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题目: ……的春节
黄土地上的春节
昝晓莹
“嘭!”缀满繁星的幕布上被调皮的人儿涂上了颜料,随意的一抹泛开,像层层涟漪在人心中荡漾。很快,黑色幕布上便布上了许多色彩。
站在这一方黄土地上,鼻尖萦绕着风起时淡淡的黄土香,屋内传来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这新春佳节……”今儿个是除夕,是一年里最喜庆的日子,唇齿间仍留有早上那碗羊肉汤的鲜美,但很快被失落的苦涩侵去。
“快来端饭,”睡眼惺忪的我在父亲催促下挪动到厨房,奶奶看见我放下手中的汤勺,手搓搓腰间的围裙,眼角皱纹随着笑容似花般绽开。“起来了?奶奶做了羊肉汤”,我笑了笑应下,拿起两个碗走向窑洞,周身充斥着羊肉的鲜香,一家人坐在一起,平平淡淡却饱含深情。
“今年镇上还有戏没?”父亲喝了口汤随口问道。“今年估计没有了,出去的人多,回来的人少,耍不起来了。”闻言爷爷叹了口气,的确,年轻人都出去了,少有的也大都是返乡大学生回家过年,他们才不弄什么舞狮子,敲锣打鼓,把脸涂得像颜料板。听罢,看热闹的心被浇了盆冷水,想看名彻四方的腰鼓肯定也没戏。顿时,面前腾着热气的羊肉汤也黯然无味。
桌上手机屏幕忽地亮了,拿起点开界面新闻,微博上注陕北地方账号发布了动态。图片上大妈们浓妆艳抹一比高下,穿着艳丽的服装迈着小步,扭着身子。嘴角绽出的笑容像一弯新月,倒有几番风情。壮年们穿着极具黄土气息的羊皮袄,敲着鼓,打着锣,吼着民歌。舞狮人赋予那狮灵气,舞狮的红色将新春气息展现得尤为浓烈。 周围许多人驻足观看,背包旅客将手机从人群中挤出拍照。退了新闻,遗憾像蚂蚁般一点一点侵蚀我的心情。照片上的地方是陕北经济比较前端的地区,知名度也不错,此时游客也是络绎不绝。
爷爷告诉我们往年镇上多少还是有戏的,哪怕只是耍一会儿,人们都会心满意足。有时老人抱着小孩端着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看游街的耍戏人。说时爷爷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都是笑与幸福,可眼下最初的热闹已随在外打拼的年轻人离去。隔壁几家人都搬走了,有的搬到西安,有的则搬到北京。院子里空荡荡的,从屋顶上向下望,院角堆满破烂不堪的竹篮子,门上的布帘被黄土掩去了本来的面目。本就人烟稀少的村子更没了生气。现在的传统活动也没有原先的目的,更多的是一种营销方式 吸引外来游客获得经济利益。最主要的是新一代年轻人早都不在意这些,他们眼里只有那所谓的时间观念,好像他们光去看戏就会耽搁他们赚大钱,阻碍奋斗之路,可谓愚昧至极。
老人们是怀旧的,年轻人忘了他们可没忘。只要一谈及往昔春节的热闹,老人们都是笑着说的。可现在老人只是在家中等在外拼搏的儿女归来,吃上一口团圆饭,看一看春晚,这年呐便过去了。
笔尖飞舞,夜已深,文章已近末尾。今年,在那一方黄土地上的春节过的与众不同,感受到的不是喜而是失望与担忧,失望的是今年的春节竟如此冷淡清,担忧的是明年、后年甚至到以后,春节是否会失去最初的味道。
黄土地上的春节,黄土地上那随风吹远的沙土,是那被人们遗忘的过去。
记忆里的春节
张雅诺
那记忆的深处,总是不愿忘记最快乐的事情。即使年复一年,物是人非,四季轮回。春节永远都是中国人独有的记忆。
记忆里的春节有一大家子的团圆。从前生活慢,日子也过得悠闲,平淡过一年,到年末儿热闹地与亲人相见,一个拥抱,一个问候,一个笑容,每一处都洋溢着温暖,每一秒都分享着快乐,那些所谓的疲惫,都随着热气腾腾的年夜饭烟消云散。
记忆里的春节是孩子们的狂欢。小孩子最爱春节,他们所期望的也那么简单,淳朴,他们的快乐也来的匆匆去的匆匆,放鞭炮,贴春联,看烟花,打雪仗,一切好玩儿的东西都吸引着他们,他们有最纯真的灵魂,最自然的笑容,他们会全身心的对待每一件吸引他们的事物,春节也因他们变得多姿多彩。
记忆里的春节是姥姥做的年夜饭。辛苦一年,回到最熟悉的地方,一切都呈现眼前。但当吃到最熟悉的味道,便会热泪盈眶,这饭菜夹杂的情感太多,而这股暖流一直流到心窝,久久不能忘却。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现在,乡愁融进泪水中,最美好不过于此时,亲人在身边,饭香留口中。
