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春华
申城,我们长久栖息的这座城市,是一块飞腾的热土,变化太大和太快,可谓是日新月异!老城区的改造,是飞腾的热土一个部分。……
曾几何时,申城踏上变化发展的快车道。除去制造业大手笔改造变化,与金融商贸网点布局现代化变革外,即就是老城区的改造变化了。
在近数十好几年里,申城,原先的郊县变为了区的建制,如您有时间到迈步在这些区域的田土上,耸立的是一幢幢高楼,栖踞在这些高楼里的主人,他(她)们即是老城区迁移过来的人们。
戊戌新年与孩提时代发小相会,回味的话语多的是往事了。曾经闻名遐迩的上海老北站火车站,我所住过的长兴里老式旧里石库房子动迁了!给我描述这一信息的是我的发小。
当时,发小描述这一信息的语气和眼神,既有欣然无比的意味,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是的,我,听着这一信息,心底在翻卷,思绪在流淌,孩儿时代,乃至青年时代,与发小及邻里的伙伴,栖息、戏耍和在弄堂里,带上小凳和四只脚大方凳子,成群围坐一起边做作业、边玩耍情景,以及上了中学,几个要好的伙伴,三五成群地站在濒临老北站的天目东路上的长兴里里堂口,诉说着读书和父母给了多少零化钱,准备到什么什么公园去玩等等。
还会时不时的将目光移看着经过弄口的南来北往八方客行径样子,以及在紧挨弄口等侯上下车的剩客,尤其是弄内比我们大上年岁的阿哥阿姐们进进出出,此时,我与伙伴们眼光注目留意的是他(她)们身穿的时新的着装上。
那一刻,虽不会像大家陈丹青先生,以艺术欣赏目光看画作出艺术判断,但多多少少,对美尚的一种追求吧!现时想想,会笑话自己的了。
我知道,申城老北站早在几年前就被列为上海市和原闸北区苏河湾城区改造了。
2018戊戌新年里,抽出闲时,独自一人,再一次到搬迁后20余年的老房子~~老北站长兴里及周边的均益里等地方,去看看,虽说这些大楼、石库门房子,绝大部分人去楼空,七转八弯的弄堂、房屋,有些成了废墟,有些被负责动拆迁方用旧木板和砖块封堵了门和窗,但,我还是能从思绪里找到了以往某某门号里栖息居住的主人是谁。
一幕幕陌生又十分熟悉的脸庞,在放映,在展现,例,石库门某号前楼住的是张家伯伯一家五口人,春秋天里,常年穿着整洁一新卡几布中山装,上下班右手拎着人造革小包,不急不慢地进出弄堂,听父母讲,张家伯伯是个文化人,识字挺多的。
走着走着,以往弄堂里特有的声响,不时地在耳畔萦绕...陈家阿婆,今朝买了点啥小菜啊;王家姆妈开水响了,阿大、阿三,落雨了,牌伐要打了;曹家大小姐,下班了是伐;还有“捉牢了,捉牢了”成群结队的我辈伙伴玩耍蒙瞎子游戏……
每每到了掌灯傍晚时分,弄堂里会出现异口同声长辈们带着南腔北调叫喊自家孩子的~回家吃饭的声音,这些声音那么的暧和与爱怜……,没有韵律,还夹带些嘈杂,然而,却那样的甜蜜,有数十好几年没听到了,我觉着,至少那些叫喊声,不知蕴藉了多少的亲情间的关爱与不舍啊!
走在寂静的已是空闲的弄堂与小路上,偶尔几处门窗里冒着烧饭热气,夹带着锅碗瓢盆声响,看见的是带着外来口音在上海打工的人们正在忙落着。
上前一探究竟,是借租这里已有十几年了,他(她)们告诉我,这里房子动迁前,有近五至六十比例人家,皆是来上海务工营商租借着的,动迁后,他(她)们只得另行再找地方租房栖息,有的人在上海有好几十年了,离别了自己的亲人,离别了自己的家乡,离别了属于自己的房屋,交由长辈看守,投身于建设大上海洪流中,没有奢望,只求安乐,只求今天生活会比明天好!只要这里还有未办理搬离手续的上海本地人,我们就会位在这里待着。
惜别游走老房子之际,走在了我熟悉且深切的弄堂里,脑海却是翻卷的,留守一词,不知何时兴起的,回家查考,诠释是:《汉书·淮阳宪王刘钦传》,“ 博 上书:愿留守坟墓,独不徙。” 清吴骞《扶风传信录》:“ 仲仙 北征,伯叔留守故居。”
郁达夫在《出奔》中也提及,“﹝ 董玉林 ﹞向立在岸上送他们出发、替他们留守的长工,嘱咐了许多催款、索利、收取花息的琐事。”
留守,着实是应令人崇敬的,有着使命,有着难以用语言诠释的一份情结。写到这里,文篇结束之刻,我对在我们申城大都市里,为了城市发展、繁荣,默默地在各个领域,包括,我老房子仅是租借栖息的外来务工营商人们,甚是敬重与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