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13日一大早,收到福建省福州上薛乡亲联谊会薛偕兴会长寄赠来的文史学大著《文峰薛氏 激扬千秋》。迫不及待地打开快递包裹浏览了一下,内心由衷地感到高兴,因为我深深明白这本著作问世的积极意义。
《文峰薛氏 激扬千秋》由福州上薛乡亲联谊会薛偕兴会长主编,序言由在全国薛氏家族中德高望重的薛偕顺宗长写就。特别要感谢这两位宗贤的执著努力与坚持不懈,第一次完整、全面、原汁原味地呈现了文峰薛氏的爱族风范。其中的每一行字句,每一帧照片都传达着家国情怀与振兴薛家的美好愿望。
义可顿悟,事须渐修,于卷帙浩繁、学理深晦处,擘肌分解,条分缕析,横生意见,驰骋议论。文史学向来被视作是修齐治平的天下第一学问,以此为大,但其构筑多在硬功夫、死工夫上,否则望尘而遁,知难而退。薛史浩荡,虽一村一姓,但通校全史,再三雠勘,何谈容易?清代史学家、文学家、教育家,乾嘉学派一代大师钱大昕在《答王西庄书》中道:“学问乃千秋事。订伪规过,非以訾毁前人,实以嘉惠后学。但议论需平允,词气需谦和。一事之失,无妨全体之善。不可效宋儒所云,一有差失,则余无足观尔。郑康成以祭公为叶公,不害其为大儒;司马子长以子产为郑公子,不害其为良史。言之不足传者,其得失固无足辩。即自命为立言矣,千虑容有一失;后人或因其言而信之,其贻累于古人者不少。去其一非,成其百是;古人可作,当乐有诤友不乐有佞臣也。且其言而诚误也,吾虽不言,后必有言之者,虽欲掩之,恶得所掩之。所虑者,古人本不误,而吾从而误驳之。此则无损于古人,而适以成吾之妄。”
两天来,挑灯夜战,认真通读完《文峰薛氏 激扬千秋》,这确实是一部文史学津梁大著。日酿一日,何日而能忘也哉?书中所录虽皆为福清上薛村有关族情、族事、祠堂等方面的纪实和感悟文字,有些章节甚至稍嫌唠叨,读之则为每篇文字每幅照片,予以感动,再加赏析。
人活在世上,无非两个世界,身外的大千世界,自己的内心世界,二者此消彼长。薛偕兴会长和薛偕顺宗长两位族贤以国家公务员,省级机关县团级和副厅长级干部身份退下来之后,远离昔日车马喧嚣,一心扑在薛氏族务、族事、族史研究上,他们一安其身,却是穷工极变而不失本末。看似身心消遣,却从未见一丝一毫的懈怠,篝灯呵冻,夙兴夜寐,较之先前更加勤勉。这三年,疫情隔绝与外界许多交流,恰是他们自我封闭暗自用苦功之时。哪有随随便便的成功,不得于时,火候未及,卓然特出者,其后必有常人难耐之宵旰。以书作舟,真情度世,真就成为两位的不二选择,其心悯矣!
有些情意,并非越淡越好,而是要浓,洞心戮目的浓情。人生把握,越老越准确。心底有光,言语灿然,上佳文字,尚需高蹈书写衬托。如水同源,如木同本,流分枝引,莫不天成,二者倘若兼顾,可遇不可求,自古好字皆为文人书,观前人文字,每每为此喟叹。吾一向认为,文字有文字的表达空间,照片有照片的展示维度,此类文字,有闲笔,无泛语,多数质朴如陶俑。先有情怀,然后风格,文风越发沉稳如木讷之人,以古雅为命,不以雕篆为工,抱得琴来不用弹,袅袅之音自远。而照片景观是一种叠加在纸表的艺术空间系统,极具个体性、社会性、文化性。由兔起鹘落,飞走皆绝,到静而不躁,润而不枯,此与摄影者功力无关,多是心态真情流露。
阅读是与贤者往还,书写是与自己交谈,所谓感悟,多源于独处。读义理书,学法帖字,益友清谈,澄心静坐,这两日,一字一句认真、恭敬地读完《文峰薛氏 激扬千秋》,总想写点读后感,然,几欲下笔,随又搁笔,似一息来也无我,去也无我。心有不甘,终是絮絮叨叨写了这些文字,权当书评,并以拙文向本书的编者和序者致以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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