记忆里的春节是一张张通往家的车票。乡愁早已化成身边的一切,嘴里呼出的白气是乡愁,亲人的问候是乡愁,手里紧紧攥着的车票是乡愁。紧张激动地等待火车驶进车站,那期盼的眼神,那重重的行李,那时间流逝,那匆匆奔向家的脚步,都是乡愁。回家在内心念头越来越清晰,家在远方,心早已到达了家。
记忆里的春节是匆匆忙忙地张罗年夜饭。味蕾在年末时,终于得到一次享受。热火朝天的厨房里各种肉类,凉菜,汤类都准备就绪。即使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做饭也是一种幸福,看着他们匆忙的身影也是一种幸福,我心中一阵感慨,我愿他们一直如此,我愿时光不让他们老去。
记忆里的春节是一群人,一段往事,一顿年夜饭。生活被记忆的碎片拼凑,春节在记忆里成为永恒,那些习俗随着岁月流逝,那些情感随着时间冷淡。我们越来越清晰地明白,那些我们失去的东西是我们的错失,但还未失去的我们会好好珍藏。
云淡风轻,又一年。过去一切都好,就让生活一直如此下去吧,后来一切都好。
十五岁的春节
窦欣宇
今年的春节伴着我的生日,一起成为回忆中的一个点。现在的我,是十五岁的我,崭新的, 独一无二的我。
五这个数字,总给人一种"一半"的感觉。十五岁的春节也像是成长过程中,我的楚河汉界。
"来,快收下!"新年刚出院的奶奶非要塞给我红包。我一躲,又顺势将红包塞进她的口袋。我挽着奶奶的胳膊,:"您身体健康,可不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吗?"我从妈妈惊喜的眼神中发现,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小财迷了。从前过年像红包收割机的我不再幼稚。
全家聚在一起,大家开开心心,其乐融融。太过女汉子的我是做过功课的。十五岁的我不想再被亲昵地叫做小吃货。爷爷是很注重礼仪的人。但因为我是家里唯一一个女孩,爷爷对他这个小外孙女惯溺有加。虽然在家里是可以不拘小节的,但我还是想让爷爷看到我不再是那个可以把自己吃成皮球的小女孩。我不会在餐桌上朗声大笑,把全桌人吓个魂飞魄散。我看见表哥时不时的奇怪的看我一眼,那神情就是在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走贤惠路线了?"最后,我与爷爷碰杯时仔细地将自己的杯子向下移了几厘米,这是对长辈的尊敬。当我偷偷看到爷爷眼里赞许的目光,我喜不自禁。那是对我懂事了的欣慰。我悄悄告诉表哥我要做一个淑女时。表哥笑得像疯子一样,可是后我看到他给我留言说:"小蒜头,其实你做你自己就好了"。我第一次感觉有这样的一群家人是多么幸运。曾经为爷爷倒了一杯水让服务员拿了五六条抹布得我已不再幼稚。
虽然是假期,但学习和写作业是不可避免的。这让我一时感到有些压力山大。但我没有像以前作业多一样,或是干号几嗓子,或是想给自己脚下安个大弹簧使劲蹦几下,或是想一手将书包扔出窗外,然后毫不留情地关上窗户。我只是将提前定好的闹钟调快了一个小时。那个曾经像一头暴怒的小老虎的我不再幼稚。
送走我十五岁的春节,还有很长的路,我会快乐地走向更好的我,更美的未来。
陌生的春节
王沛东
今年的春节与往常一样还是在乾县老家过的。我的老家在一个交通相对闭塞的村子,直到几年前修通了公路情况才有所好转,村子里百十来口人,不大也不小,爸爸便成长在这里,而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不过两月。老家的房子是五年前新盖的二层关中标志型房子,经大伯大力投资后,摇身一变成了村中最好的一栋。
春节一回家,就被村中灰墙土瓦的景象震惊,村里街道边稀稀落落的几棵枯树,家家门户紧闭,全然没有春节的气氛。转了几个弯,到了自己家门前,敲了敲门,才得以从冷清的街景中解脱。
站在房顶上透过几棵树向街道上看,只见几只麻雀落在路边啄食,它们的背景则是一条平整的水泥路。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条冰封住的河,没有一丝生机。路对面则是一排整体的房屋,房子正面都被雪白的瓷砖包裹着,上面只嵌了一扇门,两扇窗,门窗紧闭,好像要与这世界断绝关系,只有房顶上一列列朱红色瓦透着一丝生机,可在阴霾天气重压下,奄奄一息地苟活。
这是怎么了?儿时记忆中春节的模样可不是这样:虽然那时没有移动信号,可家家户户门洞大开,互相谈天;虽然那时是土路,但并不妨碍人们互相拜年;虽然那时春节天气很冷,但人们的心是火热的,现在家家户户电暖器再热,煤炉中的火再热,我的心是凉的。本该锣鼓喧天的春节,本该火红一片的春节,好像被这阴霾推向记忆的填埋场,遗忘。
