯库特遭受尤厄尔报复时挺身而出,救了兄妹二人,也可以看出他的善良。但在父亲和哥哥的监视下,他的一生也因此毁了。

汤姆是一个黑人,被白人尤厄尔状告,不管他是否真的有罪,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他都是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他触怒了白人。尤厄尔只因为是白人,即使人们都知道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陪审团依然向着他。

阿瑟和汤姆就是两只无辜的知更鸟,他们没有做任何伤害人们的事情,却被无情伤害。

伤害他们的是什么力量呢?

作者在小说中也进行了探讨。

莫迪小姐说,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像老拉德利先生一样恶毒的人。他因孩子青春叛逆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就无情地把孩子关了起来,毁了孩子的一生。拉德利先生借用亲情谋杀了儿子的未来。

梅科姆的人们都去教堂,人们都是忠实的信徒,但是在面对汤姆的案件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身为黑人的汤姆肯定有罪。在梅科姆镇,人们的信仰与现实言行是脱节的,人们一直都不自知地被传统的价值观念裹挟着,甚至不自知地用传统的偏见在杀人。

怎样才能改变这样的现状呢?

小男孩杰姆对此进行了深深的思索。他想了很多解决的途径,在父亲的启发下,他意识到了陪审团成员的决定性作用。这个立志成为律师的男孩,长大之后也许会比父亲在这些方面走出更远的道路。

这部小说曾获得1961年的普利策奖,被誉为是“塑造美国的图书”。读完之后,觉得它获得这样的荣誉是实至名归。

哪个国家没有类似的事情呢?而要想消除人们思想中的偏见、恶念,就要有像阿蒂克斯一样的人,不畏失败,尽自己的力量保护每一个生命不被损害,还要有杰姆一样的孩子继续去做父亲未能完成的事情:改变不公平的法律。

或许,我们最先做的,应该是净化自己的心灵,摒弃内心的偏见,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让每一只知更鸟都能在这样的世界中自由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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