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喝的最多的是奶奶自制的甜黄酒,当然有时也有甜米酒喝。
每次到了农忙时节,奶奶总会提前煮一大锅甜黄酒,就是把黄酒和白糖放入大锅水中煮开,晾凉,然后我们当饮料喝。玩累了或者干活渴了的时候,那种酸甜可口的黄酒格外好喝,越喝越喜欢喝。
大弟弟小时候曾经就喝醉过,喝醉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爬进床底下的箩筐里睡着了,并且一觉睡到了后半夜。这让家里面乱了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姑姑们在家周围四处遍寻不着,一个个心急如焚,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听到了他的打呼噜声,才把他从床底下抱出来。
没加糖的黄酒我也品尝过,其实并不好喝,味道酸酸的、带着点微微的苦和稍微的涩。奶奶每次把黄酒做好后,会把它们清亮的部分灌装到一个个玻璃酒瓶里,放置起来,然后夏天来临时慢慢地拿出来煮着喝,而酒糟就是我们日常煮着喝的甜黄酒。
新做好的甜米酒最好喝,清甜甘冽。我们每次都是迫不及待地舀一些,兑点开水,再放点白糖,那种米的香、酒的酸、糖的甜的滋味,让我们每次都能喝个饱,喝个够,然后久久回味、回忆,一直到今天。
有时候,喜欢在外面玩耍的我们,一不小心就上火了,口舌生疮或者鼻子流血。这时候奶奶就会让我们去竹林抽竹芯,如图1,竹芯是指竹子才发的嫩叶,尚未展开,裹得紧紧地,抽出后它的底部是没有见过阳光的嫩嫩的青白色,轻轻地一拈就断了。它们像根根绿色的绣花针一样漂亮纤细,而且顶部比较尖利。我们常常一抽一大把,然后趁人不注意,互相扎着玩,皮肤接触后有点像麦芒扎人的感觉,痒痒的,微微的刺痛感。
有时候,我会好奇地剥开它,一层又一层,都是嫩嫩的绿色竹叶的幼叶,越到里层它的颜色越淡。
奶奶把会我们抽回去的竹芯,煮水给我们喝,清热下火,带着竹子特有的淡淡清香。
这是大家都熟悉的鱼腥草(图2),今年五·一,跟先生一起回我的老家。发现蒜苗地里的田埂上,鱼腥草才发嫩芽,它们迎着初夏灿烂的阳光,生长得蓬蓬勃勃。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位非常喜欢凉拌着生吃鱼腥草的朋友。她从外地回来,逛超市第一件事就是找鱼腥草,然后把货架上仅剩的两把一下子买回去,当天就吃完了。
现在有这么好的鱼腥草,我肯定不会错过,拔了好多。一部分送给朋友,一部分自己洗净晒干,普水喝。
说实话,我原来是不喜欢它的特殊的味道的,小时候压根不爱喝它泡的水,嫌弃它味道特殊,入口感觉不好。有时候实在是磨不过去,也象征性的喝几口。
一直到去年,表妹说她采了好多鱼腥草,送我一些。刚好那个夏天没多少事,就隔三差五地泡水喝。没有想到它的清火效果特好,吸引了周围很多朋友。许多人感觉上火了,就到我那里抓一把,泡水喝几次感觉就好多了。大概因为表妹采的是初春才发的嫩嫩的鱼腥草,它并没有我原来喝过的那种浓烈的特有的腥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属于青草的清香。
这是开花后的一种鱼腥草。它的花朵简单而且清爽,四片洁白的椭圆形的花瓣,围绕着青黄的花蕊,并不张扬,也并不突出。
记忆中小时候河边田间,到处是它的熟悉的身影。每次奶奶让我们去挖鱼腥草的时候,我们就在茂密的草丛中寻找它的花,一挖一个准。
那时候长辈们认为鱼腥草和夏枯草、蒲公英一样,都是越老,清火的效果越好。比如夏枯草就是开花以后才采回来,蒲公英也是花谢了才挖它的根晒干,煮水喝。
现在看着上图这些熟悉的植物,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寻找它们的快乐时光。蓝天、白云,青草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让人久久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