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王薇薇26岁,大学毕业第三年,做过客服和销售的她通过应聘进入了一家软件公司做招聘专员。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保险类软件开发,也承接各大保险公司的边缘系统开发。
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啊。2004年葛优在电影《天下无贼》里说,21世纪的前十年还没过去,人才有多贵没得到证实,但人才短缺已经开始体现,尤其是技术良好的IT技术人才。
王薇薇的公司业务众多,对程序员的需求很大,所以公司人力资源部有一个专门的招聘中心,负责招聘员工。招聘中心里像王薇薇一样的招聘专员有将近十人,女孩居多,男孩子零星,她们分别负责某个项目组的人员招聘工作。
虽然每个人负责的项目不一样,但实际上招聘的程序员技能是差不多的。同时市场上对这种技能人员有需求的公司就更多了,那些中外大的软件公司,各种一线、二线、排不上线的互联网公司。所以招聘的难度是很大的,每天都在和不同的公司、不同的招聘人员在竞争。
王薇薇她们的工作模式就是每天在各大招聘类网站找简历,通过电话和对方沟通,邀请对方来公司面试。有时候比较顺利,当时就能约到人,第二天来面试,复试,直至顺利到岗。但更多时候电话那边都要考虑考虑,将公司和职位信息留给对方,后续再和对方联系。
对于这种当时约不到的人,王薇薇他们都是和对方相互加QQ以便及时随时地沟通。和别的部门不一样,招聘中心不限外网,不限即时通讯工具。所以工作时间里聊天并不用担心被主管问责,因为她们有可能在工作。每天都在加不同的联系人,每天都会和不同的联系人保持沟通,有的成为同事了,有的逐渐不聊工作了,有的慢慢不联系了。
每天在电话里、网上、网下见的人多,故事就很多。比如,同事小钱上星期答应来入职的候选人不来了,说是女朋友不让辞职。大家讨论了一番,有的说男生还真听话,有的说要像那个女孩一样管住自己男朋友。王薇薇心想,恐怕是因为这个项目是外派到保险公司上班的,人家男生自己不乐意了,毕竟外派人员在那些国企就像是碎催,涨的那点工资不够有吸引力呀。
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成天接触的也多是年轻的男孩子,时间长了总有点事发生。读者想多了,没有桃色事件,而是做媒。女生喜欢当媒人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这不,小林把一个成功不了的候选人介绍给了她朋友的发小,周末约双方见面。王薇薇和小林平时比较熟,所以周末的相见也出席了。
王薇薇心想,我自己还单身呢,就给人家当红娘了,感觉好好玩啊。去就去吧,反正有小林呢。
周末在中关村,一个男生和四个女生坐到了一起,男生很腼腆,女生也很腼腆,席间就是小林和她朋友一直在找话题打圆场。现场沉闷的气氛配上热腾腾的火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当然这对男女没成,互相没看对眼。
事后大家分析,应该让他俩在线聊聊,互相熟悉了,愿意见面再见。这样只知道对方的基本条件就见面很怪异。这件事被年龄大点的王姐严重鄙视:
"你们也太逗了,还没聊过就见面了?网友都是线上交流过多次才见面的,见光死的还很多呢。"
王薇薇不是个爱聊天的人,或者说不是个和谁都能聊得来的人。所以在QQ上加的人虽然很多,但保持联系的并不多,所以通过再打捞成功的少,还好王薇薇比较勤奋,业绩还不差。彼时经常交流的有几个人,一来大家还比较聊得来,另一个王薇薇还抱着挖过来的希望。
一个周向西,和王薇薇在一个园区内工作,距离大约500米。刚刚熟悉,聊天并不频繁,属于比较聊得来的网友。王薇薇会向对方请教一些简单的技术问题,周向西会仔细回答。当时正值世界杯期间,周向西说自己每天都熬夜看球,白天要补觉要工作,实在太忙,等球赛完了再聊。于是就看到周向西隔几天就更新一下签名,什么"世界杯开战在即,谁主沉浮?德国的后防线令人堪忧,如果遇到巴西、英格兰怎么办?。""因为缺少霸气,巴西夺冠有点困难"。"谁能夺冠?""原来是个球迷。"
还有一个陈靖,性格很阳光,比一般做IT的性格成熟些,了解的外界事物也多一些。对于王薇薇公司的职位,陈靖即没有直接拒绝也并没太大热情,由于一直处于出差状态,所以也没有约见。闲聊中得知对方单身,身高一米八几,王薇薇想自己有个朋友也一米七几,还挺配的哈。于是开玩笑一般和两人都说了,两人都没拒绝。
后来王薇薇想自己也没男朋友啊,怎么会想着介绍给别人呢?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和陈靖见过一次面,第一次见网友,居然很自然,没有见光死,没有不再联系,只是王薇薇心里有点动摇,想自己留下,可是已经答应了好朋友。还好,只是动心,没有动心。
吸取了上次小林的经验,王薇薇让他们双方交换了联系方式,不关心不参合两人的发展。但是最后两人也没成,这是后话了。
七月,招聘进入了淡季,需求和市场上找工作的人都有了减少。王薇薇她们在工作之余增加了培训,同时也有了更多时间聊天,网上的友人越来越多。周向西开始和王薇薇聊天,天南海北,工作现状,各个公司,上下五千年。周向西很幽默,很平常的一句话就能让王薇薇偷偷乐半天。王薇薇发现自己居然有这么多话,和一个网上的男生,而且这个男生就坐在500米外。这个世界好神奇啊。
说是网友,其实对方年龄、来自哪儿、什么学校毕业的、换过几份工作、都在哪儿工作过自己都知道,所以熟悉之后也免不了被对方打听这些信息,然后就知道了俩人居然是一个城市毕业的。周向西是今年刚从另一个城市过来的,只为了离家更近一些。
每天居然都有的聊,经常是一天都不间断。俩人聊到了个人,对方还要了王薇薇的照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有时候对方会呛王薇薇,气得王薇薇直冒烟。比如王薇薇说起工作上被候选人放鸽子,对方就大笑,"呵呵"
"小心笑掉你大牙"王薇薇咬牙切齿。
对方赶紧劝"这有什么生气地,魅力不够也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
"关键是生产厂家不合格"
"你....."
类似的聊天一个月,在聊天中两人彼此的过往都知晓了。中间提到了一起吃饭。直到7月底周向西约王薇薇一起吃饭,而在饭桌上王薇薇才知道那天是周向西的生日。
见过面后,还是聊天,聊工作聊生活。然后王薇薇又请周向西吃了一顿饭,确切地说是被周向西诈了一顿饭。
聊过了各自的生活,曾经的过往,嬉笑怒骂间,王薇薇知道自己动心了,和周向西的聊天有了期待。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王薇薇自己不敢问也不能问。彼时两人的聊天在暧昧的边缘,但王薇薇不确定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一天中午,聊到王薇薇喜欢什么类型的,周向西问王薇薇能接受胖子吗?王薇薇说自己不喜欢胖子,但不代表不能接受胖子。周向西是个胖子,然后王薇薇就收到消息"你出来,我想现在见你。"
表白就这么简单,王薇薇一阵心跳。多年以后,周向西胖胖的身体跑过来的样子还在眼前。
婚礼上,同事取笑,"还是薇薇厉害啊,做招聘的给自己先招了个老公"。大家举杯。
从周向西来北京到两人相爱不到半年,是谁说有缘千里一线牵的。红线也许早就无声地拴在两人之间。
缘分总在,你要等。
无戒写作训练营三期第十一天 学号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