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家,硕硕告诉爷爷,昨天他们姐弟三个都挨批了。
原因始于我班四个没交作业的孩子。一个女生理由是不知道让写作文,关键是我在快要下课时郑重说了作文要求;班级第一名周晨鹏把作业忘家里;另外两个女生也说作业忘家里了,当我说要给家长电话的时候,她俩承认自己没完成作业。小小年纪,撒谎不知第几次了,照片发到班级群里,其中只有一个家长回复,面对这样的问题学生,面对这样不关注孩子的家长,我很生气,做为老师,也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接着,改娟老师说:“石老师,咱也得关注自己的孩子,一会儿课堂上,我一定会检查奇奇是否会画的长方体、正方体、圆柱。”作为监护人的我,也失职了一次,因为颈椎问题要到街里做个肩颈理疗,所以只问和他们是否完成,却没有检查。不行,我得在改娟老师上课前检查,只能在三十分钟的大课间了。大课间去查奇奇作业《照样子接着画》,还好我来了,他把长方体和正方体画成了长方形和正方形。于是重新教他画。观察,讲解,示范,拿着他小手画。当奇奇自己画时,他却把长方形画成正方形。于是我再讲解,先画一个面,第一笔斜着画,短一点,第二笔横线长一些,上下左右一样长,一样宽。让他重新画,奇奇一起笔向下就长,横线就短。我再次让他观察重新画。就这样反复了几次,他画的还是与前面的长方体相反。我似乎已经闻到自己的火药味,忍耐不了终于爆发了:“石昆奇,眼睛不小啊,这么多遍,咋回事!”同时,一巴掌落在了他那小肩膀上,他那双大眼睛里的眼泪,顺着他白净的脸颊落下来,第一次,我是生气又心疼。让他接着画,又画了三次才画成。总算是上课前做到了,其实他不是不会,而是没有耐心,不在乎。
来到办公室,梦婷老师又说:“你家硕硕脖子里挂着个项链,上课总在玩儿,说他之后停了,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玩儿了,把头还上下摆动,让项链在桌子上发出当当的响声。”其实梦婷老师前一天已经告诉我了,我没有记录给忘了。今天又这样,我马上去解决,找了把剪刀就下楼去他们教室,摘不下来我就给他剪掉。向林如老师打了个招呼,林老师说他这次考试非常不理想,我怒气冲冲走向石昆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低下头躲开我严厉的目光。我把他的项链摘掉低声说:“上课再玩儿东西,让你妈来敲你的手!”
中午,我在做饭,让迪迪到办公室帮我拿一张卡纸,她说:“不。”我让她帮我拔棵葱,她说:“不!”然后就跑远了。要是平时,我会哄着她,或者激将法让她帮我做。可她两个“不”,我脸一沉说:“不,那就不要吃饭了,你玩去吧。”迪迪看看我,好像惊诧我的反应。我不理她,她院子里无趣地玩着,两手的紫红色。
不让吃饭是气话 ,午饭的气氛冷冷的,我和三个孩子们都不说话。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他们偶尔会偷偷地看看我。饭后,我让他们各自刷自己碗,之后,各自洗自己的袜子,他们都乖乖地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弟媳曾说我脾气好,不吵孩子。昨天可以叫做我的发飙日,三个孩子无一幸免。导火索似乎是我们班没交作业的那四个孩子,他们三个的事情正好紧接而来。回想起来,愧疚不已。不过,有些时候,《爱的教育》行不通,这样的态度教育孩子,效果也是蛮好的,吃惯了糖,效果不明显,也得让他们尝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