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头一回知道了点儿篮球运动规则。
今儿周五,孩子们四点半离校,平日里满满当当的学校,一下子空了。
人气儿少了,自然的芬芳却多了。初夏,微雨刚过,轻嗅,一丝丝夏的味道。
饭后操场遛弯儿,一行人谈着议着审辩式思维,俩小孩在篮球场上奔跑,我们江卫老师,一球,一篮,不亦说乎。
遛了几圈,红云老师提议,我们也去拍篮球吧。我第一反应说,不会啊。红云老师说,拍着玩嘛,有啥会不会的。我已老的心脏,竟然又有了一点儿小跳动:试试啊,谁规定老人家不能试着拍篮球。于是乎,便径往篮球场去了。
喊来江卫老师,邀请俩小孩儿,慢跑的亚男老师和秀琴老师也被唤到了篮球场上,加上我、红云老师、瑞霞老师,便有了八个人的篮球队伍,根据衣服颜色,分成了浅色四人组,深色四人组,于是,我便开启了菜鸟半场篮球赛的新征程。
头一回知道,这种半场篮球赛,需要移出三分线后才能投篮。
我的稚拙是可以想见的,直接蒙了。
最棒的,是我们的俩小孩儿,那灵活劲儿,那精神头儿,宛若游鱼,倏尔远逝,往乎西东。
不会打,还不会笑嘛!篮球菜鸟们动作神奇,肢体夸张,魔性的笑声四起,声盈四野,杂以超帅奶爸哄宝宝美声唱法的歌谣,空气里,满是热闹。
夕阳如金,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结束,回府。
电脑前,便开始回忆《红海行动》,敲下影评,因为我打算明天进影院,看电影。
之前,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凡进影院看的电影,必须留下影评。不敲下影评,不能进影院看新的电影。
敲下《红海行动》这几个字,我脑海中出现的画面,便是石头被炸得面目模糊时,佟莉哭着说,吃糖,吃糖就不疼了。而石头,却再也咽不下这颗糖。
石头小时候犯错挨打了,妈妈就会给他糖吃。他说,吃了糖,就不觉得疼了。于是,这小时候的习惯,便刻印在了他的生命里,每当感到疼,吃一颗糖,就感觉不那么疼了。
《红海行动》,动我心者,唯此而已。
生命中,总会有寒潮、风雷、霹雳,如何度过去,安享雾霭、流岚、虹霓,其间,智慧存焉。
可能是某件物品,看到它,便感觉不那么痛了,又有了在黑暗中跋涉的勇气。我是一个怀旧的人,东西总是舍不得丢,因为那旧物上,有我曾经的深情。物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段曾经的情,那曾经的云烟。如果是苦的,曾经苦过,哭过,现在,无非重历,上一次,我爬过去了,这一回,我仍旧可以;如果是甜的,曾经甜过,笑过,我哪能在这里跌倒,我哪舍得在这里跌倒,曾经,我有过美好,未来,我还要。穿过黑夜,经过阴雨,忍受风霜,拥抱朝阳,笑靥如花,我期待我那时的样子。
可能是某个人。这个人,可能在目前,可能在远方,可能生命还在互相编织,也可能已成了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不管怎样,心中,始终有这个人的一个位置。如果这个人是阴冷的,曾经遇到狗,曾经被狗咬,以前如何疗伤,这回照旧便好;如果这个人是明媚的,想到他,便是阳光、沙滩、海浪,哪里还会疼呢?
说到人,忽然想宕开去,说说我喜欢的人。
我喜欢这样一类人:大声地哭,放肆地笑,咬牙切齿地恨,热烈澎湃地爱,有深情,这深情,可能对物,也可能对人。张岱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此言得之。
借着某物,借着某人,我们在至暗时刻里挣扎,不松最后一口气,咬紧牙关往前冲,苦盼黎明。
忽然想到我的工作,想到孩子们。我希望,未来的某一天,我足够美好,能够成为孩子们想起来,便感到温暖的存在。
修炼,朝向美好的自己。
就此罢笔。
2018/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