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_如简
题记:人潮拥挤,没有一个能和我同甘共苦的你,我怎么将就?来路迢迢,看有了我,你如何珍惜?
那日工作正忙时,娜姐拨通我的电话,除了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外,其余也并没有谈及。
我猜,又是缺钱了吧?囿于前些时日欠上的款还没还,始终是难以启齿。我呢?生活的一路艰辛,一个几乎可以算着难以自保的人,那一分钟实在也是没有勇气主动问及,毕竟是姐,缓了一些天的口气,我还是主动打电话过去从头至尾关怀了一遍。
15年,娜姐不幸发生车祸,一副躯体半副骨折,颅骨被打掉一块,命能够被抢救回来可以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时至今日,伤口都还未愈合,交通事故的事情也还在处理中,各种家庭消费与个人消费只出不进,这出的都还基本是几个哥哥的帮扶。
娜姐丧失了工作能力,而她又是一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她现在唯一能寄予希望的就是那还没处理下来的交通事故赔偿费,每天都带着一种难以控制的坏情绪生活,有多难以控制呢?像一颗定时炸弹,说爆发就爆发了,还专炸那些至亲的人,我就经历了几次。
关于娜姐的一生,全家人都很心疼,而自己选的路也只有自己走下去,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在她走累时,递上一杯凉茶。
回到题目,有一个“啃老”的老公是什么样的体验?
我还是未婚青年,我其实并不知道。但我知道娜姐有一个“啃老”的老公,让她承受了太多,再夸大一点,可以说是“生命”,我更深知,如果我有这样一个老公,我是情愿独守终生的。
自我记事以来,娜姐和娜姐夫就扮演着相反的角色,娜姐挣钱养家糊口,娜姐夫则是家庭煮夫。
娜姐不识字,在一家服装批发店干着体力活,每月拿着绵薄薪水,除特殊情况外终日不得休息,要供孩子上学,要给老公买保险,电费水费......无一不是来自她那双手。
娜姐夫呢?比娜姐有文化,是一个出色的电工,绘画一流,弹吉他也是一把好手,是我们曾经在读书时代迷恋的文艺青年,这么多的才华最终也只是他无聊时的娱乐,从未想过要为家里带来一粥一粒。
娜姐夫的母亲是一位老国企工人,他又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也许是有妈可以拼吧,天塌下来都不会令他着急,娜姐不买菜的时候,冰箱里的菜从他妈妈那里搬,零花钱他妈妈给,其余大事小事由娜姐的肩膀扛着,娜姐似乎也是一个知足者,每天回家有一顿温暖的饭菜她似乎也知足了。
记得一次爸爸去娜姐家,娜姐递给他钱让他给爸爸买点酒喝,他说爸爸不喝。
刚毕业那会儿,在娜姐的邀请下,我寄住于他们家,娜姐一粥一粒都是来之不易的,我每月都会按时交给他们房租,娜姐出车祸之后,娜姐夫就投靠他母亲去了,偶尔回来。娜姐在医院一待就是半年,基本就是我一个人在家了,每天医院、家、单位三点一线的跑,房租我还是每月给他们存在卡里,让我汗颜的是,娜姐夫刚开始回家还会给我煮晚饭,到后来自己煮着吃了完全不管我,并不和我说一句话,他可能是认为我是白住吧?
后来,我搬离了他们家。娜姐出院后,他竟有脸给娜姐说是他故意把我气跑的!
很多人去医院看望娜姐,哥哥给他2000块钱,让他招待,他也不管不问,嫂子买来的粉他还要抢大碗的。
娜姐出车祸后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去上班,做这样嫌钱少,那样也是嫌钱少,自己也没本事做拿钱高的,前几天娜姐做残疾等级鉴定需要花钱,还要自己撅着腿来给我借,残疾等级鉴定的资料需要寄给律师,寄快递这个闭着眼睛都会做的事情,还需要搀扶着娜姐一撅一撅地来我们公司让我寄,发个出院小结的图片给律师,人人都懂微信发图的时代,还需要我亲自操刀......
心疼娜姐,更心疼我自己。我多少还可以让娜姐有一点依靠,而我却只能自己仗剑走天涯。吃着太多的苦,面对亲人,依然只能说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