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点一点变冷,我对抗冷空气的能力也随着日子褪去慢慢变差。在一些寒风稍显得大了的早晨,醒来穿着短袖起床,不套个卫衣就没太多下来的勇气。人类能够承受环境变化的极限,估计我离平均值还差得很远。这让我觉得,自己其实已经走在了人生的后半段。在过去的时间里。我实在拥有不了激情的态度去生活,更别指望从我嘴里说出什么好话来。
日子变得零零散散,关于未知,关于远方的奢望和思考,从来都只是个好让自己假装还有期待的借口。因为它们存在着,我便能够继续冷漠地生活下去,它们不存在着,那这一切也不会发生实质性的变化。
我在这些零散的时光里显得极其疲惫,疲惫到我一点都透不过气来。所以我常常没有原因地情绪低落,在这个情绪下,空气显得十分混浊。人们看上去也没有多么可爱。于是我就更想谴责,谴责周围,谴责很多我觉得不好的东西,这种想法,仅仅是因为我自己内心很不明朗。
不明朗到哪种程度,我自己也没有判别的标准。可能所有人内心都住着一个魔鬼,在许许多多崩溃的瞬间它都曾想尽方法跳出来干扰,就像七宗罪里面描述那些人性的丑陋一样。但大多数人学会了如何将它们隐匿起来,学会了如何将真实的一面藏于深渊一样的内心。而我则总是把坏的一面表现淋漓尽致。
这让我自己无数次地说过,我真的很讨厌你。
充满悲伤的夏天真的过去了,生活在这样一个地区,感觉夏天长到让人忘记了冬天的模样。而在漫长的冷热变换的过渡之下,人们感受到的除了今天穿着厚重的外套明天太阳升起就又穿回短袖之外,总会觉得这里入冬的时间每年都比去年往后推移了一点。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忘记了夏天做过什么事了。
那些好的坏的,感动的痛苦的,那些发生过的还有想象过的,随着一次又一次冷空气的冲击变得无足轻重。我们都在这个无奈又不得不接受的过程中选择成长,当然除了这个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是每个人成长的速度,轨迹不一样罢了。但说到底,任何能够带来成长的事终归是好事,它让我们往后经历到更多值得搬到桌上来谈论的事情,在彼时会显得比此刻更加的云淡风轻,那多半是年少时做过的最为幼稚的事情了,而所有事情都会一笔勾销。
这么长的时间里,心情就像穿行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稍不控制好就很烦躁。导致在某些时刻,人与怪兽没有区别。
到哪里都传来或者急促或者缓慢的脚步声,他们大都有所去处,但我不确定具体是哪里。周围保持得仿佛日落后那样神秘,在每一个黄昏之后,黑暗降临,最终流向各自觉得存在的地方。
有时候我也会往好的方面想,因为这个世界是遵循“物极必反”的原则。当我发现在丧的路上走得很远很远却发现除了丧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别的东西的时候,而有人透过岁月真挚地告诉我,在它的另一面是种满希望的花朵,还有成片成片金色的阳光铺着泥土芳香,远处是炊烟和狗吠,抬头便可望见许多飞得很低的风筝,上面写着诗和远方。
那么这个时候我就在想,我是时候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