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不到6点就黑了,我从北四环鸟巢附近的办公楼出来,夜色初上,汽车尾灯连城一串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交替,行人匆匆从斑马线排队路过,年轻的人骑着摩拜、小黄车,飞一般地奔向地铁口,一闪而过的单车背影后,留下一排清脆的铃铛声。奥林匹克公园里的“三颗钉子”五颜六色地交替变换颜色,载着这片区域特有的“贵气”光芒,在初冬的晚上闪闪发光!国家会议中心马路北侧,一排钢结构主体中的宏伟建筑初步成型,吊车,大型机械设备日夜不停的赶工期,估计春节后就又能见一气派大厦了,不由得惊叹:劳动真是伟大!
我换成地铁的最后一站是开往苹果园的1号线,这个节车厢的过道上三个大包袱像山一样堆满了过道,包袱侧面蹲靠着3各农民工,他们尽力地不让大包袱挡住过道,眼神里有些怯懦,生怕给车上乘客添麻烦。离我最近的是一个40岁出头的中年男子,高高的格子比较清瘦,历经四季风吹日晒的长方形的脸嘿呦嘿呦,头发比很凌乱,他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油漆桶,桶里放着它们做活的工具,和几块毛巾,他一直低着头似乎不好意思去看周围穿戴整齐的都市男女,他一路都是默默地盯着桶里的工具。
这一瞬间我想到了老家那些来城里务工的农民工们,想到在村子里听到的关于农民工各种工伤事例,高空危险作业,鼻子有点酸了,我友好地看着他们,他们却躲闪着车厢中人们的眼神。我和他们一同在终点站下车,我走在他们后面,想帮他们抬行李出站,中年男子以为挡路了,用力把山一样的包袱扛起来,不好意思地侧过身给我让路,我够不着他扛起来的包袱角儿就示意他们先过。出站时我的公交卡大概是掉在车上了,又返回窗口去补票,回头看他们三个人相互帮衬着抬着山一样的行李出站了……我在想他们带着这么大的行李怎么上公交?他们若打车又花费他们几顿饭钱?他们是准备回老家还是赶去下一个建筑工地?
希望我们遇到农民工时都能帮他们一下,能帮他们抬一下行李,或给他们一个友好的微笑,我们也可以给他们让一下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