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变迁
我四五岁那个年代,能住在可以遮风避雨的泥坯房算是不错的了,后来每每在逢年过节回家的饭桌上,我爸端起酒杯就会笑着也骄傲着对我跟妹妹讲起他和我妈刚结婚时的居所是一个二十平米不到的破旧草房,后来的大大的泥坯房都是他们俩用勤劳和汗水铸就的。爸爸虽然是笑着对我们讲,可我总能感觉到他浑浊瞳孔里隐藏着心酸的涟漪。
因为我爷爷奶奶有九个孩子,我妈嫁给我爸分家的时候,好像就分了一个锅盖几个碗,起初他们二人住着自立门户第一座小破房子好像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后来我妈妈嗓子总是不舒服,一吃盐重的时候我就和妹妹总能听到她指责爸爸再她生我坐月子的时候,我爸爸做的鸡蛋糕齁咸,才给我妈妈留下了这个后遗症,每每提及这事我爸爸总是不承认,哈哈我和妹妹至今也不知道是妈妈撒了谎还是爸爸再狡辩。
从分家起初那个挨着村边的破草房据说晚上都能听到房子后身山上的狼的嘶鸣,到后来村子主路“龙脉”边上的大泥坯房,那个艰苦的岁月我无法得知爸爸妈妈流了多少的汗水才完成的“家的变迁“。反正我记事的时候我家日子已经开始好转,嘻嘻也许是我的到来带来了福气吧(我脸挺大)。
那个院落呈L形状,大泥坯房被一个好大的菜园包裹在中央,我记得爸爸再西南角种了一棵果树,一颗李子树,在东北角种了一颗樱桃树…菜园其他地方就是种植一些香瓜,骚瓜,菇娘,茄子辣椒豆角黄瓜西红柿毛葱大蒜等等…
04菜园子
“吱吱吱”我动笔写这一章的时候在哈尔滨的一个小区的广场,夏蝉在叫,拼命地叫,仿佛在宣誓这片广场四周草丛是他们的地盘!又仿佛和隔壁广场大妈们广场舞的神曲在pk。可就是觉得它们叫的没有童年农村那间大的泥草房傍晚十分的蝉叫的好听。
那个时候,月亮爬到房子正中央,我还没睡着,也没想那么快睡着,因为我知道村子南面的蛙声,泥草房四周园菜园子里的蝉它们又要借着月光的舞美开始要表演了,果然“呱呱呱”“吱吱吱”的声音在每天傍晚时分如期而至,那是我听过最纯净最美的声音。小的时候几乎每晚都是这群小家伙给我催眠。
说说小时候的菜园子吧,妈妈种的水萝卜脆甜脆甜的可我那个时候没拔出来过一个完整的水萝卜,每每当爸爸在西南角种的李子熟的时候我都要穿过一片玉米地还经常被洋辣子蛰到皮炎,可我很皮实疼一会就好了,再疼也没有园子里的李子甜,我趴在那个年岁感觉很大的李子树下,捡起地上的李子用袖子简单擦擦上面的泥就往嘴里吞,有的时候偶尔看一眼发现吃到肚子里的李子竟然是虫窟窿。
我小的时候虽然不像城里的孩子有肯德基,有可口可乐,但我父母种的菜园子里的果蔬是我到现在都觉得最难忘最好吃的“零食”爸爸还种过香瓜,很甜很甜,秋天的甜杆就算剥甜杆被甜杆皮割伤流血,咬上一口甘甜的甜杆就不觉得疼了,对了,菜园里的黄瓜从开花就被我跟妹妹盯上,小黄瓜妞不大就会惨遭我俩的毒手,我没我妹妹厉害,她曾经咬断了一棵黄瓜的尖,好像宣示主权那根黄瓜是她的了,好在仲夏季节的时候满架黄瓜硕果累累,早已供上我跟妹妹的觊觎了。没有零食的童年,菜园子里的黄瓜柿子水萝卜还有甜杆就是我们最好吃的零食了。
记得小的时候一下雨,就是我爸要被我妈唠叨的时候了,看着园子垄沟里的积水排不出去,我妈就会像复读机一样每每下雨的时候必会骂我爸一顿,每次的话都是一样的“看看,叫你弄点山土把园子垫上你就是不听,完了,今年的辣椒茄子又要涝死了”,我爸每次都反驳“涝什么涝”,呃…好像我小的时候我家菜园子几乎每年雨期都要淹死点茄子辣椒啥的。哈哈然后我妈就年年说我爸,我爸好像好几年也没垫过(我也许记错了,求生欲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