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在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读完万历十五年,脑海里便出现了闻一多先生的这首诗。
1587年,是为万历十五年,丁亥次岁,表面上似乎是四海升平,无事可记,实际上我们的大明帝国却已经走到了它发展的尽头。在这个时候,皇帝的励精图治或者宴安耽乐,首辅的独裁或者调和,高级将领的富于创造或者习于苟安,文官的廉洁奉公或者贪污舞弊,思想家的极端进步或者绝对保守,最后的结果,都是无分善恶,统统不能在事业上取得有意义的发展,有的身败,有的名裂,还有的人则身败而兼名裂。
当一个制度是一潭死水之时,个人又怎么能激起涟漪有所作为呢。
黄仁宇用一本薄薄的书就说明了几千年来中国政治的运行机制。熟人社会、宗法制度、礼乐教化、仁义道德、中央集权、阴阳相生制度下的潜规则。每一个都仿佛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搞懂。
有教授说中国没有建成法治社会是因为两千年前走错了路,中央集权郡县制,官员只对上级负责;宗法制,矛盾都可以用规矩和儒家的道德解决。难道当真是走错了路?
但我想大唐包容开放之时、大宋文化繁荣之际。处于由于欧洲封建割据没有一个强有力政权来统治而黑暗痛苦的人是否也在羡慕着我们。制度在他一开始的时候或许真的解决了他当时所面对的问题。
那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历史的问题真是太浩瀚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