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没去秋柳诗社古琴雅集,去医院探望大姑父。
一间急诊病房传来嘤嘤哭妈声,无奈胜过悲伤。寻声扫过去,医护和家属围站在床边,枯叶样的一个老人落在床上。不免紧走两步,我妈跟在我身后。
大姑父小脑萎缩,躁狂症,又双肺感染高烧不退。十几天前从精神病院转到综合医院,退了烧,插着食管,输着液,双手绑在病床上。目光呆滞,人中隆起,张嘴喘气,话说不清。听说我来了,含混的喊倒茶,和以往说的一样。嘱咐我哥,最重要的啊是学习( 学而优则仕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即使脑子萎缩了,这个还没忘。)几度撇嘴欲哭,像孩子受了委屈。
护工打流质,大姑持尿壶,护士给刺激耳穴,给加氧气,给刷牙。那么风光威严、礼数周全的大姑夫。八十岁。
午后,电扇开着,还热。关电扇,关门窗,拉窗帘,却找不到空调遥控器。无奈,听任其热,却也不怎么热了。
19.6.15,sat.