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载体是一只涂有萧瑟黄的猫身,没有粉渍脂痕污宝光,没有生的一副好皮囊。但还好在冰冷的冬季里,赐予了我永伴一生的绒毛。
我有很多兄弟姐妹,所以自然不是母亲的唯一宠儿,于是我决定趁年轻,出去自我。因为我种族的关系,我可以身无分文,踏遍天涯海角,这是种族的骄傲,更是我的自豪,我不需要把猪储蓄罐砸碎了,把攒几年的压岁钱揣兜里,不需要什么行李装备就可以随时出发,不需要迁就我的父母,不必担心会辜负谁,背叛谁,因为在我这里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重要的是你能存活且活的够潇洒。
出门,去远方,去流浪。在车站或广场,尝一尝冷眼和炎凉,开始想念父母的唠叨,不服气,站十字路口,看高耸的灰色建筑,看滚滚车流然后自己蹲下身,忽然大哭,为自己的灰暗、苍白、浅薄、无知,那种被时代抛弃的茫然和恐惧将自己压得不敢抬起头来。于是回家。从此懂得亲情如山,更感慨east,west,home the best!
不久后成长的兄弟姐妹被一一归属,我也不例外。来到新主人的我因为有了第一次的闯荡,所以不那么无助拘谨了。庆幸的是我在这个家庭中感受到了无微的关爱与照顾,也许不是山珍海味,但也是小康了。懒惰的我可以尽情地一睡再睡,无聊的我可以和院中的大黄狗挑逗一凡,调皮的我偶尔会做点儿坏事,看着我的小主人气到发红但手足无措的脸蛋躲在一旁偷着乐,安静的我可以仰望这天空小小的神游一下,不切实际一会儿。乖巧的我也会像个撒娇的孩子依偎在主人的怀中,感受天堂般的幸福。总之日子过得美满温馨。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长大的我,也偷偷有了约会的对象,我也会撞上爱情,瞒着主人,和一个不咋样的男孩子私奔,然后三五个月后,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不!应该是两个,还有肚子里的小BABY。五月怀胎,痛苦分娩,看着和负心男一样模样的BABY,我转身离开,狠心抛弃。从此知道,只会说不会做的男人,不可托付。知道没有面包,爱情难以存活。甚至还知道,单薄的爱情填不满宽阔的岁月。
年复一年的平淡,我厌倦了单调雷同,再一次不打招呼,离家出走,在外转了一圈又一圈,旅店换了一家又一家,发现外面的饭菜常常也不合口味,饿得要命。于是决定突发奇想的调皮一次,驾驭轻车熟路的猫步,悄悄来到一家橱柜旁,就在成功曙光降临的前一刻,我惊扰了的店主,此次偷袭以失败告终!不幸的是我被抓了,可更不幸的是他对我的变态暴力,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牙移位,我引以为傲的尾巴惨不忍睹,此刻我知道任性调皮的我终付出了前所未有血的代价,我害怕,我恐惧,我颤栗,我的身心处于崩溃,我天真的认为世界是美好善良的,宽容的可以包容我的一次调皮,一次犯错。但我错了,错的太离谱, 不是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容忍自己的无知和错误。
靠着仅有的毅力和坚强,我奄奄一息的回到主人家原本已经放弃生存希望的我却得到小主人精心细致的照顾,再加上我可劲的恢复能力,不久我便再次活蹦乱跳了,可在余下的生命里,再没有了以前的自我、稚嫩,惨痛的成长让我蜕变成为一个沉稳有度的猫族,拥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平稳安静的度过我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