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祭之舞
翠竹山庄的风荷院里,云舒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执精致的酒壶,不时的啜饮几口。
“呀,小姐!”阿香惊呼一声,放下手中的药碗,忙上前去夺她手里的酒壶,“我这才去厨房端药的功夫,小姐你怎么就喝上酒了?”
云舒手微微一转,躲过阿香伸过来的手,饮上一口嗔笑道:“‘‘阿香,我不就喝你两壶酒吗,不用这么小气吧?”
阿香被她的笑晃了晃心神,此时的云舒因饮了酒,平日里冷清的眼神略带几分迷蒙,脸颊微红,如同盛开的桃花,两颊边的酒窝随着她的嗔笑展露开来,美的让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打扰到她的美好。
回过神来,阿香跺了跺脚,“啊哟,我的好小姐,阿香那是心疼这酒啊,阿香是心疼你的身子,你的伤还没恢复呢!”
阿香作势又要去够她手中的酒壶,云舒又是一转,轻巧的避开了过去,有些耍赖的低喃,“那你还把酒摆出来,你这明明就是引诱我!”
阿香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面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却是有几分欢喜的,这样的小姐才更有人烟气息,跟平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而不是永远都那么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那都是给少爷准备的,哪里是给你喝的呀,我的好小姐,你快把酒壶给我吧。”阿香不气馁的再次去抓她手里的酒壶。
这一次云舒没有避开,她将酒壶给阿香,得意的笑道:“诺,给你,给你,反正我都喝完了!”
阿香看着手中空了的酒壶,又看着眼前笑得如同偷着了腥的猫似的人儿,眉头皱了皱又很快舒展开来。
阿香忍不住扯开嘴角笑了起来,原来,小姐喝了酒就会变得如此可爱啊!
踏进院中的温金竹脚步顿住,看着那月光之下笑得正欢愉的女子,心底荡开一层涟漪,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深处,扎了根,发了芽。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小姐居然把酒都给喝完了!”阿香见他回来,快步凑上前皱着眉头的“告状”,继而嘟嚷着说:“小姐的伤还没好呢!”
“咦?”云舒听见阿香的“告状”轻咦一声,偏过头看着他浅笑道:“诺,你看,月亮好圆好圆,你不是要拜月么,快,快拜啊!”声音褪去往日的清冷,轻软的让人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说完云舒竟还伸出手去拽他的衣袖,温金竹低头看了看那抓住自己衣袖的芊手,嘴角轻扬。
看着眼前主动来拉自己衣袖的人儿,温金竹眸底化开一层层的温柔,似要将她紧紧包裹住。
见他不动,云舒蹙了蹙眉,嘟着嘴松开了他的衣袖,“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我还是来跳舞吧!”
云舒一个旋转,在温金竹和阿香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已经脱掉鞋袜在月光下悠然起舞,
云舒光着脚跳着母亲生前教她的月光舞,其实她并不知道这支舞叫什么名字,她每次问母亲,母亲只是眼神微暗,久久不语。而每一次母亲都是在月光之下跳起这支舞,云舒便给这支舞起名叫月关舞。
天上一轮圆月高高的挂着,而那月下起舞的人儿,美的让人惊艳。
月下的女子踏着细碎的舞步,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她动作舒展而优雅,突然她极速的旋转起来,衣袂飘飞,飘然若月宫之中走下来的月亮神女。
温金竹含笑的看着月光之下悠然起舞的女子,那女子的一颦一笑,都那么的令他心动不已。
突然温金竹眉头皱了起来,扬起的嘴角顿住,那双含笑的眸子里震惊一闪而过,神祭之舞?她跳的居然是神祭之舞?
眉头更是紧紧的皱着,舒儿你究竟是谁,神祭之舞你又如何会跳?
来不及深思,温金竹行动快于思想,他上前一把抓住云舒的手腕,眼眼睛紧紧的锁定眼前的女子,一字一字极缓慢的问:“你、究、竟、是、谁?”
明明他的声音还是很亲很柔的,但听在人的耳朵里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云舒歪着头看他,忽而“噗”的一声轻笑开来,笑容清浅却透着几分让人心疼的落寂,“我啊,呵呵,我就是无父无母,无人要的孤魂野鬼罢了。”
温金竹眉头依然皱着,眉间一个川子清晰可见,心底没有来的一阵心疼,想要将眼前的人儿拥进怀里,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将她拥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舒儿,你不是没人要……”
“呵呵。”她低低的笑声从他怀里传出来,突然她退出他的怀抱,“在这世上,我注定是孤身一人罢了。”
“舒儿……”温金竹还想要说什么,却听见她低喃的声音传来。
“这是我的宿命,怨不得人。”声音很轻却还是能够让人听清楚,能够听清楚她声音里的落寂。
温金竹看着她离开的孤寂背影,僵在身前的手紧了紧,神祭之舞?舒儿,你会是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