这时,爸爸从楼底下上来,我问他小时候的家乡,他给我说了很多往事,我印象最深刻只有一件:爸爸小时候在田里翻地,嘴巴被锄头削了一下,流了很多血。只能吃流食。此后一连一个月,他都在家里度过。不知怎的,这一个月,爸爸几乎天天都能吃上鸡蛋羹,在当时,能吃上鸡蛋便是过年,虽然家家户户都养鸡,但迫于生计,鸡蛋也都毫不保留地变卖掉,舍不得吃。正当他为此而感到讶异时,家里的门开了,走进一个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一看就很久没吃过饱饭了,他用衣摆兜着些什么,径直走向厨房。十几秒后,他两手空空地离开了。起初,爸爸感到不解:“一个村里不太熟络的人,怎么会来我家呢?好像还带了什么东西。”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跑去厨房看。进去后,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流下了眼泪:一个碗里满满当当的放着八个鸡蛋……爸爸每天吃的鸡蛋其实都是乡亲们不约而同送来的。
也许是想亲们不善言辞,也许是乡亲们对爸爸的关心,而那些感情都融入到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鸡蛋中。即使是现在提及。爸爸的眼眶中也溢出了久违的眼泪。
离开老家时,已经是几天后了,也许是天放晴,村里的门打开了,街口老槐树下多了几个戴着头帕的老奶奶在谈天,一股温暖袭上心头,将此前的陌生感一洗而空。车辆驶过小路,一只只鸟儿受惊般的飞向天空渐渐远去。这时,爸爸认出了儿时记忆里那个中年人的苍老面庞,他弯着腰,但不乏精气神,凛冽刺骨的寒风在他脸上刻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迹。“三叔!”那老人对爸爸笑笑,没有说什么。这时我才看清爸爸脑海中那个家中一闪而过的“不速之客”的脸,还有那双令我久久不能忘却纯朴、深邃的代表老乡们的眼睛。
暖心的春节
王欣怡
春节是一个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每家每年必有这么一天,然而今年我家的春节,却有所不同。
往年,我家的春节本就与平常人家的春节有所不同,因为在除夕夜那晚也是我外婆的生日。于是在每年的春节里我家的年夜饭总少不了一个打扮精美的生日蛋糕和一曲充满温暖的《生日快乐》歌。然而今年较往年来更为不同,今年的生日过的让人觉得幸福,更觉暖心。
外婆和外公结婚很多年了,他们相濡以沫过了大半辈子。外公当年是军人,后来不知怎的到了铁路上去工作,认识了外婆。当年的婚礼,哪里有如今这般奢华,不过一张婚照两本红色的结婚证罢了,可这小小的几件物品,却让外公与外婆相伴了大半辈子。“男耕女织”,外公与外婆就这样相依相守着一起过日子了,养育了我妈和我姨妈舅舅他们六个子女。我从没看到过外公与外婆年轻时的模样,不过依现在来看,当年也应是郎才女貌吧。
可是岁月不饶人,外婆她病了,脑血栓。外婆开始有了小孩子心气,说话含糊不清,记忆力衰退,可她记得最清的定是我外公。今年的生日依旧是一个大蛋糕,可不同于往年的是,蛋糕上不再写的是那普通的“生日快乐”,取而代之的是六个用果酱精心淋出的小楷“老婆生日快乐”。外婆已经不怎么识字了,于是五姨问她:“老太太,瞅瞅蛋糕上写的啥?”外婆沉默不语。五姨接着说:“你老头子给你买的大蛋糕!”外婆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旁边的外公却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羞涩的抓了抓头顶。仔细看去,岁月已在外公外婆的脸上刻上了深深的烙印。他们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他们彼此从韶华走到了百头。
后来大家一起为外婆庆祝了生日,送上了最暖心的祝福。这个春节让我见到了最暖心的爱情,爱情也许不是一句地老天荒的诺言,而是一辈子长相厮守的陪伴,这暖心的春节将会一直印我心间,永远难忘。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